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流光閣玉牌
「八十兩一匹?」一旁的九梔和雙鯉倒吸一口涼氣。
也就是說按照他們二兩銀子的月銀,她們得幹三年多,不吃不喝才能買得起一匹這個料子?
這也太貴了吧!
銜蟬聞言卻斬釘截鐵地點頭:「何止有人買!小姐,這簡直是天大的劃算!」
她激動地掰著手指細數起來。
「您是知道的,真正的浮光錦那可是貢品級別,一匹少說也得二百兩銀子!而且捧著銀子也未必能尋著門路買得到。那織金雲錦,一匹也穩穩噹噹賣一百兩銀子,京裡那些貴主兒們還不是眼都不眨地搶著要?」
她越說越興奮,臉頰都泛起了紅暈,指著眼前流光溢彩的緞子道:
「可咱們這流光緞呢。您瞧瞧這光澤、這質感,波光流轉間,比織金雲錦瞧著還鮮亮貴氣,跟浮光錦擺在一處也絲毫不露怯。這樣的好東西竟隻賣八十兩?」
被她這麼一說,九梔和雙鯉對視一眼,感覺這料子怎麼還賣便宜了?
銜蟬出身永安王府,對京中貴夫人千金小姐們的了解自然比她們都多。
有了她這番話,晏逐星心下稍定。
前些日子,永安王執意要將那日從朝華大長公主那拿到的銀兩分她一份,晏逐星再一次拒絕。
永安王見狀,倒也沒非要她收下,結果轉頭就讓停雲將朱雀大街上一處二層樓面的鋪子契書送了過來。
那鋪子位置極佳,臨著最繁華的街口,比他們先前看的鋪子要好上太多倍。
晏逐星實在是難以拒絕,最終還是收下了。
她隻感覺自己欠永安王的真是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得清。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他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她一定會為他上刀山下火海。
晏逐星翻開關萬海命人送來的賬冊,算了一下。
嶺南絲料染材佔十五兩,關家織造損耗約十二兩,漕運鏢銀並稅賦又是十二兩,如今無需鋪面租金,再加上人工成本,一匹流光緞的成本約莫在四十一兩銀子左右。
一匹定價在八十兩,比織金雲錦低了二十兩,卻比尋常蜀錦翻倍不止。
等到來年匠人們技藝成熟,成本或許還可以再降低三四兩銀子。
物以稀為貴。
這流光緞是絕不能無限量供應的。
晏逐星想了想,決定一年隻賣五百匹。
這樣純利潤粗略算下來約莫有一萬九千五百兩,她佔了五成,分到手的還不足一萬兩。
一萬兩乍一聽很多,但她若想支援霍家軍,這點銀錢還是遠遠不夠的。
晏逐星決定再在流光緞上想些法子多掙些錢。
隻是那些想法還不太成熟,她打算等關萬海來了,與他再仔細探討一二。
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找一個好的綉娘,用流光緞替她趕製一身認親宴上穿的衣裳。
屆時,她要艷驚四座,讓京城人都知曉流光緞。
約莫過了三天,關萬海總算到了京城。
「大小姐瞧見流光緞,可還滿意?」關萬海擦著額頭的汗,一臉期待地看著晏逐星。
為了讓晏逐星先看到緞子,他命人快馬加鞭先把東西送回來,自己在後邊吭哧吭哧地慢慢追趕。
總算到京城了。
「嗯,你們做得很不錯。」晏逐星點了點頭。
得了她這句誇讚,關萬海笑得合不攏嘴。
「大小姐,您看咱們什麼時候可以開賣這個流光緞呀?」他忍不住追問。
晏逐星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得知永安王給她送了個鋪子,關萬海看她的眼神愈發佩服。
瞧瞧,一個身世不明的孤女,離開了定遠侯府非但沒有被踩入泥潭,反倒展翅高飛了。
先是當成了國公夫人的義女,如今又與永安王關係密切。
嘖,他這一次可算是抱對大腿了。
「一年隻賣五百匹,是不是太少了?」關萬海看著金山銀山就擺在自己面前,卻不能裝入懷裡,心癢難耐得很。
「若賣得多了,什麼人都能穿上,你覺得京中那些貴人還會來買麼?」晏逐星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關萬海一凜,頓時意識到了自己被那巨大的利潤沖昏了頭,貪心太過。
若年產千匹,恐怕連醉花樓的頭牌都能穿上,到時候京中貴夫人們誰還願再買這流光緞。
「一切都聽大小姐的。」關萬海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下來。
「不過關老闆也不必太擔心,咱們賣的可不止是這五百匹布。」她唇角噙著一絲狡黠,將桌上的茶盅推到關萬海面前。
「那還能賣什麼?」關萬海一時間有些想不出來。
晏逐星將自己這幾日琢磨出的法子細細道來。
「鋪面開張前,咱們便可放出風聲:凡欲購流光緞者,須先納『妝匣禮』入門。」
「依禮金高低,贈我流光閣特製玉牌。」
「禮金五百兩者,贈金鑲玉玉牌一份,每季可購流光緞五匹;禮金三百兩者,贈銀鑲玉玉牌一份,每季可購三匹;禮金百兩者,則贈素麵青玉牌一塊,每季可購一匹。」
「持有玉牌者購買流光緞,八十兩一匹,無玉牌者八十八兩一匹。」
「這些玉牌得卡著數量給,一樣隻能給十個名額。」
「這樣算起來一年給持有玉牌者的流光緞就去了三百六十匹。」
關萬海聽得雙目圓睜。
按晏大小姐這般演算法,豈非貨物未售,便能先入賬上萬兩白銀?
若真能成事,這潑天的富貴便近在眼前了。
他按捺不住追問道:「大小姐此計妙啊。那剩下的一百四十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