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接著被打臉
「二夫人!三小姐她被縣主押在水閣裡罰跪呢!」陸玥君的丫鬟芙蕖快步跑到二夫人蔣氏跟前告狀。
得知女兒當眾罰跪,蔣氏隻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門,眼前發黑,身子晃了晃,差點當場栽倒。
芙蕖心裡發虛,自然不敢說陸玥君衝撞晏逐星的全過程,避重就輕道:
「小姐就是行禮慢了些,不小心把縣主身上的料子錯認成了浮光錦,就被縣主指著鼻子罵眼睛有疾,硬生生按著跪在那兒。那麼多千金小姐都看著呢!」
小姐說了,讓她一定要把夫人請過去。
她就不信,夫人來了,縣主還能一直讓她跪著。
蔣氏聽到後面這些話時胸口的怒火幾乎要炸開。
她猛地扭頭看向烈國公夫人,聲音都氣得發顫:「國公夫人認下的這位乾女兒,今日可真是威風八面啊。連我們太傅府的臉面都敢往地上踩了麼?」
烈國公夫人眉頭蹙緊,語氣卻四平八穩:「星兒這孩子行事一向有章法。此事定有緣由。」
「緣由?!」蔣氏聲音陡然拔高,麵皮漲得通紅,「不管天大的緣由,她也不該如此作踐我的女兒。這事兒,我們陸家跟你們沒完。」
她氣得攥緊了帕子。
烈國公夫人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上首端坐的昭明公主身上,語調依舊十分平靜:「嘉敏郡主當時也在水閣。若星兒真有什麼不當之處,郡主在場豈會坐視不理?如今令嬡被罰,恐怕是郡主也認為她理虧吧?」
她故意把嘉敏郡主擡了出來。
果然,一提到自己的女兒嘉敏郡主,昭明公主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烈國公夫人說得是。」昭明公主點點頭,而後看向身邊兩個得力的侍女。
「去水閣,仔細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再把郡主請過來。」
她倒要看看,今日這水閣裡唱的是哪一出。
蔣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女兒今日受的委屈,有公主在,定然不會讓晏逐星好過。
跪在地上芙蕖在聽到公主派人去仔細問問時,渾身一抖,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她腦子裡嗡的一聲,隻剩下一個念頭:完了,事情要包不住了!
沒過多久,嘉敏郡主就跟著那兩位侍女來了。
昭明公主沉聲開口:「嘉敏,你給陸二夫人仔細說說水閣先前發生了什麼事,陸三小姐為何會被罰跪?」
嘉敏郡主饒有興味地看著一臉期待的蔣氏。
她該不會期待著她會替陸玥君說好話吧?
果然陸玥君的蠢不是沒有緣由的。
她娘就蠢。
大蠢貨生出小蠢貨,合情合理。
「是,母親。」嘉敏郡主應了一聲,繪聲繪色地把先前陸玥君怎麼得罪晏逐星的場景說了出來。
她越說,蔣氏的臉色白得越厲害。
她根本不知道是女兒先挑釁的晏逐星。
說到最後,嘉敏郡主活學活用,把晏逐星說過的話對蔣氏說了一遍。
「陸二夫人,陸三小姐今日認錯了料子是小,日後若再認不清身份,冒犯了更不該冒犯的人,恐怕就不是跪半個時辰這麼簡單了。本郡主覺得令嘉妹妹說得很對,陸三小姐這眼拙的毛病,您還是趁早尋名醫給她治治的好。」
蔣氏活了半輩子,從未覺得如此丟人現眼。
嘉敏郡主那毫不掩飾的輕蔑讓她坐立難安,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烈國公夫人輕笑一聲:「我就說了,星兒不是那種無故生事的人。」
她這番話,像是隔空扇了蔣氏一巴掌。
羞憤交加之下,蔣氏無處發洩的怒火就落在了芙蕖身上。
她反手就狠狠給了芙蕖一巴掌:「你這個賤婢!竟敢欺上瞞下,蒙蔽主子!」
芙蕖被打得雙頰紅腫,卻絲毫不敢辯解,隻能不停認錯求饒:「奴婢該死!奴婢知錯了!夫人饒命啊!」
蔣氏此刻哪裡聽得進去,胸中的怒火燒得她理智全無,擡手又是「啪啪」兩記耳光甩過去,芙蕖的臉頰立刻腫得更厲害了。
坐在下首的陸璧君眉頭緊鎖,不由擔憂起了跟在陸玥君身邊的親妹妹陸佩君。
就算晏逐星今日網開一面放過了二妹妹,等回了太傅府,二妹妹恐怕也難逃池魚之殃,少不得要受磋磨。
這念頭讓她心急如焚。
眼見蔣氏隻顧著拿丫鬟撒氣,全然忘了正事。
陸璧君不得不開口:「二嬸,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水閣見縣主吧。縣主素來明理,此番懲戒三妹妹,或許隻是小懲大戒,意在警醒,此刻說不定已經讓三妹妹起身了。」
若在平日,蔣氏一定會斥責陸璧君一個出嫁女多管閑事。
可此時此刻,陸璧君的話如同救命稻草,蔣氏如蒙大赦,隻想立刻抓住這逃離眼下難堪境地的機會。
「你說得對!」
蔣氏迫不及待地應聲,沖在場的貴夫人們行了一禮。
「我教女無方,讓諸位見笑了。我這就去給縣主賠禮道歉。」
說完便快步離開去到了晏逐星面前。
看著跪在地上哭得雙眼通紅的女兒,蔣氏心如刀絞,但她顧不得安慰女兒,得先給晏逐星賠罪。
「縣主,今日是小女莽撞無知,冒犯了您。怪我教導無方。求您大人大量,高擡貴手,饒了她這一回吧……」
晏逐星沉默片刻後,方才開口:「罷了。陸三小姐既已知錯,夫人便帶著她回去吧。還望陸家日後好生約束門楣,免得抹黑了太傅大人的聲譽。」
她輕輕擡了擡手,示意銜蟬和雙鯉可以放人了。
她今日教訓陸玥君,本來也不打算趕盡殺絕,隻是陸玥君自己傻,非要撞上來給她開刀,樹立威嚴,她不刀白不刀。
蔣氏心裡憋屈,但卻不得不道謝:「謝縣主寬宏!」
說完她不敢再多看晏逐星一眼,將地上的陸玥君一把拽了起來,灰溜溜地提前離開了宴會。
在場的貴女們都對晏逐星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令嘉縣主,惹不得。
看見蔣氏母女落荒而逃,李柔徽眉頭鎖得更緊了。
她知道她該出手了,若再不出手,之後恐怕就沒機會了。
她腦海裡全都是來做客前夕小叔李蘭亭跟她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