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懂縣主了
院子裡的動靜很快就將其他人給驚醒了。
晏逐星領著花嬤嬤和銜蟬一塊過來,面色冷若冰霜。
看到晏逐星那一刻,蘇嬤嬤僵硬的腦子終於開始轉動。
九梔和雙鯉哪有那麼大的膽子陷害她,這一定是得了晏逐星的示意。
晏逐星根本就沒有在乎過她。
她之前表現出來對她的客氣,也都是假的!!!
但此刻她哪裡敢攀扯晏逐星,隻得撲通跪倒在地:「縣主,老奴冤枉啊。這魚早就死了,是這兩個死丫頭看管不力,害死了魚,所以想污衊到老奴身上啊。」
「那蘇嬤嬤為何會出現在這?」晏逐星一句話打亂了她的節奏。
她繼續甩鍋:「老奴擔心這兩丫鬟靠不住,會毀了縣主精心準備禮物,特意來檢查一二,不曾想,這魚竟然死了。」
「你還敢狡辯,這魚分明是你用毒針害死的,我和九梔姐姐都看見了!」雙鯉憤怒大喊。
她沒想到都這樣了蘇嬤嬤還能睜眼說瞎話。
「那這針你怎麼解釋?」晏逐星面色依舊沒有緩和。
蘇嬤嬤這是真解釋不了,她隻能轉移話題:「縣主若是不信,可以請人來驗,這條魚究竟是什麼時候死的!肯定不是老奴來了才死的!」
「縣主若執意冤枉老奴,那老奴隻能請太後娘娘替我做主了!」
「太後老人家日理萬機,哪有空來處理這些小事。」晏逐星面無表情地開口。
「既然嬤嬤說冤枉,那便報官吧。讓京兆尹來斷一斷此案。」
蘇嬤嬤心頭咯噔一跳,來不及反駁,就被九梔給堵住了嘴。
沒過多久,京兆府的官員就被請到了家中來。
來的是老熟人——鄭晗。
如今裴明鏡不在了,鄭晗便跟著新的京兆尹辦案。
聽聞令嘉縣主這邊有案情,他便趕緊來了。
裴大人辭官後給他遞過禮物,囑咐過他若是遇上了令嘉縣主的案子,記得在合理的範圍裡,多幫幫她,不要讓人為難她。
因此鄭晗瞧見晏逐星,便露出了十二萬分熱情的笑臉。
「縣主報案,所為何事?」
晏逐星看了雙鯉一眼,雙鯉立刻站出來叭叭叭地就把事情經過說完了。
「這惡奴害死了我們縣主給皇後娘娘準備的賀壽禮……」
「大人,老奴冤枉啊!」蘇嬤嬤大喊了起來。
但鄭晗問了和晏逐星一樣的問題。
問蘇嬤嬤為何會拿有帶毒的針出現在這裡,她解釋不清楚了。
「搜!」鄭晗冷著臉下令。
不一會兒,官差就從蘇嬤嬤床褥下邊搜出了一小瓶砒霜,正和針上的毒一模一樣。
那條魚,也是死於砒霜而亡。
聽到結果,蘇嬤嬤目瞪口呆。
這分明是陷害!!!
她用的毒根本不是砒霜。
「如今人證物證確鑿,你還敢狡辯?!」鄭晗怒氣沖沖地踹了她一腳。
「大虞律令,婢僕損毀主家財物,值過三錢者,當眾鞭笞一百,著牛筋重鞭,分兩日行刑,血浸透三重麻衣方止。」
「我要見太後,我要見太後!!!我的身契在太後手裡,你們無權處置我。」蘇嬤嬤尖叫了起來。
若是真挨上一百鞭,她不用活了。
但府裡的人除了她,都是永安王給晏逐星的人,他們隻聽晏逐星的。
因而無人搭理她。
鄭晗看出了那條魚的不對勁,但他沒說出來,隻是提醒了晏逐星一聲:「縣主,按照律法,她的生死確實得由太後來決斷。」
晏逐星微微一笑:「鄭大人說笑了,本縣主豈是那種打打殺殺之人。她毀了本縣主送給皇後娘娘的賀禮,我自然要找太後娘娘為我做主。煩請鄭大人陪我入宮,做個證人。」
鄭晗:「……」
合著報官的作用在這呢。
如今他們已經確認此案就是蘇嬤嬤所為,太後若要保住蘇嬤嬤,那豈不是承認太後宮裡出來的人可以隨意對皇後不敬麼。
入了太後的長樂宮,怕是太後更想弄死蘇嬤嬤了吧。
根本用不著這位令嘉縣主動手。
事已至此,他隻得隨晏逐星入宮了。
*
太後萬萬沒想到,皇後生辰這一天,她的長樂宮先熱鬧了起來。
看著地上跪著的蘇嬤嬤,她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如今還被人扣上了「毀祥瑞、斷福澤、損國運」這樣的大帽子,活著還有什麼用。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嬤嬤,冷聲下令:「這刁奴竟然敢欺主!拉下去杖斃!」
「不要啊太後娘娘,太後娘娘饒命啊。」
「老奴知錯了,太後娘娘。」
蘇嬤嬤沒想到回了宮,太後竟然第一個捨棄了她,她失聲痛哭。
喊了兩句見太後鐵了心不護著自己,她忍不住憤慨大喊:「明明是……」
但她後面的話永遠都說不出來了。
太後的人已經捂住了她的嘴,行刑者用了最大的力氣,不到十杖,蘇嬤嬤就徹底咽氣了。
一大早,太後宮裡就來了京兆府官員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後宮。
眾人還知道,太後娘娘杖斃了一個嬤嬤。
蘇嬤嬤被杖斃,鄭晗知道自己的作用沒了,老老實實地提出了告辭。
太後心情不好,冷著臉讓人把他送了出去。
晏逐星看著太後,柔聲道:「這刁奴仗著自己是太後宮裡出去的,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太後娘娘,不如您重新給臣女挑個嬤嬤吧。如今臣女身邊隻有花嬤嬤一人,恐怕不方便。」
太後有些驚訝,沒想到晏逐星竟然還願意要她指派的嬤嬤。
難不成今日蘇嬤嬤被抓,不是晏逐星有意設計的,而是蘇嬤嬤自己太蠢了?
「難不成是太後娘娘不願?那臣女隻能去懇求皇後娘娘了。」晏逐星露出了傷心的表情。
太後一時間摸不準晏逐星到底什麼意思。
思索片刻後,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蘇嬤嬤這刁奴,是哀家看走了眼。這一回啊,還是令嘉你親自來挑人吧。這長樂宮裡,你喜歡誰,隻管要走就是。」
「太後娘娘對我真好。」晏逐星故作天真。
太後在心底冷笑:反正你也活不過今夜了,挑吧挑吧,挑誰都一樣。
但面上卻還是保持著慈愛的笑。
「難得你對了哀家的脾性,哀家不對你好,對誰好。」
「那臣女可就不客氣咯~」晏逐星大大方方地挑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花嬤嬤百思不得其解。
縣主好不容易才將太後安插的眼線趕出去了,如今來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