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宮鬥冠軍,矜貴世子俯首稱臣

第463章 為你自己正名

  

  「起來吧。」謝硯禮將他扶起,「不過,以後別再叫小殿下了。世上已經沒有高祈淵,更沒有小殿下。」

  顧青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皇長子高祈淵,早已墜崖身亡。

  如今的謝硯禮,身份無瑕,乃謝家世子。

  若真相沒有揭露,那麼這一切便永遠隻能埋在心底,不能見光。

  顧青紅著眼眶點頭,「是……謝世子。」

  夜色沉沉。

  楚熠靠坐在榻上,目光卻落在面前的暗衛身上。

  「說吧。」

  那暗衛低頭回稟:「今日屬下查到一事,謝家有一個叫李秋白的夫子,此人近日行蹤頻繁,曾在書肆、藏卷閣、太學藏館之間往來,暗中收羅了不少有關皇長子的記載。」

  「李秋白?」

  「是。」暗衛接著道,「他對外隻稱是個教書先生,我們目前並不清楚他查這些是何用意。」

  楚熠沉默了。

  半晌,他緩緩坐直身子,神情深沉地望向燭火。

  皇長子,李秋白,謝硯禮,孟擇……

  這幾個人,究竟什麼關係?

  兩日後。

  午後陽光熾烈,一家簡陋的豆腐鋪門前掛著褪色的布簾,店中冷冷清清。

  楚熠身披粗布短褐,頭戴破舊鬥笠,步伐不疾不徐地走了進去。

  「掌櫃的,來兩塊豆腐。」

  楚熠知道,謝家的人不會這麼容易放鬆警惕的。

  所以過了兩天才扮成買豆腐的人,來了李應成的豆腐鋪。

  李應成正低頭擦桌子,隨口答應著:「好嘞,您稍等。」

  但當他轉頭看到那雙眼睛時,身子驀地一僵。

  那是一雙極冷的眼睛,漆黑,沉靜,沒有半點情緒……

  「裡面能坐嗎?」楚熠淡淡問。

  「可,可以。」李應成覺得哪裡不對,但又不敢拒絕。

  楚熠跨過布簾,走進了他用來歇息的小屋。

  屋裡陳設極簡,一張舊木桌,一條長凳,一壺還未涼透的茶水。

  李應成趕忙跟進來,「客官您請坐,這屋裡簡陋,莫嫌棄……」

  他話未說完,楚熠直接從懷中抽出了一柄短刀。

  刀刃寒光一閃。

  李應成臉色猛地變了,嚇得倒退一步。

  「你娘,李嬤嬤,回來後跟你說了什麼?」

  「什、什麼也沒說……」李應成下意識地搖頭。

  「再說一遍!」

  李應成牙齒咬得咯咯響,「我真沒騙你,我娘她,她就跟我說了幾句舊事,別的真沒提什麼……」

  「嗯。」楚熠似笑非笑地應了一聲,下一刻,手起刀落。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在屋中炸響。

  李應成的左手食指被削了下去,鮮血直湧,染紅了桌面。

  他整個人跪倒在地,劇烈顫抖。

  楚熠眸色不變,「我不喜歡廢話。」

  李應成幾乎哭了出來,哆哆嗦嗦地磕頭:「我說!我說!」

  「我娘說她瘋了,是因為一個叫顧青的人……別的,真的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楚熠緩緩站起身,望著滿地血跡,淡聲道:「多謝。」

  他走到門口,又忽然頓住腳步,「對了,還有一件事。」

  「您,您還有什麼事……」

  楚熠轉過半張臉,眼神幽冷,「今天早上,你的妻子和兒子被我們請去歇歇腳了。」

  「若你敢多說半個字,或者試圖跑去侯府告狀——」

  「那你下一次見到他們,便隻能在棺材裡了。」

  李應成雙目圓睜,「不敢!不敢的!我誰也不會說的,誰也不會說的!」

  ——

  顧青?

  楚熠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又多了一個人。

  楚熠緩緩轉頭,對站在暗影中的人道,「去查一個叫顧青的人。」

  屬下眉頭微皺,「這個不好查。顧青這名字太尋常了,戶籍上同名同姓的不下數百,若再不清楚身份,恐怕……」

  「那就從皇長子身邊入手,查皇長子那一批舊部、親信、護衛、下人,哪怕是曾經短暫出現在他身邊的人,也給我一一過篩。」

  「是!」屬下領命而去。

  晚上。

  「查到了。」屬下低聲稟告。

  「皇長子舊檔中,確實有一個名叫顧青的人,是他從小身邊帶著的近侍之一,十三歲就跟著皇長子,直到皇長子出事的那一年,才忽然消失。」

  「還有一個巧合,」屬下頓了頓,「這次謝世子揭發鄭國公侵吞田地時,替百姓出頭的那戶人家,男主人也叫顧青。現在,他已經被謝世子安置在侯府之中。」

  楚熠聽完,眉頭緊皺。

  隻覺得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孟擇,謝硯禮,皇長子,顧青……

  楚熠在腦中將這個幾個名字串聯起來。

  他閉上眼,沉默片刻,腦海中那些支離破碎的細節忽然在某個瞬間對上了縫。

  一根線牽出另一根線,模糊的輪廓開始成形。

  楚熠猛地睜眼,目光一震。

  他心中倏然泛起一陣涼意,卻又說不出是驚,是怒,還是……興奮。

  忽然,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

  ——

  清瀾院主屋,夜色沉沉。

  孟擇坐在上首,神色沉靜,臉上的疤痕在燭光下越發明顯。

  謝硯禮與秦九微對坐在旁,兩人神情皆凝重。

  片刻寂靜後,謝硯禮開口,「父親,你可曾想過,為你自己正名?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他的親生母親……死得那樣冤。

  孟擇垂眸,良久才輕聲開口:「我自然是想的。」

  「可我如今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高祈淵這個名字我也感到很陌生,我連他喜歡吃什麼,愛好什麼都記不起。」

  「別人問,我也答不上。別人質疑,我也無法自證。」

  「一個連過去都不記得的人,如何去爭身份?又憑什麼揭舊賬,興波瀾?」

  他說得極慢,但每個字都鏗鏘入骨。

  翌日。

  夜色沉沉,舊日皇長子府早已荒廢,斑駁的門樓隱於幽暗之中。

  「父親,這裡是你曾經的府邸。」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些讓父親恢復記憶。

  或許去以前的住所看看,說不定可以記起些什麼。

  府中早已多年無人居住,但已經被謝硯禮暗中修繕過,許多擺設也依照舊制恢復。

  夜風吹過庭廊,塵埃微浮,月光斜灑在石階上,照出斑駁的樹影。

  孟擇每一處都看得極認真,試圖喚醒腦海中某段沉睡的記憶。

  可無論他再怎麼用力,腦中依舊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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