拙言走後,鹿芩也走了,一時間室内就剩下她們四個。
景稚對她們一臉歉意地道:“你們坐……坐下說。
”
三人坐在景稚床邊,紛紛看着景稚。
“你以前因為長得太漂亮被針對過嗎?
”小官兒洛柔問道。
景稚猶豫了下,最後點了點頭。
洛柔看向其他兩人,最後又看向景稚,道:“那我知道你剛才為什麼會被吓到了。
”
阮淩曦道:“我也知道了。
”
另一個小官兒楚遙好奇地看向兩人,問:“是想到了那些被欺負的瞬間才會吓到的嗎?
”
景稚點了點頭,沒說話,把頭垂得十分低。
此時洛柔忽然拉住了景稚的手,景稚擡眸看向她,眼中滿是意外。
洛柔憤憤道:“你不要害怕那些回憶,以後你也不要害怕别人的針對。
我們長得漂亮,天生就容易遭到嫉妒,但你不能害怕别人的嫉妒。
”
洛柔說的時候眼中有着景稚從來沒在自己眼裡看見過的堅韌感,這種勇敢帶動了景稚的心緒,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很崇拜洛柔。
“對啊,她之前還和我分享過她上學時被針對的事呢,那些女孩子合起夥來欺負她,把她那像你一樣漂亮的長發給剪成稀巴爛的不說,還把她關在小黑屋裡吓唬她。
”楚遙說着不敢想象地搖了搖頭。
景稚聽到這些事很驚訝,同時也用意想不到的眼神看着洛柔,“那、那後來呢?
”
洛柔說:“後來我畢業了,參加了海選,做了小官兒,掙了不少錢,回學校遇見她們的時候,她們還想言語侮辱我,我就用我自己賺的錢雇了幾個保镖,當天我挨個去找她們,把她們吓得直和我道歉,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
洛柔說到這,四人聽着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我還錄了視頻,要是她們敢找我麻煩,我就把視頻做成禮物挨個寄給她們的親朋好友,反正我現在有的是錢和精力。
”洛柔翹了翹嘴,眼中透着一種溫柔與堅韌。
這時楚遙也說道:“你真的不用怕她們,我那會兒呢其實也有人想要針對我,但是我脾氣臭,有人罵我,我罵回去,有人想欺負我,我說什麼也要欺負回去,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那樣對我了。
”
“你們好勇敢,我要向你們學習。
”景稚說着,看着她們的眼神透着一種崇拜。
阮淩曦道:“你當然得學習,你太漂亮了,肯定會有很多是非,你得保護好自己。
”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句保護好自己戳動了景稚的心,她忽然鼻尖犯酸,眼圈紅紅的似是要哭了出來。
阮淩曦立刻抱了抱景稚,“你不要哭哦,你可以向傅先生哭,嘻嘻~”
阮淩曦松開景稚時沖她壞笑了一下。
景稚被安慰後也沒那麼想哭了,反而問道:“怎麼這樣說?
”
洛柔搖了搖頭,難以置信道:“傅先生身邊的拙言是用景小姐來稱呼你的,你沒察覺什麼不對勁麼?
”
景稚偏了偏頭,雖有不解,但也并不是毫無察覺。
“平常他不這樣稱呼大家麼?
”
“不......”阮淩曦道。
景稚搖搖頭,坦白道:“其實我和傅先生連一句話的交涉都沒有。
”
“或許有眼神交涉呢?
”阮淩曦對景稚挑了挑眉。
景稚看着阮淩曦神采飛揚的樣子,眨巴了下眼,依舊坦白道:“沒有。
”
“那好吧。
”阮淩曦攤了攤手,“萬一他有呢。
”
“我們這樣想太多……”景稚咽了一下口水,“萬一是誤會,就會很尴尬。
”
此話一出,三人對視一眼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又看了下時間,不早了,索性也不盤問了,都上床休息了。
這晚景稚有些失眠,翻來覆去睡不着,她以為自己會和以前一樣做噩夢,誰知入睡後卻睡得很香。
翌日,所有鬧鐘挨個地響,景稚是最後一個醒來的。
她看着叫她起床的阮淩曦,感謝道:“謝謝你啊淩曦,我昨天沒睡好,早上又睡死了。
”
阮淩曦吐了一口牙膏沫,笑道:“你昨晚沒睡好?
在想傅先生啊?
”
“不是啊。
”景稚急着解釋。
阮淩曦一臉我都明白的表情:“他确實很有魅力。
”
景稚哎呀一聲,覺得自己解釋不清楚了,幹脆不解釋了,一屁股坐到床上發呆去了。
她心想,就算傅先生是有魅力,但她又不是夢女,怎麼會因為見了一次面,就做了關于那個人的夢?
***
往常要是有會議,小官兒們需得早起些準備準備,但這次這些公子們似是側重于度假來了,除了中午與晚上的飯局以外,倒是沒什麼要早起做準備的。
景稚聽說今日十點集合就可以,所以一大早起床去了洗衣店。
從洗衣店出來時,恰巧有輛勞斯萊斯在路邊,景稚眼風掃過去,沒有放在心上。
回園區路上,景稚在想心事,身後傳來一聲:“景小姐——”
她沒理。
然後那人又叫了一句:“景稚!
”
她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就見沈硯知坐在一輛勞斯萊斯的後座上沖她招手。
“沈先生。
”景稚莞爾一笑,站在原地看着勞斯萊斯在她身邊停下。
沈硯知微笑看着她,十分溫和地解釋道:“叫你名字你才應。
”
景稚好奇地看了眼車内,主駕駛的人她沒見過,但年齡看上去有四十歲,估計是司機。
昨天不小心碰到他的周淙也并沒有在,反而是商時序坐在副駕駛,沖她儒雅一笑:“景小姐,昨天不好意思,我替淙也轉達對你的歉意。
”
景稚搖了搖頭:“沒事,我還要謝謝他和我的上司解釋清楚。
”
“應該的,不用謝。
”
緊接着,她的目光轉到了坐在後座左邊的男人身上,她和他對視時,手裡的包差點都要吓掉了。
她微微颔首,一對遠山眉浮起好看的弧度。
“景小姐。
”
低沉地聲音傳入景稚耳中,她緩緩擡眸,小心又謹慎地回應道:“傅先生。
”
烈日炎炎,她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并沒有出什麼汗,反倒是皮膚變得通透白皙,還夾帶着一些绯紅,有一種帶有生命力的誘惑感。
傅京辭嘴角噙着一抹不輕不重的笑,紳士且沉穩地問:“今天身體還好嗎?
”
景稚放下眼簾,不容察覺地倒吸一口冷氣,道:“多謝傅先生關心,已經好很多了。
”
“那就好。
”傅京辭不輕不重的一句話,然後收回了看景稚的目光。
景稚悄悄擡起睫羽,白日偷竊似的小心又謹慎的觀摩着傅京辭的側臉。
這時沈硯知開口了,他問道:“景小姐這是去上班?
”
景稚收回目光,将鬓邊碎發挽在耳後:“是的,您叫住我......是有什麼事嗎?
”
“也沒什麼事,就是我這裡有兩份宴會邀請函給你。
”
“昂?
我.....”
沒等景稚說完,沈硯知眼疾手快的直接從車窗伸出了手,把兩張宴會邀請函塞她包裡了。
然後,“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
語畢,勞斯萊斯從景稚身邊開過。
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就是,這輛勞斯萊斯有點眼熟……
“呀!
”景稚捂着嘴,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襯衫忘記還給他了!
”
剛才多麼好的機會啊。
她伸手在額上遮了一下陽,見勞斯萊斯已沒了影,又環顧了下四周。
人流越來越大,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時候不早了。
她轉念一想,襯衫還是晚點親自送過去有誠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