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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監管者》第1072章 血字符籙

詭異監管者 露餡的芝麻胡 2408 2024-06-28 15:27

  第1072章 血字符籙

  薛聽濤一直都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隻有一個缺點就是膽子小。

  一旦面臨危機的時候,他膽子就縮成了原本的十分之一,也就再也沒機會發揮聰明的頭腦了。

  可任務就是需要面對危機,所以稱呼他是個廢物,一點也不為過。

  就像現在的情況一樣。

  自從這場殺局開始後,他隻貢獻了一件事——開啟畫地為牢。

  而後,他就被符籙結界壓製得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按理說,濁氣下沉,清氣上升導緻脾位壓力過高,幾近乾癟,他死氣大於生氣的表現是正常的。

  但這是在沒有使用罪物的前提下。

  薛聽濤有多少本錢?

  畫地為牢:封印一切靈異;

  稻草圓環:絕強保命罪物;

  薛聽海留下的三件罪物,除了黑框眼鏡借給衛光外,其實他本身也有三件罪物。

  因為薛聽海,薛聽濤的罪物儲備完全可以和最頂尖的店長媲美,甚至他光是防禦性罪物就有三種。

  所以說,薛聽濤一直趴在地上,一幅瀕死的樣子完全不合理。

  而這也就是他的聰明之處,現在局面一片混亂,他不敢擡眼去看,僅僅隻是聽著就能了解大概。

  吳正思死了,梅聲在三樓沒下來,季禮好像要和那隻鬼真正對上了。

  薛聽濤這個“廢物”,還沒有真正遇襲,可卻已經大腦開始發懵,亂糟糟的,不知道什麽東西都在這個時候鑽出來。

  但,在此次行動開始前,在還沒有這麽緊急的時候,他就為自己想到了應對之法。

  裝死。

  簡單的兩個字,貫穿了此次行動的全部。

  有季禮在場,什麽事還需要他來操心,他秉承著就算不作為,也絕不可添亂。

  既然來了,就當一個小透明,反正他身上有三件防禦性罪物,尤其是穿過稻草人的圓環。

  可以說,薛聽濤也許終究會死,但想要殺了他,還真有些麻煩。

  耳邊全都是亂糟糟的,他臉朝著地,滾燙的氣血都快把地磚給燙的發熱。

  “季禮好像很忙,他怎麽一直在我身邊來回走……”

  “梅聲怎麽還不從樓上下來呢……”

  “吳正思死在哪了?
我怎麽聽見刀子折斷的聲音……”

  在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中,薛聽濤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人踢了一腳,但沒有用力。

  他心裡發毛,踢這一腳的人應該是季禮,於是他把臉埋在地闆上,把屁股往右邊挪了挪。

  可一直到最後,他還是沒敢看季禮究竟在忙些什麽。

  ……

  季禮早就知道薛聽濤在裝死,他手裡拿著一根拖把,在踢了他一腳示意其往邊上挪一挪後,從其身邊擦過。

  這拖把上滿是粗紅的鮮血,血跡很新鮮,好像剛剛研出的顏料。

  手裡攥著這根拖把,他在地闆上來回穿梭,用拖把沾著血作畫,不時擡起頭看一眼三樓。

  而在薛聽濤“躺屍”的半米處,有一具真正的屍體。

  這個屍體失去了頭顱,戲劍太鋒利裡,沒能給吳正思留下全屍。

  截面很平整,像是被切割機器劃過一樣,隻是還在往外飆血,噴的到處都是,這也是季禮顏料的來源。

  屍體本身沒什麽,但屍體之中卻存在著異變。

  在脖頸的斷裂處,有一些漆黑顏色、如同墨汁的液體物,正在順著鮮血向外湧動。

  這些墨汁的數量很多,幾乎與噴濺的鮮血呈現等同比例,卻又與鮮血完全分離,根本不相容。

  先淌出來的墨汁,逐漸在地面凝聚出了一灘時而粘稠時而稀薄的黑色泥水。

  這些黑泥有色卻無味且十分“清澈”,淌成了一個圓盤形狀,光可照人,好像一面黑色的鏡子。

  季禮當初與之對望了一眼,僅一眼差點讓他眼睛都瞎了。

  眼瞎,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真實的直觀感受。

  他在這灘黑泥中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此物的恐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隻能如此描述——

  它像是集結了世界上最恐怖、最惡心、最痛苦的東西。

  它沒有形態、沒有生命……甚至可能也不算靈異。

  它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因此見一面就會令人陷入瘋狂。

  它到底是不是鬼?
又是不是本次任務的根源性鬼物?

  季禮沒有答案,但他知道此物的恐怖,如果不是他的雙眼中存在邪靈,剛才那一眼就要了他的命。

  不過他知道這東西不是根源性鬼物,最起碼並不完整。

  本次任務,店員的對立面是兇手。

  而兇手,則是由兩部分組成——人性與鬼性。

  姑且把這東西算作鬼性那一半,那麽就還缺少了人性的一部分。

  季禮一邊用拖把蘸著血在地上勾勒著某種極為複雜的圖案,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

  現在,他利用薛聽濤的畫地為牢,已經把兇手的鬼性鎖在自己身邊。

  那麽失去了鬼性的兇手,其實就是一個平凡人,也許ta還是有著極高的智慧,但卻不足以破壞衛光那條線的行動了。

  也就是說,雖然根源性鬼物的存在方式超出了他的預期,但他的雙線計劃其實是成功的。

  最後一筆,甩得很漂亮。

  吳正思的血也基本流光了,同時那灘黑泥也已經成型。

  季禮丟掉拖把,手裡拄著不沾血的戲劍,匆匆瞥了一眼根源性鬼物,對著地上的薛聽濤說道:

  “離開這裡,換一個地方躲起來。

  地上的薛聽濤,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先前的符籙結界伴隨吳正思之死,早就沒了濁氣的壓迫。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此間局勢中的緊迫,正在呈現緩慢的上升趨勢,尤其是季禮開口說話時,一種令他很不舒服的感覺陡然出現。

  薛聽濤不敢擡頭,明明閉著眼卻分明能感應到自己的面前,有一個非常恐怖的東西。

  他雖然是個廢物,但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能夠壓製住好奇心。

  在季禮開口那一刻,他屁股一撅,捂著正臉調頭就開跑。

  當薛聽濤弓著身子開溜之時,場地明顯開闊了起來,這場對局開始了。

  梅聲捂著左臂,盤坐坐在了一圈蠟燭中央,聽著薛聽濤淩亂的腳步聲,從三樓忘了下去。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佔據了人眼全部視野的巨型紅色符籙。

  這張符以別墅一樓的地闆為底,暗色的地磚仿佛成了符紙的底部,流竄在其上的一道一道或蜿蜒、或筆直的紅色筆跡。

  符籙上,有字有畫有圖有形,錯綜複雜,玄妙無極,不可用言語轉述而出。

  地闆呈現著暗色,與紅色字跡相互襯托著,讓這張符籙顯得鮮豔無比,也詭異無比。

  最醒目處,是季禮拄劍而立,站在紅色巨符的正中央,仿佛他成了符眼一般。

  風吹起他的長發,使其時而與符籙分裂,時而又融合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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