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後娘,我能說不開心嗎?
徐長安被堵的說不出話來,隻是鼻孔變得粗大,噗嗤噗嗤的噴着大氣。
好半響,才擠出一句話:
“你,你過份了!”
“我過份?”林未一嗤:
“你信不信,我可以更過分?”
若不是看他是族長,給他留幾分情面,現在該全村人在看他笑話了。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不用留臉。
林未嘴角往上翹,她從來不為難自己。
不為難自己,那為難的自然是别人。
瞧着徐長安臉色大變的樣子,林未輕啟嗓子:
“來人啊……”
“林未!”
徐長安咆哮着打斷林未的話,噴着大氣,咬牙:
“你想怎樣?”
這該死的女人,可惡!
“我不想怎樣,我隻拿回自己的東西,有錯嗎?”林未勾起一抹譏諷。
想跟她來橫的?
她這個光腳的,還怕了他不成?
“還,我還,”徐長安咬牙:
“你拿走便是。”
該死的!
徐長安眼底閃過一抹陰沉,他居然被一個女人拿捏住了。
“呵呵,就這麼簡單?”
林未臉沉了下去,闆着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想這事就這樣按揭過去,我要你把這些年貪墨下來的錢,全給我吐出來。”
既然已得罪,那就不怕得罪的徹底點。
這徐長安,小人一個。
機會合适,她不介意送他走,林未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殺意。
徐長安臉瞬間陰沉下去,雙眼憤怒地盯着林未。
她說的是輕松,全吐出來。
十五年,那得不少錢。
“沒有。”徐長安咬牙,“我沒有這麼多錢。”
他雖是族長,但實際上并沒什麼錢。
雖然族裡出了個長陵候,但長陵候府的人,從不曾提攜他們徐家村的人。
甚至,他們若是借他的名頭行事,也會換來一頓敲打。
除了祭田外,他沒在長陵候府這裡得過什麼好處。
若有好處,他也不至于會貪下這祭田。
“十五年的收成,五畝地,少說也有一百多兩,讓你吐一百兩,不過分吧!”林未一眼的譏諷。
貪了長陵候府的祭田,徐子珩他們落難,需要幫忙,不見他伸出援助之手。
他若有半點良心,拉一把徐子珩他們,她也不至于步步緊逼。
看到他想說話,林未沒給他機會:
“不給,可以,衙門上見!
我不介意讓徐家村的村民都了解下他們的好族長,是怎麼的一個好法?
又或者,我打斷你的雙腿雙手,當補償?”
徐長安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咬牙:
“我沒那麼多銀子!
五十,五十兩銀子!”
“你有,”林未一臉冷漠。
可愛的小草們可都告訴了自己,他有一百零一兩。
瞧,她多好,給他留了一兩。
擡頭:“再廢話,斷手腳,見官。”
徐長安臉憋得通紅,咬牙:
“我給,算你狠!”
該死的賤人,她最好别落到自己手裡,若落到自己手裡定要她好看。
林未根本不把他的威脅給放在眼裡,直接讓徐子珩跟他回去拿銀子。
而她,則帶着其他人,按照田契所标注的位置找了過去。
五畝地,是連着的,很大。
而四周,不少村民揮灑着汗水,正吃力地用鋤頭鋤着地。
看到林未出現在這,不明所以的人,還好心問她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沒錯,就這。”林未嘴角翹了起來:
“我來看我的家的田了。”
這話一出,旁邊在幹農活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紛紛問起那塊田是她家的。
畢竟他們在這種地多年,可沒聽說這附近有長陵候家的地!
但随着林未手一指,衆人愣了下,随即取笑起來:
“夫人,你在說笑嗎?這的是你家的?開什麼玩笑呢?這明明是族長家的地。”
“我看她是瘋了,打了人又來搶的。”
“不是,她不會是盯上我們的地,想搶我們的地吧?”
……
這話一出,不少人看林未時的眼神變了,多了一抹防備。
這把林未給整無語了。
搖頭,懶得理他們的林未興緻勃勃地看着眼前這塊地。
老實說,她這兩輩子加起來,都沒種過地。
上輩子,有記憶開始就在殺手聯盟,學的都是殺人的本事。
這輩子,原主的父親是個小吏,不用種地。
她現在很有興趣指點江山一番。
當然跑斷腿、幹活的是他們,她隻負責動嘴。
扭頭看向徐子陽:
“開心嗎?
這麼大的一塊地,等全種了莊稼,你就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徐子陽沒回答,但卻吞了吞口水。
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後娘說,活都歸他們幹。
這麼大的一塊地,就他和大哥兩個人,那得做到什麼時候?
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未,慘兮兮的說道:
“後娘,我能說不開心嗎?”
“不能!”
林未站直腰,從他後背拎走徐子涵:
“你,拔把豬草回家喂豬,家裡還有三隻小豬還沒開飯。”
說完,拎着徐子涵,叫上徐青琳直接朝家裡走去。
女孩子,幹什麼農活?
曬黑了怎辦?
自然是留給臭小子們做,完美。
徐子陽哭喪着臉,他不知道豬草是什麼啊。
此時周圍的人見林未走了,紛紛湊過來:
“子陽,你後娘說的可是真的?”
“這的,真是你家的?”
……
瞧着把自己圍起來的衆人,徐子陽雙眼一亮,随即一臉可憐兮兮地看向他們:
“我回答你們的問題,你們能告訴我,什麼是豬草麼?”
說着臉上露出了一抹害怕之色:
“嗚嗚,我要是沒把豬草帶回去,我後娘肯定會打我。
還有,這塊地,真的是我家的。”
“可憐的孩子的,”最先是李春玲忍不住了。
走過來,牽住他的手,“走,我告訴你,那些草可以喂豬。”
徐子陽很快就記住那些草可以用來喂豬。
當下,很認真地表達了感謝。
李春玲搖頭,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多做點事,聽話一點,你後娘就不會打你了。
以後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說完,還借他一把鐮刀割豬草,她才回去幹自己的活,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
徐子陽大聲地朝她背影說了聲謝謝。
他記得她,沒糧食吃的時候,她偷偷給過自己兩把青菜。
徐子陽沒再猶豫,蹲下身去割豬草。
李春玲回去時,旁邊不少人圍了過來勸說她,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
她搖了搖頭,隻說了句‘他隻是個孩子,幫下沒什麼’,便揮着鋤頭鋤地。
衆人見狀,也都紛紛散去幹自己的活。
而徐子珩這邊,一路跟着徐長安到他家。
至于路上,他罵的那些難聽的話,他全當沒聽到。
反而心中多了一股厭惡。
一族之長,竟是這番德行,怪不得祖父和爹,從不說老宅這邊的事情。
到了徐長安家,他并沒跟進去,而是在外面等他把銀子給送出來。
而無聊的他,看着頭頂蔚藍的天空,忍不住發呆。
怪了!
按照後娘的性格,族長這麼可惡,她不應該是把人打一頓,然後再把他做好事公布于衆麼?
為什麼他覺得這次後娘輕拿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