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然喉結滾動,沉默好半天,說:“認識。
”
他走到窗前,背對着我。
很明顯,怎麼跟女人認識的,他不想說。
看那女人的慘樣,許則然跟她認識,估計不是什麼好事,我沒再繼續追問,免得戳他的傷疤。
我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荊老太太,扭頭去廚房切了半瓣蒜出來,往荊老太太鼻子一怼。
不過幾秒鐘,荊老太太猛地大喘口氣,一把推開我的手,扶着茶幾狂打噴嚏。
我雙手抱胸,靜靜地看着她。
等她停下來,我質問:“你剛下故意想要把我推到次卧裡,是不是所謂的高人指使你的?
”
為問這話時,語氣很不好。
我這發愁怎麼救她孫子,她卻在那兒想着怎麼害我,任誰經曆這種事,心情都不會好。
荊老太太有些心虛的看我一眼,然後點頭,“是,高人說用楚宇作為引子,布下陣法,到時候再把你騙入陣法裡,我荊家的運道就能回來。
”
“這話你也信?
老太太,你還沒想明白麼?
你們荊家要是一開始不動這些歪心思,荊家的富貴能綿延幾代,孫輩又出個荊楚宇這樣的貴人命格,由他帶着,荊家未嘗不能大富。
”
我忍不住搖頭,荊家有今天的下場,說是被人算計,但歸根究底,是他們咎由自取。
荊老太太撇過頭,顯然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固執的說:“荊家的運道是被劉田給搶走了,用這個陣法能搶回來!
”
還埋怨起我來,“這陣法又害不了人,你當時跑什麼?
現在好了,雕像被打碎,我還得去求高人,也不知道高人還願不願意幫我。
”
我指着荊楚宇,“你看看他的樣子!
這叫害不了人?
”
荊楚宇雖然還在昏迷,但五官仍然皺在一起,呲牙咧嘴的,口水順着下巴往下流。
荊老太太還在犟,“楚宇就是個傻子,就算有什麼問題,也隻是傻成六歲和傻成三歲的區别而已,隻要荊家的運道能回來,他這輩子都吃喝不愁,有人照顧。
”
真是說不通。
我懶得再跟她争辯,直接問她:“高人在哪裡?
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
“高人無處不在,當我向他虔誠的祈禱,他就會出現。
”荊老太太神神秘秘的說。
我後背涼了一瞬,搓了搓胳膊,看她不像是在說假話,心裡漸漸有了猜測。
要麼,這高人不是人,不然他聽不見信徒的祈禱,要麼,荊老太太被監視了……
我轉身看向荊楚宇,褪下手指上的玉戒指,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
荊楚宇的身體順着我的力道一震,一縷陰氣從他眉心溢散,而後整個人倏然放松下來,猙獰的表情恢複平和,眼珠動了動,他睜開了眼睛。
“你……”
我話還沒說完,荊楚宇一把抓住我的手,目光驚恐的看向我身後,“姐姐,你身後飄着人!
”
飄着……
我渾身一涼,急忙扭頭看,隻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荊老太太,除此之外,我身後沒有别人。
“你看錯了,我身後沒人。
”我安撫荊楚宇。
“不,有人,那個人跟你很久了,以後還會一直跟着你。
”荊楚宇掙開我的手,從沙發上爬起來,戰戰兢兢的繞過我,“奶奶,奶奶……”
他跑到荊老太太跟前,伸手要抱抱,卻被荊老太太一把推開。
“滾開,你個傻子,為什麼荊家男丁到最後隻剩下你這麼個傻子?
”
荊老太太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