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錦原本有些無語,可見陳洛言說的如此真誠,便終究還是沒有打斷他。
直到他都說完了,蘇時錦才開口道:“人不能停留在過去,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她确實有些沒想到。
沒想到這陳洛言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心裡卻也藏了不少小心事。
隻見陳洛言淺淺一笑,“是啊,人不能總停留在過去裡,隻要你能夠原諒我,其實我也不會想那些了……”
說完他又撓了撓腦袋,轉移話題道:“那就不說了,你們這次要找的那個孩子,是你們自己的孩子吧?”
蘇時錦沒有答話,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尴尬。
見狀,陳洛言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真相已經如此明顯,自己的死嘴怎麼還多問一嘴呢……
就在這時,清風快速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阿黑以及幾個中年男子。
“娘娘,畫師到了。”
蘇時錦看了一眼他的身後,共有三個中年男子,那幾位應該就是畫師了……
想着,她點了點頭,“那就開始吧。”
接着她便仔細的描述起了印象中的那張臉,無論是她的五官,還是眼神,她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口,包括那婦人下巴下面的一顆痣,盡管不太好畫,但還是讓畫師仔細标注了出來。
可持續一天,也沒畫出一張令她滿意的畫像。
畫紙換了一張又一張。
到了傍晚時分,那幾位畫師都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卻也始終沒有畫出一張像那婦人的。
沒有辦法,蘇時錦隻能不厭其煩的繼續描述其餘的種種細節,隻希望有一位畫師能夠畫出他的心之所想。
可直到次日,也依舊沒有哪位畫師做到。
便連楚君徹都等的有些乏了,“你狼族的畫師就這點水平嗎?都快兩天了,還是沒能畫出一個模樣。”
陳洛言的神情無比煩躁,“再畫不出來,就讓他們全部滾蛋,一群廢物!”
一個個畫師滿頭大汗,隻是低着頭畫畫,一句話也不敢說。
蘇時錦有些無奈道:“或許是我描述的不夠好,不怪他們。”
畢竟這些畫師,隻是專門給現場的人畫畫的。
類似于這種憑空想象出來的人,他們畫不出來,倒也正常。
隻是,如果沒辦法将腦海裡的樣子畫出來,那麼接下來的一路,她隻能依靠自己一個人尋找,那無異于大海撈針……
正想着,陳洛言跟着感歎了句,“應該有問清楚那個女人往哪個方向走了吧?實在不行咱們就随着那個方向找去……”
“都過去多久了,或許人家早就走遠了。”
清風靠在不遠處的樹下,臉色沉重的插了一嘴。
“實在不行再用一隻蠱吧,倘若能夠再次看清那婦人的臉,或許我也能夠描述的更加繪聲繪色。”
蘇時錦的話音剛落,楚君徹立即說道:“短時間内,孩子一般不會被人轉移,連續用蠱也是浪費,何況那婦人的模樣早已印在了你的腦中,你描述了那麼多,他們也沒能畫出來,再描述一次,結局也是一樣。”
話是這麼說……
可不用蠱,他們又該上哪找去呢?
就在氣氛逐漸僵硬之時,阿黑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主,那邊已經畫好了!”
隻見他拿着一卷畫像,火急火燎的走到了衆人面前,特意當着蘇時錦的面,打開了畫卷,“無雙姑娘也瞧瞧吧,看看是不是這畫中的人?”
随着畫卷被打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畫上,蘇時錦立即點了點頭,“好像!沒錯,就是這個模樣!”
她立即接過了畫像,“這是那個阿桃描述出來的嗎?”
阿黑點了點頭,“是的,不止有阿桃,她隔壁的鄰居也見過那個婦人,她們兩個一起描述,畫師聽着她們的描述,從昨日畫到了今日,這才畫出這樣一幅畫來,那位阿桃姑娘說,畫上的人有七八分像那個婦人,我這才将畫像拿了過來。”
“對!至少有七八分像!就是她!”
蘇時錦心中歡喜,看着一旁的幾個畫師道:“你們就按着這張畫像,再畫幾幅出來。”
說着,她看向楚君徹,“有線索了!接下來我們就拿着畫像仔仔細細的找,再多派點人多方打聽,想必很快就能将人找到了!”
楚君徹溫柔的點了點頭,伸手輕輕牽起了她,“恩,我們竭盡全力!”
旁邊的幾個畫師終于松了口氣,接着又開啟了新一輪的忙碌。
陳洛言意味深長的看着蘇時錦的背影。
看着她小鳥依人的依偎着楚君徹,再看楚君徹那寵溺而又溫柔的神情……
他突然就想通了。
像蘇時錦這樣美好的人,就應該配楚君徹這種完美的男子才對。
而自己,總歸也隻是個凡夫俗子,哪哪都不完美……
約莫傍晚時分,畫像已經從一份變成了五份。
陳洛言命人拿走了兩幅畫像,派了一批人,大張旗鼓的回了狼族尋找畫上的人。
至于月族那邊,經過這兩日,他們已經确定那婦人早已離開月族了……
隻能在附近的族群多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有一絲線索。
短短三天,他們就幾乎翻遍了整個狼族,卻終究一無所獲。
畫像越來越多,便也給出了更多的人多方尋找畫上的人,可日複一日,卻始終沒有半點消息。
為了方便尋找,也為了有消息時能夠第一時間聽到,蘇時錦等人一連數日都住在那個小院落裡,久久也沒轉移陣地。
可是轉眼十天過去,他們始終一無所獲!
“不在狼族,不在月族,甚至附近所有的族群部落都找了一遍,也始終沒有一個是跟畫上的人相似的,看來那個女人并不是生活在這附近的,不然總該有人認識她才是……”
陳洛言神情疲憊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他一邊說着,一邊揉了揉太陽穴,“你們既然知道那女人長什麼樣,也該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吧?要不通過住處來找呢?”
他的對面,蘇時錦同樣是表情嚴肅的坐着,“我隻看到了一個房間,房間裡的一切都非常普通,像是尋常人家的房子,而那樣的房子,随處可見……”
她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通過住處來找根本不現實。
因為那樣的地方,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