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德妃,娘娘她拿了躺贏劇本》第710章 冷面禦史
此慷慨仁慈的天子之音宣揚四海,莫說蒙古各部心生感慨、依附之心,連周圍一眾小國都隱隱生出依附之心來,此言更是振奮了人心,直叫連吃敗仗的土謝圖汗都恨不得這就上馬再與那噶爾丹打個上個百回去。
此前是背腹受敵,顧頭就不顧尾了,眼下有了康熙爺這話他可再無後顧之憂了。
然既是投靠了朝廷,那就沒有再私自發兵的道理了,土謝圖汗幾次求戰都被康熙爺壓下,而今還不是出兵的時候呢。
一來調兵遣將需得細細籌備,二來康熙爺也是想試試噶爾丹的底氣。
那噶爾丹同沙俄是狼狽為奸了不假,然兩方皆將大清視作一塊兒頂號的一盤菜,誰都想據為己有,豈肯坐下來心平氣和商議如何平分這偌大的疆土。
故而沙俄雖是有心利用準噶爾部消磨大清的兵力,那噶爾丹說不得也想著叫沙俄也多出出力,他好跟在後頭撿了便宜現成的。
再者這兩方兵馬都是要吃喝拉撒的,總不能一年到頭都在打仗,且不說糧草的事兒,將士們也絕受不住這樣的征戰,眼看著又到十月裡了,沙俄的疆域又成了一片凍土,蒙古夜裡也開始冷得抽不出手來,冬日行軍勢必要消耗更多的糧草,即便他噶爾丹手底下清兵悍將,也得早早準備過冬事宜。
故而別看戰事一觸即發,那噶爾丹和戈洛文喊得都兇,可事態卻停滯不前,三方就這麽僵持住了。
見噶爾丹一再向朝廷索要土謝圖汗和哲布尊丹巴,一直未有行動,沙俄亦是,康熙爺便知道噶爾丹和沙俄今年定不會再發兵了,最快也得到來年四五月裡。
如此正好他趁機做了準備,攘外必先安內。
康熙爺這連日內早看透了局勢,且先不說沙俄,大清同噶爾丹必有你死我活的一戰,此前無論是使團遭襲還是土謝圖汗接連敗退都讓大清氣勢略萎,因此來年同準噶爾部的第一戰一定要勝,且得是大勝才能穩住士氣。
至於如何贏,拋卻一貫的準備,親征也必不可少。
他自是有自信帶著八旗將士們將準噶爾部一舉殲滅,可他走了京中又能叫人來穩住?
保成作為儲君代政手段尚且稚嫩,且同赫舍裡氏太過親近,便是他親征將索額圖一並帶走,也攔不住保成被人左右。
大學士李光地倒是個有能力之人,然其同索額圖關系甚是親密,怕私下也不甚清白,倒不能盡信了。
而今朝中黨羽林立,主要便是以索額圖和明珠為首,他二人勢同水火,隱隱有相互傾軋之態,索額圖不能信,明珠也不是甚叫人能放心的。
此前他收到巴爾善密報,不似索額圖那般乖戾同誰不合就排擠打壓誰,納蘭明珠則明面上為人謙和、樂善好施,實則擅於拉攏朝中新進,對政敵則在暗地裡構陷,與徐乾學結成一派。
似也想著趁著太子心性不定得了太子的信任,納蘭明珠就琢磨著把朝中依附太子的人全都構陷排擠出去。
不過太子身邊不論是康熙爺給的還是索額圖的人都沒那麽好動,明珠構陷不成便私底下賣官鬻爵,大肆收斂銀錢,之後再用銀錢撬動人心,自己的大計似乎也就不難半了,若不是這二年未行科舉,怕不是明珠還能將手插進科舉中。
康熙爺收到密折後自然憤怒非常,眼看著大清對外早有一戰,誰道低頭一瞧朝中都快要被這些蠹蟲蛀空了,他豈能放心帶兵出征,若是再借這些人個膽子,怕能坑死他,而後挾天子以令諸侯!
屆時大清可就得改名換姓了!
此前先緊著安頓喀爾喀諸部和應付噶爾丹和沙俄,康熙爺便先將明珠之事按下不發,而今外患暫安,可算是能騰出手來整飭朝中了。
康熙爺並未拿著密折直接發難,而是先暗中召見了左都禦史郭琇,此人可謂是朝中清流中的清流,素有“冷面禦史”的名頭,最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了。
郭琇對朝中如今黨派傾軋之態不滿已久,然苦於兩方構陷、斂財隱秘,又無人敢站出來揭發,僅憑他一人不爛之舌也難以將其扳倒,便一直未能尋到時機面聖稟明。
而今皇上卻先一步尋了他來,郭琇心中隱隱有了期待,待看了萬歲爺遞來的密折頓時大喜過望,隻恨不得現下就對明珠一黨口誅筆伐,將人治得死死得去。
康熙爺瞧郭琇激動的勁兒心中的火氣菜消了大半,心道朝中到底還是有向郭琇這般正直的人,並非都是一灘子爛泥。
“瑞甫莫急,朕叫你來便是請你這禦史好好為朝廷滌蕩汙濁之氣的,隻是不是此時,朕醜話與你說前頭,此事涉及甚廣,若真處置幾乎將明珠一派一網打盡,故若是被人知曉此事,瑞甫危矣。
”
“瑞甫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怕累極家人,朕再尋旁人經辦便是。
”
郭大人聞言不懼反笑,又朝康熙爺深深一拜:“萬歲爺叫臣來定然知道臣的秉性,臣打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身為諫官,若是怕,臣早就脫了這身皮歸家務農去了!
”
“臣不僅要辦,更是敢辦,還要更添上一筆!
”
郭琇鏗鏘之聲險衝破屋頂,說罷又從袖中掏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張來,因事關重大,康熙爺並未在書房留人,這會子自然無梁九功可差遣,便叫郭琇親自呈上前來。
“便是沒有萬歲爺您給的這密折,臣也是打算參明珠一黨一本的,雖無確切的證據,然幾個被明珠戕害過的大人卻能站出來說上兩句,料想也能揭下明珠的一層皮來。
”
“除了參明珠一黨,臣還要參太子詹事高士其高大人,高大人位卑時曾在索額圖門下受辱,本應最痛恨黨羽傾軋,他身為萬歲爺您的信臣也該恪守本分。
”
“可誰道他同明珠來往親近,得您重用後更是日益驕橫,與左都禦史王洪緒等人結成死黨,內外呼應,招搖撞騙,一時間求情辦事的人堵住門庭,整日車馬盈門賓客不絕,誰不依附於他就遭朝野抨擊,儼然又要另成一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