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司董事長,手術
「想知道?」司慎行問。
夏灼灼遞過去一個白眼。
「廢話!」
司慎行笑道:「那你給我準備一個新年禮物。」
夏灼灼還以為他要說出什麼「那你親我一下」這種厚臉皮的話,卻沒想到要的隻是一個新年禮物。
不過給他買禮物也費勁。
他什麼都不缺。
但新年禮物本來就是要買的。
夏灼灼點頭:「好。」
司慎行便不再賣關子,問她:「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錢作梁的。」
夏灼灼點頭:「知道,竇部長身邊一個心腹,他比白季勇還忠誠。怎麼……你收買了他?」
司慎行搖搖頭。
「不是收買。他很忠心,哪怕我通過白季勇讓他動搖過,他最後還是站在了竇家那邊。」
「那是?」
「他忠心,見不得竇部長因為竇斯禮的死繼續頹廢,所以我就叫人給他獻計。」
「什麼計?」
「竇部長死了兒子,當然得再有一個兒子才能療傷。可竇太太已經不能生育了,生竇斯禮的時候,她大出血,壞了根基。所以,錢作梁在我收買的人的提議下,又給竇部長找了個女人。」
夏灼灼已經猜到了始末了。
大概是竇太太得知後,惱羞成怒。
雖然不想承認,但很多女性都容易受情緒的影響。
情緒一上來,什麼理智都被拋之腦後。
不過,真實的情況跟夏灼灼猜想的有細微的出入。
這些年,竇部長在外面沒少有別的女人。
竇太太早已經習慣。
她真正動怒的,不是竇部長在外面有了女人,而那個女人又成功有孕,還查出來是個男孩。
「讓她生氣的,是竇部長買了一份保險。」
那份保險,特意寫明,私生子也能繼承他的家產。
也就是說,以後這個私生子生下來,竇部長如果出事,是由這個兒子繼承他的一切財產。
竇太太什麼都撈不著。
夏灼灼瞭然。
「怪不得竇太太不顧自己,去舉報了竇部長。」
她橫豎什麼都得不到,不如趁著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先毀了竇部長。
竇部長一落網,外面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生出來,就是竇太太說了算了。
竇部長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歸竇太太。
雖然會被查封一些,但他很多財產都在海外,竇太太還是能得到不少好處。
「你做這些,怎麼瞞著我?」夏灼灼問。
司慎行道:「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是想讓你少費點心。你這段時間過得很開心,我不想你勞神,想讓你多開心一點。」
夏灼灼最不喜歡司慎行瞞著她事情,但這次是例外。
他是為她打算的。
「來,吃點冬筍,很嫩。」司慎行替她夾菜。
他們今天點的是「冬菜」,應季的,格外好吃。
夏灼灼本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口腹之慾,但胃口硬生生被四季閣的廚師養叼了。
兩人吃到後半段,季恆來了。
夏灼灼已經三個月不見他。
這回他出現,沒有穿之前那種花裡胡哨的弔兒郎當公子哥的衣服,而是一身西服,襯得他整個人氣場完全不同了。
看起來很沉穩、嚴肅。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季恆。
隻是一開口,他就破功了。
「討厭,人家都還沒到,你們就開吃了,傷心心。」
夏灼灼解釋:「我不知道你要來。」
季恆笑道:「我開玩笑的,來人,再給小爺上兩個菜,免得這幾個菜都是某些人的戀愛酸臭味。」
司慎行掀起眼皮,涼涼看他一眼,不過並沒有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從季恆的嘴裡,夏灼灼得知,季恆已經拿到季家的繼承權。
現在已經把椅子差不多坐穩坐熱了。
季家那邊,很是震驚,也很是驚喜。
他們到現在才知道,季恆是一塊瑰寶。
他簡單把情況說了一遍。
夏灼灼點點頭,問他:「你嫂子現在怎麼樣了?」
季恆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但很恢復如常。
他說:「已經不是我嫂子了,他們離婚了。」
季遠不愛甄凝,連女人都不喜歡,他喜歡的是男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肯離婚。
跟甄凝離了,他就連季家給他的最後一點「東西」也沒了。
他不把甄凝當成個人,隻當成自己的所有物。
最後是甄凝向法院提出起訴離婚,又有季恆施壓,他們才算離了婚。
「真好。」夏灼灼說:「以後她就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了。」
季恆的眼睛快速閃爍了下,但他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
夏灼灼看出來了,卻不追問。
她知道,他們兩個如果真打算在一起,必定會遭到一些輿論的阻力。
但有情人隻要堅定在一起,總會克服萬難。
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與夏灼灼無關,她沒有這個開口的資格和必要。
就在三個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一通電話打到了司慎行的手機裡。
他臉色驟變,俊眉擰得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說了句:「知道了,我馬上趕過來。」
而後就開始聯繫阿麥,讓他準備私人飛機,自己要立刻飛往滬城。
掛斷電話,他對上兩人錯愕的視線,深深吸了口氣,解釋說:「老頭今天手術。」
老頭,說的就是司董事長。
兩人都吃了一驚。
「什麼時候開始手術?」
司慎行道:「十分鐘之前,已經進行麻醉了。」
夏灼灼問:「是上次那個女神醫負責手術嗎?」
隻聽司慎行道:「是她,但是……她跑了,手術前,人突然找不到了。」
「跑了?」
「嗯。他們一直想瞞著我,怕我在中間動手腳,到現在人躺在手術台上,卻找不到人,所以才來告訴我。」
「……」
季恆錯愕地問:「什麼女神醫?」
夏灼灼知道的情況更詳細一些,她知道冒名頂替的事。
隻是她來不及跟季恆解釋太仔細。
阿麥已經到了。
接司慎行去機場。
「我跟你一起去。」夏灼灼拉住他的袖子。
司慎行看她一眼,似在猶豫。
她道:「或許我能幫上忙呢?」
司慎行思考兩秒,還是點頭答應了。
「好,我們一起去。」
「不是……」季恆瞅著兩人,說:「我剛從京都飛過來找你們,你們又要回去了?那我怎麼辦?」
「你自己看著辦。」
說罷,司慎行拉著夏灼灼就往外走。
季恆連忙追出去。
「帶上我!帶上我!我也能幫忙的。」
司慎行倒沒拒絕:「上車吧。」
季恆如獲大赦。
但轉念一想,他這不是上趕著幫忙嗎?
這個奸商!
幫他忙還得求著他!
心裡吐槽,身體還是很誠實地上了車。
路上,夏灼灼跟一臉懵的季恆仔細解釋了前因後果。
季恆聽了,沒個正經的他也同樣眉頭緊鎖。
「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寧願相信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神醫,也不相信你……按我說,你就別管他的死活了。」
夏灼灼比較理智。
「先不是感情方面,如果我們不管,司董事長真出了事,輿論對我們沒什麼好處。尤其,另一位還不知道現在身在哪裡。」
「那就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夏灼灼點頭。
她的話提醒了司慎行。
他吩咐阿麥:「看看司謹言在哪裡。」
「是。」
上飛機前,阿麥得知消息。
「還在國外,不過他買了機票,後天到。需要攔住他嗎?」
司慎行看向夏灼灼。
「你覺得呢?」
「先等我到京都,看了情況再說。」
「好。」司慎行對她的話不疑有他。
兩個小時後,私人飛機直接在京都第一醫院天台落地。
天台有個停機坪。
三人一下飛機,各司其職。
季恆去找淩悠然和「女神醫」去了。
阿麥得到的消息,是神醫不見之後,淩悠然也失蹤了。
季恆對京都比對滬城熟悉,找兩個人,對他來說不難。
而夏灼灼和司慎行則是直接趕往手術室。
到的時候,手術室門口隻站了一個人,正是司管家。
他是特意等在這裡的。
司管家迎上前,笑容略有些不自然。
「少爺,您來了。」
「他現在怎麼樣?」
「已經從麻醉中醒過來了,發現神醫不見後,就立刻讓麻醉師停止麻醉。現在剛醒不久,我帶您過去?」
「不在手術室?」
「醒了之後就去病房了。」
「走吧。」
「是。」司管家應聲,卻沒動,眼睛看向夏灼灼。
司慎行直接牽住夏灼灼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她是我未婚妻,以後的司少奶奶,她不能去?」
「當然能……」
「那就帶路!」
「是。」
司管家走在前面,司慎行招呼身後的阿麥,在他耳邊叮囑了兩句。
阿麥應聲,很快走了。
夏灼灼疑惑看向司慎行,司慎行做了一個口型,夏灼灼大概猜到了阿麥去做什麼。
她回握住司慎行的手,跟著司管家去見司董事長。
她在這之前,並沒見過司董事長。
隻覺得這個人翻臉無情,性子淡漠,甚至對親生兒子也很戒備,所以對他的觀感並不太好。
隻是她本以為司董事長相由心生,應該是個長相刻薄的人,見了面之後,卻發現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司董事長雖然生病,但不見枯槁之色,隻有鬢角那一點灰白頭髮才見一絲衰老跡象。
除此之外,隻是像一株經歷風霜卻依舊挺拔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