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海面色白了白，急聲道：「曉月，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你別聽大院裡的那些人胡說八道。」

　　紀曉月繼續說：「好像是你大兒子需要個什麼職位，他那上司有個殘廢癱瘓的兒子，你要把我嫁過去。不然你就把我送回舅舅家了。」

　　紀曉月說著，笑得更加燦爛了：「還有孫建斌！我才被你接回來半個月，怎麼就變成了紀青青的對象。你家啊，真的是把我算計得明明白白的。一邊看不上我這個養在鄉下的村姑，一邊把我身上所有的利用價值都榨乾。」

　　紀大海面色鐵青，咬唇說道：「曉月，這些事爸都不知道。爸那麼忙，平時那麼晚回家，那些事都是你媽和紀青青做的。」

　　紀曉月走近紀大海，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紀大海的面色煞白，驚恐地後退了兩步，逃似得走了。

　　一旁的孫大花詫異地問她：「曉月，你和紀大海說了什麼？他怎麼突然落荒而逃。」

　　紀曉月湊近她耳邊說：「我就和他說了兩句紀青青和他那不清不楚的關係。」

　　孫大花震驚了，瞪大了眼睛看著紀曉月：「他們……」

　　紀曉月笑著對孫大花說：「非親非故的，對紀青青那麼好，肯定不正常啊。如果沒有點什麼，紀大海怎麼會對她那麼好。」

　　孫大花震驚得瞳孔地震：「可……可他們是父女啊！」

　　紀曉月抿唇輕笑：「沒有血緣的，問題不大。」

　　傅家看紀大海走了，繼續吃飯聊天。

　　吃完飯，幾人從建國飯店出來時，紀大海還等在門口。

　　他滿臉笑容地想要上前，紀曉月直接擋在了傅家人面前：「紀師長，你是真的一點兒不怕我把你那點子破事說出去。」

　　紀大海這會兒似有了底氣，仰頭說道：「紀曉月，你真以為嫁給傅立業就攀上高枝了。我告訴你，沒有娘家對你的支持，你早晚會被傅家嫌棄。就算沒有我，你的幾個哥哥也是你的靠山。」

　　紀曉月嫌棄道：「他們怕是紀青青的靠山吧。」

　　說到紀大海幾個兒子，紀曉月突然滿臉笑意：「紀師長，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幾個兒子為什麼從小就和紀青青那麼好啊？是因為兄妹情深嗎？你想想自己為什麼那麼疼紀青青，你幾個兒子可能是和你一樣的原因呢。」

　　紀大海聽到這話，激動道：「紀曉月，你別胡說八道。」

　　紀曉月朝紀大海聳聳肩：「你的兒子，他們是什麼貨色你自己最清楚。」

　　她說完，與紀大海擺擺手：「紀師長，你家最近要被偷家了。你沒發現你老婆好像最近也不怎麼回家了呢？你那閨女如今也是非孫建斌不嫁，還懷了人家的孩子。」

　　紀曉月說完，就帶著紀家人走了。

　　紀大海還想要上前，紀曉月一個眼神，他停住了步子。

　　他終歸是要臉的。

　　有些事如果被外人知道了，他以後沒法做人。

　　……

　　下午，牛紅章就與傅家人一塊去了紀青青的那個學校。

　　教育局那邊提前通知了學校，紀青青下午去了學校。

　　學校要求紀青青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道歉。

　　最初，紀青青是拒絕的。

　　她用著老把戲，捂著胸口說自己喘不過氣。

　　後來，校長說：「那就讓警方過來處理。」

　　大抵意思就是讓警方押著道歉。

　　反正這個道歉是早晚要道的，紀青青逃不掉。

　　最後，紀青青上台了。

　　紀曉月在台下，看著紀青青拿著稿子道歉，她眼眶中有淚光。

　　這是原身的情感。

　　這一刻，紀曉月感覺到原身在自己的身體裡一點點地消散。

　　原身紀曉月身上的不甘，憤怒終於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紀曉月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言自語了一句：「紀曉月，你走吧！我會幫你活成紀家人高攀不起的樣子。」

　　紀曉月不知道演講什麼時候結束的，等她回神，紀青青已經走到她面前朝她鞠躬：「對不起。」

　　紀曉月看著紀青青那張煞白的臉，對她說：「紀青青同學，我接受道歉，但是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紀青青聽到這話，面色更難看了。

　　她平靜地對紀青青說：「即便你把上大學名額還給了我，你給我的傷害也無法磨滅。」

　　……

　　道歉之後，紀青青還要登報道歉，學校也會登報開除紀青青的學籍。

　　因為學期已經過去一半了，教育局這邊特批了紀曉月重新填報志願，她會隨著下一批高考學生一起報考大學。

　　紀青青的道歉是電視台跟拍的，所以這件事也會上電視。

　　紀青青的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等隻有紀曉月的時候，紀青青怨恨地看著紀曉月：「紀曉月，你很得意吧！」

　　紀曉月靜靜地看著她：「是啊，挺得意的。」

　　紀青青被一噎，咬牙說道：「大哥要回來了。他不會讓你再欺負我的，他會幫我收拾你的。他和爸不一樣。」

　　紀曉月盯著紀青青，不著痕迹地笑了笑：「是嗎？那我就等著他來收拾我。」

　　說著，她看了一眼紀青青的肚子：「紀青青，你真的懷孕了嗎？」

　　紀青青聽到這話，面色變了變，警惕地看著紀曉月：「你……你什麼意思？」

　　紀曉月若有所思地說：「我就是覺得你可能沒懷孕，你就是為了嫁給孫建斌才說自己懷孕了。」

　　紀青青心虛道：「紀曉月，這是我的事，和你沒關係。」

　　紀曉月不想與紀青青廢話了，轉身就要走。

　　身後，紀青青怨恨地朝紀曉月說道：「紀曉月，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紀曉月並沒有把紀青青的話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紀青青身上的女主光環已經去了一半。

　　她的大靠山成了她的男人，大學上不了了，紀家對紀青青也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接下來就等著紀青青嫁給孫建斌，過著雞飛狗跳的好日子了。

　　「笑什麼呢？」傅立業的聲音從紀曉月的身後響起。

　　紀曉月擡頭：「拿回了上大學的名額，我開心呢。」

　　傅立業湊近紀曉月：「媳婦，那我們新婚的洞房什麼時候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