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女騙子被抓
夏灼灼大緻打量了司董事長的身形後,又去看他的臉。
他的眼睛跟司慎行長得很像,隻是顴骨有些高,大概是上了年紀,皮肉變鬆了一些。
隻是依舊可見這張臉年輕時候的英俊。
總體來說,是個看起來很儒雅、很好說話的人。
隻是夏灼灼心裡清楚,他並不是個好說話的。
「爸。」司慎行帶著她走到床邊,開口道:「還好嗎?」
夏灼灼剛才打量司董事長的時候,董事長是閉著眼睛的。
大概是麻醉的效果還沒完全過,人還略有些迷糊著。
聽到司慎行的聲音,他才緩緩睜開眼。
睜眼時,眼底銳利的光就落在了夏灼灼臉上。
夏灼灼驚訝地發現,這人睜眼和閉眼的時候,氣勢像是判若兩人。
剛才是儒雅,現在就是冷厲了。
而且大概是在高位上久了,他絲毫不收斂自己的氣勢。
夏灼灼見他在看自己,主動打招呼。
「叔叔好,我是灼灼。」
再無別的話。
司董事長輕輕一點頭,便掠過了他,看向司慎行。
「你留下,我單獨跟你說話。」
夏灼灼正要退出去,司慎行卻再次拉住她的手。
隻聽司慎行說:「都是一家人,不用避著她。司管家,你出去吧,我們三個人單獨說話。」
司管家遲疑看向司董事長,司慎行卻再次開口了,語氣裡滿是冷笑。
「看來司管家隻是爸你一個人的管家,我說話並不好使。」
司管家臉色微變,忙退了出去。
司董事長蹙眉,臉色明顯不太高興。
看看司慎行旁邊的夏灼灼,他臉色更難看了。
該出去的人不出去,不該出去的,反而留下來了。
「說說看吧。」司慎行道:「現在沒外人了。你跟淩悠然都達成什麼條件了?讓她冒死也要找個假冒的神醫騙你?」
司董事長條件反射看向夏灼灼。
司慎行道:「看她幹什麼?是我在問你。」
司董事長的臉色更難看了。
夏灼灼雖然站著,卻如坐針氈。
她還不知道,他們父子倆平時是這麼個相處之道。
她突然也有點理解司董事長,為什麼防著自己的親生兒子。
的確是有點……生怕氣不死他的感覺。
司慎行但凡說點軟和話,司董事長恐怕也不是這個態度。
不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司慎行也不是天生就這個脾氣。
而且,在她面前,他脾氣就挺好的。
司董事長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壓下了怒火,終於開口:「達成什麼條件你不用管,反正都不作數。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位神醫。」
「神醫?」
司慎行聽笑了:「都臨陣脫逃了,你還覺得她是神醫吶?她就是個騙子!」
司董事長蹙眉。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淩家那丫頭不敢騙我。」
「可要是淩悠然也被騙了呢?否則,為什麼你說的那個勞什子神醫一跑,她也就跟著失蹤了?」
「她沒失蹤,隻是暫時聯絡不上。」
事到如今,司董事長始終認定是出了什麼岔子,而非是一場騙局。
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被兩個女人騙了。
司慎行看他這個倔驢樣,氣得胸口都有點疼。
他該忍一忍的,忍到季恆和阿麥把該帶來的人帶來,可現在,他忍不了了。
「你跟淩悠然都被那個騙子給騙了。你們要找的神醫不是她,她就是個冒名頂替的,真正的神醫,是灼灼!」
司董事長略有些薄的眼皮瞥向夏灼灼,又再次看向司慎行。
「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沒說胡話!灼灼她就是那位享譽京都的女神醫,很多人之所以不認識她,是因為她每一次出診都會給自己易容。那個騙子正是鑽了這個空,才騙過了淩悠然。」
夏灼灼剛才一直沒說話,到現在才適時走上前。
「伯父,我是暗部的醫生,之前一直隱姓埋名,是因為時局不允許我展露真面目。請您信我,我能為您做這個手術。」
「……」
司董事長的目光再次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可最後,他露出了一抹嗤笑。
「慎行,我早該猜到你對她動了真心,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夏家這個女兒。但你不該拿這種事來騙我,這樣隻會讓我厭惡她。」
司董事長嗓音淡淡。
夏家是黨帥的人,如今黨帥得勢,竇家落網,他對夏灼灼,自然又生出了好感。
所以當司慎行讓夏灼灼留在病房的時候,他心裡不悅,可也沒說什麼。
毀約淩悠然,再次接納夏灼灼也不是不行。
但現在司慎行對他撒這種低級的謊言,他對夏灼灼頓時生出了不滿。
司慎行卻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司董事長總是不信他!
小時候他做的那些「頑劣事」都不是他做的,而是司謹言栽贓嫁禍。
他逃課,也是事出有因。
可司董事長從不信他。
到現在,他仍舊不信他。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糊塗?」
「女人會蒙蔽你的雙眼,讓你變蠢。」司董事長毫不避諱夏灼灼本人就在場。
饒是夏灼灼,此刻心裡也生出了怒火。
她甚至在想,抓那個騙子回來給司董事長做手術好了。
是死是活,全看司董事長自己的造化。
但她還是壓下了怒火,說:「伯父,您在質疑我跟阿行之前,不如先看看這個。」
說話間,她上前兩步,遞出了一張卡。
那張卡正是暗部的接頭卡,以前杜家人質疑她身份的時候,她曾經拿出來過。
暗部的卡做工極其繁複,幾乎不能造假。
司慎行分辨得出接頭卡的真偽,司董事長自然也能分辨得出來。
果然,看到那張火蓮花紋路的卡,司董事長的眼皮頓時擡了一下,錯愕看向夏灼灼。
但下一秒,司董事長就將卡放到了床頭。
「我有點累了,你們先回去吧,有事我會再找你們。」
夏灼灼錯愕。
剛才司董事長的表情,分明是確認這張卡是真的,可怎麼……突然又要趕他們走?
司慎行面無表情開口:「你哪怕知道這張卡是真的,也不信我們說的話?」
司董事長笑了笑,說:「我沒有不信。」
話雖如此,可心裡不這麼想。
司慎行如今手眼通天,拿到一張暗部的接頭卡又有什麼難的?
何況,就算夏灼灼也是神醫又如何?
他不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這個長子。
他跟長子並不親近,哪怕他已經把S集團交了他。
可說到底,人心隔肚皮。
若是他這個老頭子礙了長子的眼,誰知道他會不會容易讓手術失敗?
他不願意擔這種風險。
要死,他也得死的明明白白。
「我隻是有點累了,今天我不想再做手術了。」
他含笑說著,笑意並不達眼底。
「你……」司慎行正欲發作,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躁動。
「外頭是怎麼了?」司董事長問。
司慎行走到門口,將房門拉開。
隻見季恆帶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要往病房走,但司管家攔住了他。
「讓他們進來。」
司慎行開口,司管家隻好將人放進去。
「伯父!」
季恆一隻手挾制著女人,臉上掛著笑:「您看看,我幫你找到了誰。」
他說著,騰出一隻手來,掀開女人的頭髮,露出了她的臉。
司董事長眯著眼看過去,下一秒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手術前突然不見的女神醫。
「你……」
司董事長剛說出一個字,季恆直接一腳踹在女人的腿上。
「跪下!好好說!」
女人驚呼了一聲,被踹得直接匍匐在地。
可她絲毫怨言也不敢有,渾身發抖地按照季恆說的爬起來跪著。
「這是做什麼!」
司董事長驚訝之餘,心裡已經動怒。
這是他的醫生,要是踹出個什麼好歹,他的手術誰來做?
難道讓夏灼灼嗎?
「季恆,你……」
他正要讓季恆把人扶起來,就聽地上都抖如篩糠的「女神醫」開口道:「司董,我該死!我騙了您!」
「……」
司董事長表情僵住。
他雖然見了夏灼灼那張接頭卡,心裡仍舊更信任眼前這個女人才是暗部的神醫。
現在聽到對方這麼說,他一顆心出現明顯的起伏。
隻聽「女神醫」抖著唇瓣繼續說:「我根本不是什麼神醫,什麼暗部,我見都沒見過!我隻是滬城一家小藥房的店員,稍微懂一點點醫藥常識……」
她說,她隻是喜歡打牌,後來牌越打越大,輸掉了父母留給她的房子不說,還欠了一筆高利貸。
她正愁沒辦法還錢,就聽「道上」一個大哥說,有人在高價找一個神醫,她便起了心思。
本來她以為自己很快就會被發現假身份,卻沒想到一路暢通地來了京都。
今天,她收到了淩悠然的打款,立刻按照原計劃,準備逃去國外。
她銀行信譽不好,辦不出簽證,所以她提前找了個人,想偷渡出去。
卻沒想到,人還沒到碼頭,就被抓了過來。
她自知大難臨頭,什麼都不敢瞞著,隻求他們看她主動交代的份上,坦白從寬。
「混賬!」
司董事長一巴掌拍在床頭櫃上。
發出重重一聲響。
「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你竟然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