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再就這個話題深說就沒意思了,我就問她那天除了看見有隻老鼠跟着劉卉卉之外,還看出啥來?
“她有一劫,危險卻能平安度過。
”胡盛華沖我挑眉笑道:“今日見着周仙姑,我就知道猜對了,她能遇到周仙姑,定然已經平安。
”
說了跟沒說似的。
我又問她庵堂的來曆,胡盛華悠然歎息,“相傳曾經有個地仙,多管閑事,惹禍上身,被上方仙懲罰,在此庵堂中為人排憂解難,積攢功德,待罪惡消除,方能重入輪回。
”
“地仙入了輪回,庵堂卻一直傳承下來。
”
她道:“别看這地方現在小的可憐,曾經也是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呢。
”
我還想問問受罰的地仙是什麼出身,可還沒開口,就有人來喊胡盛華,說要解簽。
她匆匆回到正殿。
我站在廂房門前,看着她耐心細緻的給人解簽,言語平和,态度親切,字字句句都是替人考慮。
解簽人都對她很感激。
看了幾分鐘,我覺得沒意思,沖她揚揚手,示意我要走了。
她沒空送我出門,沖我抱歉的笑笑。
我轉身走出庵堂,回頭再看向正殿,用我的陰陽眼能看見胡盛華的半邊身子被香火覆蓋,身形虛虛實實。
說話的聲音卻一直很清晰。
“她不像人,卻又是活人。
”宋知言再次現身,許是這裡讓他感覺到危險,他一直是以保護者的姿态站在我身邊。
“我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人。
”我費盡心思的想了半天,終于找到個形容詞:“典雅,親和,像是一副懸挂在牆上的字畫,讓人不自覺的對她産生欣賞的情緒。
”
跟她說話,我用詞粗糙點,都覺得羞愧。
但是深究她的話,她确實冷漠。
能燒鬼香的庵堂,解簽女人……
我滿腹疑惑的去了肖大師家,他、薛濤和李中平正在吃飯。
三個人六道菜兩瓶酒,我進門時,李中平正翹着二郎腿,得意的說着年輕時的事。
祝歡衣在客房,沖我招手。
我繞過飯桌,去客房找祝歡衣。
“這才九點,怎麼就喝上了?
”我不解的問,自從這三人湊一起,我對他們的大佬濾鏡已經碎的差不多了。
在事主面前穩重嚴肅的三個大佬,私下裡也是喝酒就愛吹牛。
祝歡衣無奈的解釋:“下午李大師要去外省給人看事,來回得三四個月,這不,餞别宴。
”
“……行吧。
”我把庵堂的事告訴祝歡衣,總結出我的感受:“胡盛華很奇怪。
”
祝歡衣聽後沉默好半天,點開跟趙錦年的聊天記錄,“是不是她?
”
趙錦年昨天晚上給祝歡衣發過來一張照片,畫質有點糊,像是匆忙中抓拍。
照片的主角赫然是賀煊和胡盛華,賀煊一身西裝,帶着金絲眼鏡,老一套人模人樣的打扮,而胡盛華站在他身側,挽着他的胳膊,一身魚尾長裙,長發盤起,妝容精緻。
趙錦年:!
!
歡衣,你看!
賀煊傍上富婆姐姐了!
!
!
這麼多感歎号,足可見趙錦年的震驚。
我也很震驚。
祝歡衣指着照片說:“這是昨天趙家辦的酒會,我爸對賀家出手,賀家如今大不如前,已經沒有資格出現在這場酒會中,賀煊之所以能去參加,是以胡盛華朋友的身份。
”
她頓了頓,譏諷笑道:“說是朋友,其實就是胡盛華養的小白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