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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328章  風起

旺門福妻 五貫錢 3481 2025-06-12 14:29

  

  元謀遠所帶之人進入懷北地界後就失去了與朝中聯繫。

  起先無人在意。

  畢竟路途遙遠,有時偶有意外耽擱了也實屬正常。

  可慢慢的,從懷北地界就傳出一則傳聞。

  說是宋朝暉與元謀遠起了衝突。

  元謀遠被宋朝暉帶著人毆打緻死在城門前。

  一個當官的打死了另一個當官的。

  這傳聞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但是隨著時間的延續,傳言越演越烈。

  甚至傳到了盛京城中。

  早朝有人提起,言語間都是不確定的懷疑。

  但元謀遠始終毫無音信。

  這本就不正常。

  難免讓人起疑。

  群臣建議之下,皇上不得不選派官員奔赴懷北查清真相。

  元謀遠是閆修的人。

  二度派人,哪怕是為了避嫌,閆修也不可多言。

  最後定下的人選是大理寺卿錢慶林。

  錢慶林整點行裝,帶著聖喻出發。

  與此同時,宋朝暉也喬裝打扮後混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商隊中,帶著自家生來智有障的哥哥踏上了前往盛京的路。

  蘇沅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從她出門至今,已快小半年。

  浣紗城中雖諸事有來福頂著,可到底是事多繁雜,蘇沅也不太能放心。

  如今萬事皆了,自然也該啟程了。

  蘇沅一開始以為就自己一個人回去。

  臨到出發前,才發現林明晰等人竟然是與自己一起的。

  她牽著馬一臉不可說的詫異。

  坐在馬車上的南歌離掀起車簾對她招手,好笑道:「愣著做甚?還不快上車?」

  蘇沅滿是狐疑的看了林明晰一眼。

  慢吞吞的上了馬車。

  南歌離示意她坐好,然後才說:「騎馬風吹日曬的,你跟著我坐車就是。」

  蘇沅不解道:「先生跟我一道?」

  南歌離好笑:「不然呢?」

  蘇沅又問:「那林明晰他們呢?」

  南歌離老神在在的。

  「自然也是一起。」

  蘇沅這下是真的很意外了。

  這麼些大忙人,竟然能跟著自己一起回浣紗城?

  今兒這太陽究竟是打哪邊兒出來的?

  她的驚訝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似都不敢相信。

  南歌離見她是真的想不到,無奈道:「你是不是忘了,兩月後是什麼日子?」

  蘇沅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頓時恍然。

  「要過年了?」

  但是按正常的速度走,等他們到浣紗城的時候,年已經過完了啊……

  難不成還能趕回去過個晚年?

  南歌離聞言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她忍著笑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再過兩月,是你的生辰。」

  蘇沅愣愣的,像是不明白自己的生辰為何所有人都一起回去。

  南歌離實在無法了,隻能是說:「女兒家及笄可是大日子,你怎麼半點都不上心?」

  尋常人家的姑娘到了十四,就可論婚嫁之事。

  但講究的人家,十三四的年歲,最多就是議親。

  必要等到及笄後再行婚嫁。

  過了及笄,也就意味著女孩兒長大了。

  可為人妻為人母。

  重規矩的人家,早早的就開始準備。

  家中女孩兒及笄這一日,甚至是要擺席宴請賓客,大昭四方。

  此家有女長成,同為共喜。

  哪怕是家境貧寒些的,這一日都少不得要給女兒家添上些衣裳配飾,以示長輩對孩子的看重珍護。

  南歌離年少時,見過不少對此隆重以待的姑娘家。

  自己也曾滿心期待過。

  頭次見著蘇沅這種連日子都忘了的,驟然間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蘇沅經她這麼一說,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可還是滿臉的不在意。

  說得好聽些勉強算得上是個成人禮。

  說實在些,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生日。

  蘇沅對這種日子素來什麼概念。

  再加上那到底是不是她的生辰,蘇沅自己都不知道呢……

  她裝不出半點期待。

  更難以理解,為了這麼個日子竟然能勞動這麼多人一起回去……

  似是猜到蘇沅想說什麼。

  南歌離不贊同的瞪了她一眼,說:「對女兒家而言,那可是個大日子,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的,不宴請賓客諸事從簡就罷了,但是該有的必須有,你不可貪圖省事兒。」

  蘇沅話沒出口就被猜了個七七八八,尷尬的嘿了一聲不太好意思地說:「哪兒就有您說的那麼值得看重?」

  「我就是覺得……」

  「你覺得什麼都沒用,這事兒得聽我的。」

  蘇沅……

  她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好笑道:「您怎麼還強人所難呢?」

  南歌離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不接話。

  蘇沅自討了個沒趣,悻悻的咂了咂嘴不吭聲了。

  作為當事人本人,蘇沅半點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她是真不覺得這日子有什麼值得看重的。

  但是除了她以外的人,卻都挺惦記。

  光是在路上的時候,南歌離就在不停的琢磨用得到什麼東西。

  從衣裳首飾,再到當天桌上擺的吃什麼喝什麼,事無巨細都要拉出來細細的捋一遍。

  若不是早知道沒幾個人會到場。

  就她這種嚴陣以待的架勢,蘇沅甚至要懷疑她是不是打算宴請全城。

  蘇沅被迫在一旁旁聽著自己根本就不感興趣的東西。

  時不時的還要擠出精神來應付幾句。

  等到了浣紗城的時候,她滿腦子轉悠的都是那道冷盤是上鹹的好,還是上酸甜的好。

  恍惚得近乎神志不清。

  到了門口,蘇沅正發愁怎麼找由頭溜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隱含驚喜的喊聲。

  「公子!」

  蘇沅條件反射的唉了一聲,沒注意到南歌離變了變的臉色,掀開簾子就跳了下去。

  冬青見了趕緊上前來將人扶穩,眉眼含笑地說:「小半年不見,公子怎地還如此冒失?」

  「這地上多有不平,若是一不小心摔了可如何是好?」

  蘇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就這麼點兒高度哪兒就能摔著?我又不是泥做的。」

  冬青不贊同的說不可。

  蘇沅生怕她說教,趕緊說:「之前傳信說讓準備的客房可準備好了?冬青隻知蘇沅此次帶了朋友回來。

  聞言立馬就笑著說:「您親自傳話回來,自然都是準備好了的,您的朋友到了就可入住。」

  這時馬車裡突然傳來了南歌離的聲音。

  蘇沅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上前不解道:「先生?」

  車簾後,南歌離眼眶莫名泛紅,語調沙啞。

  「外頭的是誰?」

  蘇沅狐疑的看了一眼冬青,茫然道:「我之前不是與您說過嗎?」

  路程漫長無趣。

  在路上為了避免南歌離過分糾纏及笄禮的事兒,蘇沅搜腸刮肚的能找出來打岔的都找了。

  冬青的來歷自然也說了。

  隻是冬青到底是罪臣之女。

  多的不好說。

  蘇沅就隻說自己撿了個能耐漂亮的丫鬟。

  旁的沒多言。

  可南歌離的表情,看著怎麼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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