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跟着胡九爺的話點着狗腦袋。
杜悅偷偷拽我的袖子,“你的狗仙兒還真是隻狗啊?
”
“狗仙兒,不是狗還是是啥?
”我讓她問的愣住了。
杜悅指着小黑旁邊的胡九爺,“我以為仙家都像他一樣,是人的模樣。
”
“胡九爺修煉多年,他……”我頓住,微微眯了眯眼,盯着杜悅,“你能看見他們?
”
洪秀英點頭,“能。
”
許是因為見着胡九爺和小黑,洪秀英眼中對我多了些信服。
我沒給杜悅和洪秀英開陰眼,按理來說,她們是見不着胡九爺和小黑的。
胡九爺也意識到不對,對杜悅和洪秀英防備起來,小黑都不再叫喚,而是轉頭對着杜悅和洪秀英,四肢蓄力,目露兇光。
它開了靈智,已經能聽懂我們的話,知道我在懷疑杜悅和洪秀英。
祝歡衣也跟她們兩個拉開距離,她露出掌心的瓷瓶,“小黑是狗魂兒,胡九爺是動物仙,我是抹了師父給我的牛眼淚,開了陰眼,才能看見他們,你們兩個不該看見才對。
”
杜悅和洪秀英對視一眼,兩人俱是一臉忐忑。
“可我們現在看見了,所以我們是死了?
”洪秀英說出這話,臉色更加蒼白。
杜悅更是直接掉眼淚,“我咋死了呢?
我死了,誰來照顧我媽?
”
咋還哭上了?
我:“……你們沒死。
”
我上前兩步,雙手掐訣,直接打在杜悅身上。
杜悅渾身一震,随即痛叫起來,使勁的抓撓後背。
“蹲下。
”我一說,杜悅立刻抱着膝蓋一蹲。
我伸進她的後領子,摸了兩下,随即往外一拽,一張紙人被我從裡頭拽出來,已經被燒剩下一半。
我撚滅紙人上的火,一看紙人的腦袋,心裡一沉。
紙人畫着笑臉,寥寥幾筆,很是傳神,就這麼看着,好似能感覺到紙人的快樂。
這是難安的手段。
“啊!
”祝歡衣有樣學樣,也往洪秀英身上拍了一張符,随後在洪秀英的慘叫中,從她後脖頸拽出一張紙人來。
這張紙人是怒容,眉眼中的怒氣仿佛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
“是難安。
”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了,洪秀英前夫的失蹤跟難安有關,否則他不會用紙人監視他們。
我把兩張紙人都燒掉,轉頭看向蔬菜大棚,那裡頭仿佛蟄伏着一隻巨獸。
“進去嗎?
”祝歡衣問我。
我點頭,“我去,你們别去。
”
祝歡衣不同意,我跟她解釋:“如果我進去半個小時都沒給你信兒,你就給肖大師打電話,讓他無論如何要過來救我。
”
說是這麼說,我心裡知道,我一旦進去生死難料,十有八九支撐不到肖大師過來。
這麼跟祝歡衣說,隻是為了讓她留在外面。
難安是沖着我來的,沒必要讓祝歡衣跟我涉險。
我好不容易說服祝歡衣,拍拍小黑的腦袋,“我要進去,你們敢不敢跟着我?
”
“敢,有何不敢?
”胡九爺很興奮,摩拳擦掌,“我很久沒跟厲害的人交手了。
”
小黑蹭我的腿,也要進去。
我本來心情很沉重,看胡九爺這麼興奮,我心裡也燃起戰意,雖然我畏懼難安,這段時間也在避免跟他交手,但真碰上,我也敢跟他過兩招!
“走!
”
我一揮手,邁着豪邁的步伐,跳過半塌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