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個黑衣人就從不遠處跳到了他們的馬車邊上。
“失敗了!”
那個黑衣人低着頭說:“那四公主早有防備,身邊皆是武林高手,此次偷襲,未能傷她分毫!”
楚君徹眯了眯眼眸,“退下吧。”
話音剛落,那個黑衣人便再次潛入了暗中。
蘇時錦也随之緩緩睜開了雙眼,“計劃之内,她沒那麼好殺。”
清風冷冰冰地說道:“那是因為咱們沒有親自出手,若是親自出手,他們非死即傷!”
“有那位阿無在,即便我們同時出手,也不一定能夠要了溫輕語的腦袋,最多也就是重創他們罷了。”
蘇時錦的聲音淡淡的,又看着溫書禾道:“那個阿無是他的貼身侍衛吧?”
其實她想問的是,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溫書禾點了點頭,“恩,每位公主身邊都有幾個貼身暗衛,但基本上的暗衛都是女子,例如我與溫輕柔身邊,就沒有一個男暗衛,而那阿無,依稀記得是某位尚書身邊的公子,原是二皇子的陪讀,被溫輕語選去當了侍從,從小就貼身保護她了,他們自小關系就特别好,她還說過長大了要阿無當她的驸馬,看在他們兩小無猜,父皇也并未反對,算是默認了他們的娃娃親。”
“後來那個阿無家中落沒,其父官職被免,雖保住了一條命,但也舉家搬出了京城,獨獨剩下了阿無,他是被溫輕語留下的,或者說,他是為溫輕語留下的,即便如今的他已經沒了顯貴的身份,但溫輕語喜歡,也始終留他在身邊當個侍從,就不知他們的娃娃親如今是否還做數。”
蘇時錦默了默,“難怪初見之時,他們也想要血親蠱,估計是那阿無的家人不知搬去了何處,讓他們找不着了……”
溫書禾點了點頭,“或許吧……”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又說:“可是,當初我就聽說那個阿無的身體并不好,有次溫輕語不小心落到了水裡,阿無親自救了她後,還大病了一場,從此就很少見到他了,在我發生那些事之前,我隐隐還聽說那阿無即将病逝來着,卻也沒想到,他如今還好端端的活着,而且武功還變得如此高強……”
蘇時錦默了默,“這樣啊,我還說他給人的感覺有些許熟悉……”
溫書禾忙道:“姑娘從小就在南國長大,并未來過古希國,應該不可能見過他,而他從小就在溫輕語身邊長大,也不太可能見過姑娘,或許隻是巧合罷了。”
蘇時錦輕點了點頭,“确實。”
“既然都默認了他們的親事,他們怎麼還沒成親?那溫輕語年紀也挺大了吧,難道是因那阿無家族沒落的緣故?”
清風又多問了一句。
溫書禾搖了搖頭,“關乎感情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人的一生十分漫長,年幼時喜歡的人,長大之後不一定還會喜歡,這種事情就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了。”
蘇時錦再次打了一個哈欠,“雖然沒能殺了他們很可惜,但如今的情況來看,我們确實不好輕舉妄動了。”
“……”
相比于這邊的風平浪靜,另一邊的一條小道上,此刻卻是風起雲湧。
隻見溫輕語眼眸冰冷的坐在馬車上,望着車外的滿地狼藉,語氣陰沉的說道:“好,真好,一次又一次的對本公主出手,他們可真是好樣的!”
一個随從默默地來到了她的窗邊,“公主殿下息怒,至少如今我們可以确認,一直在對咱們出手的人就是那三個人……”
溫輕語眯了眯眼眸,“還能不确定嗎?派去殺他們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轉頭,他們卻是殺上門來了,呵呵,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憤怒。
“陳灰,你再派幾個人去盯好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本公主要知道他們的所有動向。”
“是!”
“……”
耳邊終于安靜。
馬車依舊停在路邊,數不清的人都在清理着道路上的屍首,望着那滿地的狼藉,溫輕語的心情就無比的糟糕。
又見阿無如同一個木頭一樣的坐在自己身邊,她不由得牽起了阿無的手,終于溫柔着道:“還好有我家阿無貼身保護,不然今日,我真得受傷了。”
阿無眉頭緊鎖,隐隐有些痛苦的神色。
見狀,溫輕語頓時有些着急,“怎麼了阿無?可是哪裡不舒服嗎?”
阿無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的說道:“那血親蠱,無用。”
溫輕語眼眸微斂。
出發之前,自己故意騙他說找到了血親蠱,讓他一試。
他真就毫不懷疑的試了。
如今癡情蠱入體,他竟沒有半點感覺,看來确實是不傷身的……
想着,溫輕語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那你的身體會不會不舒服?真是該死,我手下的人都是一群廢物,讓他們找個血親蠱都能找錯!白往靈族跑一趟了!還好那是不傷身的,不然我定剁了那些人的腦袋……”
阿無輕輕搖了搖頭,“不難受。”
說是這麼說,但他總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腦海中逐漸清晰的身影,不知為何,又越來越模糊了……
他的腦袋微微的疼。
但如此輕微的反應,他不會說。
也不屑說。
見溫輕語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不放,他不由得将手抽了回去,“很悶。”
溫輕語一怔,“那我這就将車窗全部打開!面紗咱們就不取了,乖……”
取了就不像他了……
想着,她迅速推開兩邊的扇,又道:“我家阿無真是一張白紙,實在越看越喜歡了,我們說好今年就成親的,等回了京城,我就讓父皇為我們賜婚可好?”
阿無蹙了蹙眉,“我不過是一個下屬……”
“不,你不是。”
溫輕語搖了搖頭,“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在外,你可以下屬自稱,隻有你我二人時,我便是你自幼選定的未婚妻子,你我之間,隻剩一紙婚書。”
說着,她自顧自的靠到了阿無的肩上,“不要推開我,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不記得了。”
阿無淡淡地說:“什麼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