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補上年少的甜
魏知栀如遭雷劈。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那麼不受歡迎。
被她打,被她警告,肯定是那些人不對啊。
檀绛感慨:“看來還是蕭家小世子會忍。”
“上回被揍的鼻青臉腫,竟還願意和咱們姑娘一道玩。”
這麼一聽,沮喪的魏知栀身闆也直了。
可她反駁。
“都說了不是揍。”
“我隻是不小心把沈姨給的一盒珍珠打翻了。蕭臨踩滑摔了去。”
“我到底是姐姐,見他摔疼了,還要去扶他。”
虞聽晚:“是,可你也摔了。還砸人家身上去了。”
“他本來沒什麼,你這一砸,胳膊折了,以至于要在榻上養小半個月。”
魏知栀表示:“我……我心下愧疚。蕭臨當時非要嚷着讓我照顧他,直到好為止,我二話不說也答應了。”
虞聽晚看着女兒,頭很大。
“你照顧着照顧着,害他又多躺了半個月。”
蕭懷言當時就覺得自己兒子是自找的。
虞聽晚:“若是換成了别人,忠勇侯府的門是别想進了。”
“我今兒就進了!”
“沈姨還留我用飯。”
魏知栀的得意沒持續多久。
“不過,蕭臨把我趕出來了。”
虞聽晚希罕:“你氣着他了?”
沒呢。
魏知栀:“他府上有親戚登門,來了個表姐,從江南來的。舉家過來說是要定居,以後她爹爹要去戶部任職。”
别看她年紀小,可陳述事情卻是很清晰的。
奶聲奶氣。
“那姑娘比我大一歲。就沒我懂事,也頑劣的很,想來是被家裡寵壞了,也沒見過多大的世面,便以為戶部好大的官。”
虞聽晚:……
是挺大的。
主要就是你爹爹,外祖那些人,更大。
“我看沈姨還有忠勇侯夫人都不怎麼待見他們,不過好賴沾着點親,總要過過表面功夫。”
她告訴虞聽晚。
“那人可混賬了,私下推了我一把,還不許臨哥兒喊我姐姐。說那是她的弟弟。讓我不要鸠占鵲巢。”
“我被推懵了。”
魏知栀:“我就沒見過,有人敢爬到我頭上來的,她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虞聽晚:……
魏知栀:“可蕭臨不高興了。”
蕭臨自然是護着魏知栀的。
但魏知栀也覺得那姑娘說得對。
她有親弟弟啊,蕭臨叫不叫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就認可了她。”
“蕭臨惱我把他拱手讓人。”
開玩笑,魏知栀除了哄魏昭外,怎麼可能哄别人?
“我就吓唬他,再吵我就給他做媳婦。”
魏知栀很苦惱:“他吓得把我趕了出來,還罵我輕薄他。”
虞聽晚:……
你是一點也不冤枉。
她等着魏知栀吃完,屋内睡了的衡哥兒醒來,這才拿着慧娘做好的零嘴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中途,虞聽晚看了眼天色。生了主意,讓順子換道。
看着路,那個方向是盧家。
和衡哥兒玩鬧的魏知栀來勁了。
“阿娘,我們是去看姨母嗎?”
她嘴裡說的姨母是在坐月子的顧妩。
顧妩三年前在顧傅居的牽線下嫁給了盧家嫡子。
虞聽晚到現在還記得,沈枝意在她面前長籲短歎。
——“怎麼是盧家?為何不是賀诩然!”
——“不是,顧妩和盧家嫡子相看就雙雙看對眼了?賀诩然差哪兒了?”
——“哦,他差在歡喜的像是嫁女兒,說他這個當舅舅的要給顧妩添妝。”
真的,她很執着。
——“雖然顧妩隻把賀诩然當舅舅,賀诩然也把她看作小輩,不可能生出男女之情。可兩人就不能滿足我成一對嗎?”
這件事,最後受害者卻成了甯允翎。
他得捧着盧家的兩個大舅子外,還要讨好顧妩。
顧妩又是除了虞聽晚外,不把别人放在眼裡的人。
虞聽晚把衡哥兒塞到嘴裡吮吸的手抽出來。
“天晚了,你姨母那兒明兒再去。”
她隻是經過盧家,去買點心。
買了點心後,虞聽晚也不曾回府。
馬車朝華清學府過去。
天色漸晚,落日的餘晖暗淡。
魏昭一身常服,眉眼冷淡又自帶三分淩厲,行走時如松間清風。
快科考了。華清學府一位夫子急着回老家奔喪。
别的夫子為了科考學生能有個好名次,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顧傅居能頂上,可他本就在學府有教學授課,時常沖突。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選,就請魏昭每隔五日抽半天的功夫過來,給寒門學子講課。
其實魏昭早該走的,可剛剛特地考了考趙俞和趙夫子,這才耽擱到現在。
路過的學子紛紛向他請安。
他颔首以作回應。
才出了學府。
眼兒卻看向坐在台階上朝他招手的小姑娘。
他眸色柔了柔,走過去。
“怎麼來了?”
魏知栀仰着頭看他,張嘴就來:“想爹爹呗。”
甜的很。
魏昭嚴重懷疑女兒又惹禍了。
他眉頭微微蹙起。
就見魏知栀遞上紙袋。
“什麼?”
“給爹爹買的。”
無事獻殷勤。
魏昭哼笑。
他接過來,打開一看,眸色微怔。
是……
糯米糕。
魏知栀叭叭叭道:“阿娘說去國子監讀書,家裡都有人給買糯米糕呢。往後也會給我買。”
“阿娘還說爹爹教書和讀書一樣辛苦。”
她又哄她。
“知栀可心疼呢,往後都給爹爹送。”
魏昭拿着紙袋的手一緊。
他都要忘了。
幼時讀書,他盼着母親能和别的母親一樣,也給他送糯米糕。
可盼了許久。
卻是一場空。
年少落下的甜,歲月卻在此處,悄悄補上了。
虞聽晚這會兒抱着衡哥兒下馬車。
她生得極好,似三月枝頭将綻未綻的海棠,肌膚瑩白裡透着淺淺的粉,一雙杏眼清淩淩,自帶春意。
半點瞧不出,已為他生了兩個孩子。
一陣風而過,裙角微漾,環佩輕響。
衡哥兒瞧見他後,咧嘴笑了。
啊啊啊的召喚着,要讓他抱。
而虞聽晚盈盈立在那處。晚霞映着她半邊臉頰,連眼尾的淚痣都豔得灼眼。
她握上衡哥兒的手,朝他揮了揮。
嘴角含笑,嗓音柔柔,卻直往他心窩子鑽。
“我們來接爹爹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