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兩眼一睜就是殺,都重生了磨嘰啥

第79章 潑天的富貴

  

  轟——

  阮寄薇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彷彿下一刻就要掙出胸腔。

  想!

  她當然想!

  隻是,她做夢都不敢夢那麼大的。

  「大小姐不會是在跟妾身開玩笑吧?」阮寄薇的聲音輕了下去,帶著一種如在夢中的恍惚。

  「本小姐從不開玩笑。」晏逐星氣定神閑。

  她這篤定的態度讓阮寄薇撲通狂跳的心慢慢變得平靜。

  若她的兒子能當上定遠侯府世子,她即便隻是一個姨娘,那也可以母憑子貴了。

  再也沒有人能任意打罵發賣她了。

  阮寄薇光是想想那個場景,就激動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她倏然起身,深深拜伏於地,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戰慄,卻字字清晰:「從今往後,妾身願聽憑大小姐驅使,絕無二話!」

  晏逐星彎腰將她攙扶起身。

  「前提是你得有本事將這身孕扮得天衣無縫,瞞過所有人的眼。你隻管演好你的戲,其餘的,自有我來安排。」

  「倘若事情敗露……」

  聽到這話,阮寄薇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晏逐星的手。

  晏逐星聲音微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意。

  「隻當今日之事從未提起。」

  「為了這潑天的富貴,你可敢賭上一賭?」

  阮寄薇毫不遲疑地回答:「妾身敢賭。」

  「好,三日內,我要看到你的誠意。你有孕的事情,要讓整個侯府都知曉,並且讓他們徹底相信。」晏逐星給出了第一個考驗。

  「妾身定不讓大小姐失望。」阮寄薇鬥志昂揚。

  原本她隻想在侯府混吃等死到老,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場大造化。

  她當然要賭。

  賭贏了,那就是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賭輸了,大不了就重頭再來,說不定下輩子她也能投生到富貴人家當千金大小姐。

  她來時忐忑不安,離開時卻精神抖擻,充滿幹勁。

  目送她徹底離開後,九梔忍不住開口:「大小姐,您辛辛苦苦忙碌這麼一遭,為何要給別人做嫁衣?」

  她不理解。

  大小姐費盡心思趕走了二小姐,又將大夫人害殘,如今二少爺也瞎了,下一個恐怕就是大少爺了。

  她原以為大小姐將侯府趕盡殺絕是為了侯府的富貴,如今看來,也不像呀。

  大小姐究竟圖什麼?

  晏逐星微微一笑,沒有解釋太多:「怎麼會是給別人做嫁衣呢。放心吧,是我的,一個都少不了。」

  按照她的計劃。

  晏家上下都得死。

  晏明遠與晏明修若是身亡,晏氏宗族豈會坐視侯府權柄旁落?他們定會傾盡全力,迫使定遠侯從族中擇一孩子過繼,承襲爵位。

  與其坐等他人染指,不如由她先手布局,將這兒子備下。

  定遠侯的親骨血,縱是庶出,也比那過繼來的外人強上百倍。

  屆時隻需要將這孩子記於嫡母溫如霜名下,充作嫡子,名分大義便唾手可得。

  待到孩子長大可以襲爵,侯府裡該是她的東西,她早就拿到手裡。

  沒什麼可擔憂的。

  更何況,她早已應允了那人,要為她家的孩子謀個好前程,保他一世錦衣玉食,安享尊榮。

  她自然要說到做到。

  *

  溫如霜這一鬧,倒是讓昭瑞親王府的人沒有再登門。

  定遠侯鬆了一口氣,心中鬱悶之氣消散了不少。

  但翌日上朝被彈劾時,他就知道,他這口氣還是松得太早了。

  昭瑞親王府那幫人,竟然把他的夫人驚馬摔成殘廢那樁慘事也扯了出來。

  他們聲稱當時定遠侯府的馬車失控,撞翻了道路旁好幾家百姓的菜攤肉鋪,鍋碗瓢盆碎了一地,連一對孤兒寡母賴以為生的餛飩挑子也撞散了架。

  事後侯府竟沒賠一個銅闆,任憑那些苦主自生自滅。

  他們咬死了定遠侯是「恃爵淩民,目無王法」。

  定遠侯當即跪下大喊冤枉。

  「陛下明鑒啊!當時臣的夫人驚馬墜車,季太醫親診,言其脊骨碎裂,此生恐難再立!」

  「臣心如刀絞,府中上下亂作一團,隻求保住夫人性命,哪還顧得上旁的事情?」

  他猛地擡起頭,急急分辯道:

  「至於那些受損的攤鋪,臣事後確實未曾聽聞。想來是那些苦主見侯府閉門謝客,不敢上前討要。此乃府中管事疏忽懈怠,未能及時處置。」

  「臣馭下不嚴,難辭其咎。陛下要罰,臣認罰!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臣是絕對不會認的。」

  昭瑞王府那幫人豈肯就此善罷甘休。

  畢竟昭瑞親王說了,一定要讓定遠侯府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受了王府的恩惠,自然要把這事辦得漂亮。

  因而任憑定遠侯如何申辯,他們隻當耳旁風,依舊在禦前嘴皮子翻飛,唾沫星子四濺。

  彈劾的摺子夾槍帶棒,將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翻來覆去地說,硬要從中找出定遠侯的各種罪名來。

  他們心裡也很清楚。

  定遠侯這人,爵位聽著顯赫,實則手無實權,早被邊緣多年;為人也算謹慎,抓不住他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的把柄;他本人更沒幹過什麼天怒人怨、震動朝野的大事。

  對付這樣的人,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大罪名,隻能在這些犄角旮旯裡找一些小過錯來噁心他。

  最後文昭帝實在是聽煩了,下了一道口諭,罰了定遠侯兩個月的俸祿,讓他給那些苦主進行十倍的賠償。

  這事才算過去。

  定遠侯黑著一張臉回了侯府。

  剛進書房,他擡腳就把一張酸枝木的圓凳踹翻在地,凳子腿撞在博古架上,震得幾個瓷瓶叮噹亂響。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他氣得來回在一片狼藉的地上踱步,靴子踩得碎瓷片咯吱作響。

  一次罰俸,他認栽。

  可昭瑞親王府門下那群走狗,嘗到了甜頭哪會輕易鬆口。

  一想到那群人像跗骨之蛆,隔三岔五就在朝堂上翻出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噁心他。

  他就煩得很!

  那些罪名不至於讓他掉腦袋,可不停地被皇上罰俸、申斥,他也受不了。

  長此以往,他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晏逐星從丫鬟口中得知定遠侯下朝歸家後大發了一通脾氣,略一思忖,命人燉了一盅冰糖燉梨親自送了過去。

  「星兒怎麼來了?」看到她,定遠侯還是給了幾分面子,嘴角勉強牽起一絲極淡的笑意。

  晏逐星將冒著熱氣的甜羹輕輕放在桌上,溫聲道:「女兒想著父親頂著寒風下朝回來,定然需要些暖意來驅寒,因此特意送了甜湯來。」

  她頓了頓,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乖巧。

  「前日在國公府,聽國公夫人無意間說起,每回國公爺覺得不痛快時,喝碗甜湯就會心情舒暢些。女兒想著,父親或許也是一樣的。」

  她送甜湯來,為的就是套話。

  她想知道今日朝堂上到底出了什麼幺蛾子,能把定遠侯氣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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