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慕耳朵裡還回蕩著王雨萱跟他說的話,腦海裡還顯現著王雨萱梨花帶雨讓人心疼的樣子。
「慕哥哥,求求你幫表哥這一下吧。表哥他不缺才華,隻要能夠有一個機會的話,他必然會從深淵裡跳躍出來的。」
「可是我父親官低話輕,不能幫助表哥。但是慕哥哥你可以的,」眼睛裡含著淚光,卻帶著幾分的仰慕,「慕哥哥隻要你能夠找個機會將表哥介紹給太子殿下的話,就一定沒問題的。」
容慕有些的遲疑:「王姑娘,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了你……」
「為什麼……」王雨萱的眼眶紅的,讓容慕微微的撇開了眼睛,就怕看著心裡心疼,「為什麼幫不了我?這件事情對於慕哥哥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還是說,慕哥哥之前跟我說話的話都是騙我的嗎?!」
「不是!」容慕趕緊的矢口否認,「其實是太子那邊並不喜歡這個樣子,太子殿下認為想要謀取官職,就要靠著自己的努力。」
就要靠著自己的努力?
這話說出去也不怕閃了舌頭!
容家大少爺年紀這麼輕,就做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敢說這裡面沒有太子殿下的提攜嗎?!
若是她表哥也能被太子提攜的話,早就成為閣老了!
怎麼可能後面有那麼大的靠山,還隻能是在尚書的位置!
王雨萱的心裡閃過幾分的冷笑,不過臉上始終是保持著溫柔可憐的模樣。
「慕哥哥,太子殿下那邊不行的話,那麼可不可以跟太子妃說一下?畢竟太子妃說的話,太子那邊總要想一下的對嗎?」
容慕的臉色一僵,起來前不久剛剛跟容靜姝吵的那一架。
說一輩子都不會主動的踏進太子府。
現在卻又聽到王雨萱這麼說,容慕心裡左右為難。
看著容慕並不說話,王雨萱的心也逐漸的發涼,語氣有些的顫抖:「慕哥哥,這一點兒的小忙你都沒辦法幫嗎?明明太子妃跟你是兄妹,你隻要開口說說幾句好話就可以了……」
「不是,」容慕的臉上產生了幾分的難堪,但是原因他又不能夠說出來,「這裡面有很多的事情,王姑娘你不明白。」
「太子妃跟你是親兄妹,就算是有事情還能不認你這個哥哥嗎?!」王雨萱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樣,順著臉頰流下來,「慕哥哥,你就是不想幫忙的對不對?」
「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你非要說的很麻煩一樣!」
「既然這點兒的小忙慕哥哥你都不願意幫的話,那以後就不要在聯繫了。」
王雨萱掩面哭著就要離開,容慕大腦一片空白,直接的答應道:「幫!這個忙我幫!我一會兒就去太子府,跟太子妃說一下這個事情……」
王雨萱破涕為笑,目光亮晶晶的看著容慕:「慕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剛說完,容慕心裡還有些的後悔。現在看到王雨萱臉上燦爛的笑容,咬了咬牙。
就算前面是洪水猛獸,他為了王姑娘也要闖一闖!
「真的,我現在就去!」
等容慕回想起來上午發生的事情,又想起來自己嘴欠的一口答應了。
就恨不得一頭撞在這太子府的大門上。
他怎麼就沒有繃住的答應了呢?!
那天可是他親口說出來,從今以後絕對不會主動的踏進太子府的!
可是現在,他不僅要主動的踏進太子府,還要找容靜姝幫忙,真是想想都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丟乾淨了!
容慕唉聲嘆氣的在太子府的門外轉著圈圈,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喊他。
「二舅……哥?」
容慕擡頭看過去,一眼看到了回府的秦瑾沐。
一張俊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喃喃的開口:「太……太子殿下……」
要是這個時候太子說一句邀請的話,那他就趁機跟著進入太子府?
秦瑾沐點了點頭,看了看容慕:「遠遠的看著像,沒想到還真是。二舅哥是回榮國公府,從太子府路過的嗎?」
對上秦瑾沐似笑非笑的目光,容慕隻感覺心裡最羞恥的事情被扒開,在太陽光底下暴曬一樣。
訕訕的點了點頭:「對……對啊……」
明明太子府跟榮國公府在相反的兩個方向,太子偏偏這麼說,是不是代表著姝姝還在生氣?
「那就不打擾二舅哥了,我就先回府了,」秦瑾沐笑著頷首,將手裡拎著的東西給容慕看了下,「姝姝非要吃古味齋的糕點,我要趕緊的給她送過去了。」
容慕的臉色一僵,有些冷哼的開口:「這種事情直接的交給丫鬟去做不就好了?還要麻煩太子親自跑一趟嗎?」
秦瑾沐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跟在秦瑾沐身後的謝四保持著面無表情的臉。
小木子則是笑眯眯的彎腰說著:「容二爺,這您可就不知道了。太子殿下素來疼愛太子妃,這太子妃想吃什麼,都是太子殿下一手包辦的。」
「二舅哥,若是無事,孤就回府了。」
說完秦瑾沐也不理會容慕是什麼樣的表情,大跨步的走進太子府。
容慕張了張嘴巴,還是沒發出聲音將人叫住。
他剛剛是怎麼了?
會什麼會說出來那樣的話?
太子對他妹妹好,他不應該是非常開心的嗎?
可是……隻要一想起來那日王雨萱被容靜姝不留情面的趕出去,他的心裡就煩躁的很。
一想到王雨萱拜託給他的事情,更是暴躁萬分。
最後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將心裡的那一份難堪壓在心裡,硬著頭皮想要走進太子府。
以往可以隨便進來的容慕,此刻卻被太子府的門人給攔住了,登時容慕的心裡湧現出來一團的小火苗:「我是太子妃的二哥,你們居然敢攔著我不讓我進府?!」
門人也是有些的頭皮發麻,點頭哈腰的開口:「容二爺,這件事情是太子妃親口下的命令。若是看到容二爺進府,就讓奴才們攔著……」
容慕的臉皮彷彿被人從臉上撕扯下來扔在地上踩了幾腳一樣,難看的很:「那我要怎麼做,才能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