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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爹爹,知栀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327 2025-05-16 00:36

  五年後。

  外頭的雪初下時疏疏落落,如篩細鹽,繼而漫天狂舞,簌簌急墜。

  屋内燒着地龍溫暖如春。

  榻上生的粉團般的奶娃娃撅着腚拱成小山包,努力翻身,口水打濕了繡着長命百歲的圍嘴。

  虞聽晚在邊上看着。

  眼瞅着他翻過去了,又不做人伸手把他翻過來。

  奶娃娃愣了愣,看了看阿娘,竟沒哭鬧,而是咧嘴咯咯的笑。

  檀绛從外頭進來。

  “夫人,馬車備好了。”

  虞聽晚聞言沒再使壞。把奶娃娃裹上厚厚的棉衣,又讓檀绛取來虎頭帽,虎頭鞋。

  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檀绛:“咱們小公子可真乖,極少哭鬧。”

  “這是什麼好事嗎?”

  虞聽晚:“當初乖乖她就不乖嗎?”

  想到府上魏知栀這個小霸王,檀绛沉默了。

  隔三差五惹禍,比甯允翎還能耐。

  偏偏甯允翎惹禍後,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老子錯了怎麼了?罰我啊!

  可魏知栀不是。

  她從不說錯。

  因為她都有她的歪理。

  知道站不住腳。故她從來不需要别人認可。

  真的,沒人懂她!隻有伏猛!!!

  惹禍後,她隻要這回哒哒哒走近魏昭,很乖的把腦袋靠過去,蹭啊蹭。

  “爹爹,我出門這點時間,有一半都在想你。”

  是的,虞聽晚哄人的花言巧語,她也不差。

  而魏昭就吃這套。

  “爹爹累了吧,你是家裡的頂梁柱呢,我給你捶捶腿。”

  嗯。她循序漸進。

  然後表示。

  “爹爹,知栀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下回,她能找顧傅居,奶聲奶氣。

  “外祖父!不要拒絕我好嘛。”

  下下回,能找到賀诩然。

  “舅公,我又來煩你了!”

  下下下回,她能捧着小臉,很惆怅的發問。

  “這次,搖人搖誰呢?”

  為什麼不逮着一個一直薅?

  魏知栀的小腦袋瓜認為,要給這些長輩新鮮感。

  檀绛想到這些,看看虞聽晚。

  想說,姑娘和您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不敢。

  之前夫人就和将軍嚴肅讨論,魏知栀像誰。

  将軍都很認命的說像他了。

  認命是認命,但格外寵。

  姑娘那會兒學翻身,翻了很久沒翻動,還不等生自個兒的悶氣,将軍看不過眼,伸手幫她翻。

  ——“别急。用腿蹬腰使勁,不就過來了?”

  可先前小公子翻的時候。

  魏昭就在邊上看,半點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淡聲說。

  ——“這世上有誰天生就會翻身?”

  ——“自己想法子,這點小事如何還能借助外力?”

  就真的,教導方式不同。

  可等小公子成功翻好了,魏昭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翹,把奶娃子抱在懷裡,輕輕拍他的腦袋。

  ——“這不挺能耐的嗎?”

  虞聽晚一早就沒看到魏知栀:“她人呢?”

  她猜。

  “又去給婆母叔母添亂了?”

  檀绛:“姑娘去忠勇侯府了。許是下了雪,找蕭家小世子堆雪人吧。”

  行吧。

  虞聽晚看了眼天色,抱着奶娃娃外去。

  “那不管她了,走吧。”

  馬車去的方向,是上京的一處小巷。

  虞聽晚剛下馬車,就聞到了濃郁的鹵香味,饞的勾人。

  在門口等了許久的慧娘迎了上來,接過咿咿呀呀的奶娃娃。

  慧娘對虞聽晚道。

  “快進屋,烤烤火。”

  “上京嚴冬遠比不得澤縣。我剛過來時還覺得稀罕,覺得連風都是軟的,哪像老家那邊,風一刮便如刀子剜肉。可住的久了,骨子裡的寒氣反倒摻了出來,竟也覺得冷。”

  虞聽晚點頭:“是如此。”

  她想,她怕是也做不到和以前那樣,手開裂後還能跑去山上撿柴。

  “爹呢?”

  她環視一圈,沒有看到衛守忠。

  慧娘:“我想着給知栀做些肉幹,讓他出去買肉了。知栀怎麼沒來?”

  虞聽晚:“出去野了。”

  哪有這麼說女兒的?

  慧娘嗔她,想起一事。

  “我前兒上街,甯國侯夫人正巧坐着馬車經過,許是外頭跟随的奴仆眼尖,認出了我後告知。甯國侯夫人下馬車,給我塞了一份喜帖。”

  她說這些時,不如剛來上京的局促。

  誰敢想當年山腳她因私心救下渾身是血的男人,想要當兒子養。轉頭又給他娶了個标緻的媳婦。

  她莫名其妙就成了上京好幾個顯赫府邸的恩人?

  這些年一直被當做親戚走動。

  誰不說她命好?

  虞聽晚溫聲,尋思着到時候派人過來接:“便是沒碰上娘,舅母隻怕都會派人過來送喜帖。您隻管收下,回頭過去吃杯酒。”

  兒子終于得到盧家兩個小舅子的認可,要抱得美人歸了,就甯國侯夫人那架勢,恨不得放上三天三夜的鞭炮。甚至怕賓客不多,不夠熱鬧。

  慧娘點頭,低頭看懷裡的奶娃娃,笑:“我們衡哥兒瞧着,愈發結實了。”

  虞聽晚哒哒哒往前,身子直往竈屋鑽。

  奶娃娃看見娘親入了竈屋,安安靜靜,隻睜着着彎彎鹿眼等她出來。

  可見慧娘卻把他往另外的房屋帶,就急了。

  可他不會說話,直啊啊的叫。

  隔壁孫老夫子聽着動靜,讓劉燕扶着她過來。

  見狀,沒好氣罵。

  “你個逆徒,怎地就記着吃?”

  虞聽晚抱着大碗出來:“夫子怎麼愈發暴躁了。”

  這天氣,吃着滾燙的鹵味,最合适。

  虞聽晚蹙眉:“都一把年紀了,好歹收收脾氣。”

  老夫子:……

  虞聽晚很真誠,好聲好氣哄他:“要不要給您也盛一碗?我又不吃獨食。”

  劉燕沒忍住:“哈哈哈哈哈。”

  真的。

  都生了兩個孩子了,虞聽晚還是老樣子。

  劉燕上前握了握衡哥兒的軟乎乎的手。

  “看着是急着要學說話了。”

  虞聽晚:“他爹也挺急的。”

  “怎麼說?”

  虞聽晚:“知栀學說話時,頭個喊的不是爹娘。”

  “那是什麼?”

  虞聽晚感覺碗裡的鹵味都不香了,用筷子戳了戳,很惆怅,一字一字念出那個并不陌生的名字。

  “彩——英。”

  天知道,魏昭聽到那字正腔圓的兩個字後,臉都黑了。

  如何還能讓青鴉這個深情碎嘴子再接觸衡哥兒?

  本來乖乖想取名,字裡有鹿的。

  這樣就可以些喝一喝鹿血酒,給得靈感。

  可鹿子取名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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