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牛腦袋前伸,快比我腦袋打的牛眼珠子盯着我,瞳孔血紅,仿佛一輪血月。
我被它看得全身發涼。
哞!
它再次怒吼出聲,陰寒的鬼氣撲面而來,與此同時,我後脖頸猛地一涼,一隻胳膊繞過來,落在我的胸前。
我的腦袋不受控制的變得昏沉。
有完沒完?
一個個的咋就盯着我的脖子不放?
随後,我失去了意識。
“安安,安安……”
是許則然的聲音。
腦袋中的混沌漸漸褪去,許則然的身影逐漸出現,他倚靠着大石頭,皮膚青白,眼珠子血紅。
這麼看着他,跟怨氣滿身的厲鬼似的。
視線下移,我心口一涼。
許則然的胸口竟插着一把生鏽的長劍!
我認得這把劍,這明明是插在白毛狐狸身上的長劍。
許則然跟白毛狐狸的交鋒,他敗了?
“許則然。
”我想上前,他艱難的擡起胳膊,沖我輕微的搖頭。
“等我,等我……”
說着,他攥住插入他胸口的劍,一寸寸拔出,劍出一寸,他的臉色就青白一分。
“許則然!
”我急得大喊,顧不得别的,要去他身邊,這時,手指突然一陣劇痛。
我眼前一黑,随後,周圍變得嘈雜起來。
“醒了沒?
”
“還沒有,怎麼會醒不過來?
也沒離魂啊。
”
“我就說早點過去,你非要讓她自己闖,這下子出事了吧?
一個護道者連正主都護不住,丢不丢人?
”
“我也沒想到冥牛會過去,它一直守着仙主的屍身,怎會無緣無故去涞河?
”
意識回歸,我聽明白這些話了。
說話的是薛濤和肖大師,冥牛應該就是大黃牛。
“诶?
眼珠子在動,醒過來了。
”肖大師說完,我手背上就挨了一下。
他沒好氣的說:“裝什麼裝,趕緊起來。
”
我睜開眼,眼神清明的很,心裡很無奈,本來還想裝暈,看能不能聽到一些不能當着我面說的隐秘話。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了。
我摸摸鼻子,撐着胳膊坐起來,左右看了看,發現我正躺在車後座,肖大師和薛濤站在車門外。
我趕緊從車裡出去,看了眼周圍的環境,車還停在蔬菜大棚前,沒有挪動。
沈思遠和祝歡衣一直等在車旁,看見我醒過來,倆人慌忙過來。
“安安,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你被胡盛華弄進鬼蜮後,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會突然暈倒?
”祝歡衣擔心的抓着我的手,摸我的胳膊,生怕我身上有啥傷的樣子。
沈思遠的神情也很緊張,“她都對你做了什麼?
”
我回憶着鬼蜮中的事,“估計是她所有的算計都被咱們幾個陰差陽錯的破解,她惱羞成怒,想直接殺了我,是景尚華庭的大黃牛闖入鬼蜮,救了我,等胡盛華跑掉之後,大黃牛沖我噴了口陰氣,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
我猶豫了下,沒提那隻搭在我脖子上的胳膊。
我懷疑那是仙主惡的一面,她就在景尚華庭的屍體中養魂。
昏迷後見到許則然,估計也是因為她。
畢竟,許則然在我面前很要面子,他不會想讓我看見他那麼狼狽的一面。
想到這裡,我心裡也緊張起來。
昏迷後見到的場景,讓我确定許則然在跟白毛狐狸的對抗中并未占據上風。
我得幫他!
必須盡快找到陰陽相調的鎮物,這事不能再拖。
“這隻牛既然來救人,又為啥把你害的暈過去?
”祝歡衣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