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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頑劣是假,靈性是真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772 2025-05-16 00:36

  虞聽晚正磕着慧娘剛炒好的南瓜子,和劉燕說話。

  “鄉試阿俞準備的如何了?”

  劉燕:“沒問。他和趙夫子在華清學府裡頭,已有半月不曾歸家了。”

  趙夫子準備春闱,趙俞準備鄉試。

  “我前兒惦記,和婆母一商量,便叫上趙嬸子一道跑過去送飯。回來時趙嬸子笑眯眯偷偷給我們說,趙夫子有些把握。”

  就趙夫子平時的嚴謹,敢這麼說想來把握是很足了。

  除了他有底子在,又肯用功外,這也有魏昭顧傅居時常點撥的原故。

  劉燕很豁達。

  “我和婆母卻是不敢問的,眼瞅着他又清瘦了不少,如何不怕他負擔太重。”

  換成以前,誰敢信趙俞考中秀才才,還能進上京讀書啊。

  “這次考不中,那就下回。”

  劉燕:“我都把生意做到上京了,他隻管讀,我又不是養不了他。”

  虞聽晚:……

  曾幾何時,她也雄心壯志想過養男人。

  “阿娘!”

  外頭傳來魏知栀的聲兒,她才扭頭,就見小姑娘跑進來,把手裡的糖葫蘆往她手裡一塞。

  然後喊了聲劉姨。

  腳步一轉,鼻子很靈的轉去了竈屋。

  劉燕一言難盡。

  虞聽晚幽幽:“意外什麼?親生的。”

  等魏知栀出來,手裡捧着比她臉還大的碗。

  衛守忠不放心跟在身後:“小心摔了,阿爺給你拿。”

  “不用。”

  見魏知栀挨着虞聽晚坐下,衛守忠這才回竈屋。

  走的時候,他還不忘樂呵呵道:“栀姐兒再等等,肉幹你阿奶很快就做好了。”

  “這次做得多,回頭讓你娘給你全部帶走。去了國子監也好分給那些剛認識同窗吃。”

  護食的魏知栀笑容僵了。

  “知栀為什麼要分給他們吃?”

  “交友。”

  衛守忠轉身又同她說話:“夥伴多了,你也好最快融入學堂。”

  魏知栀不理解。

  “為什麼是我融入他們?”

  “而不是他們向我妥協?”

  劉燕:???

  真是長見識了。

  她擡手,鼓掌。

  “比你娘有出息。”

  一旁打瞌睡的孫老夫子不知何時睜了眼。

  “栀姐兒過來,讓師公瞧瞧。”

  魏知栀哒哒哒走過去。

  “師公。”

  孫老夫子語重心長:“去了國子監,你得尊師重道,恭敬聽訓,不可怠慢。”

  說完,他瞥了虞聽晚一眼。

  虞聽晚:……

  點她呢?

  魏知栀點頭。

  “嗯!”

  孫老夫子剛要笑。

  魏知栀:“夫子聽話,我就尊師重道。”

  你還有條件了?

  你怎麼能有條件?

  孫老夫子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他繼續語重心長。

  “你得用功。不許遲到早退,坐有坐相立有立相,不可懶惰。”

  魏知栀:“嗯!”

  應是應下了,能不能辦到,那她不能保證。

  “同窗之誼貴乎始終,你當謙讓,與他們好好相處。”

  魏知栀:“嗯!”

  見她一次比一次應的快,孫老夫子就知道左耳進右耳出了。

  他無奈歎氣。

  他看着眼前的魏知栀,從她身上看到了虞聽晚的影子。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乍一眼,逆徒孩子都那麼大了。

  他看着小小的魏知栀,眼前不免想到了長遠記憶的畫面。

  那時……發妻還在。

  卻纏綿病榻。

  他本在書院教書,可又得照顧發妻,兩頭跑實在不便。便辭去夫子一職,在家起了收徒之意。

  虞敬成得知消息特地找上門來。

  ——“夫子,我家有一女,想送過來聽訓。”

  呵。

  澤縣那麼小,孫老夫子也是有所耳聞,虞家杳杳多麼不服管教。

  他可不敢要這燙手山芋。

  正要推脫,可虞敬成給了一大筆銀子,還說要給他發妻找最好的大夫。

  人總是俗的。

  他也為俗物點了頭。

  這錢,他收了。

  妻子看病吃藥實在費錢,而他也的确囊中羞澀。

  他是舉人,不少人慕名而來。

  可名額有限。

  還是得走走場面的。

  那日,有意送來啟蒙的孩子被領着站了一院子,盼着能被孫老夫子挑中。

  孫老夫子也看到了虞家杳杳。

  她生的好,在孩子裡頭格外的出挑顯眼,又是唯一的女娃娃。

  虞家杳杳正四處張望,不明白怎麼那麼多人上趕着踏入讀書的苦。察覺他的視線,很嚣張的沖他做了個鬼臉。

  孫老夫子就覺得,錢不是好拿的。

  他挑好了孩子,最後一個名額留給了虞家杳杳。

  小姑娘倏然眼睛瞪得溜圓,像是不可置信。

  很快又挺直腰闆。

  她很驕傲。

  杳杳眼裡的得意藏不住,朝他立了個大拇指。

  ——“慧眼識珠。”

  拜師的時候,她磕了個響頭,不忘表示。

  ——“夫子,您還挺有眼光的。”

  用的竟然是您?

  孫老夫驚訝,又上下仔細打量她一番。

  那孩子不曾閃躲,大大方方的讓她看。

  他就覺得,這孩子其實……并不是不可救藥。

  看看她的眼睛,多幹淨啊。

  頑劣是假,靈性是真,而璞玉待琢。

  正如此刻的栀姐兒。

  可衛守忠就很操心:“也不知那些孩子,好不好相處。你要是受欺負,可怎麼是好?”

  虞聽晚:“……”

  她都怕魏知栀爬到那些人頭上去。

  上京裡頭,誰敢欺負這祖宗啊!

  魏知栀卻覺得衛守忠說的很對,她重重點頭。

  “是這樣。”

  “我和爹爹一樣,都挺嬌弱的。”

  想到了什麼,她轉頭告訴虞聽晚。

  “對了,糖葫蘆是外祖父讓去帶給阿娘的。”

  不用她說,虞聽晚也知道。她吐出幾顆籽。

  “有點酸。”

  “外祖說了,之前走街串巷賣糖葫蘆的伯伯病了,是他兒子做的。”

  難怪。

  和上回吃的不是一個味。

  魏知栀就很愁,開始打聽。

  “阿娘,國子監和我一起讀書的裡頭有誰?”

  虞聽晚:“别問了。”

  “為什麼。”

  虞聽晚微笑,語氣輕飄飄的:“三個被你打過,五個被你警告過,還有六個看到你就躲。”

  伏猛很驕傲,高高舉起腦袋。

  打的時候警告的時候,它!都在場!

  虞聽晚看不下去,伸手一把将虎頭往下按。

  沒一網打盡,魏知栀很驚喜,掰着手指算了算:“爹爹說有十五人,那還有一個。”

  虞聽晚很頭疼:“乖乖。”

  “嗯?”

  “把自己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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