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溫柔到極緻的懷玉,蘇時錦卻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又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裡不對……
“你的面具……”
聽見蘇時錦開口,懷玉隻是淺淺一笑,“之前的壞了,這是新的。
”
新的面具,比之前的每一副面具都要小上許多……
隻堪堪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鼻尖往下,都是露在外面的。
僅僅隻是瞧見那些肌膚,就能看出懷玉的皮膚有多麼好……
即便無法看見全臉,也不難想象面具之下的容顔有多俊美。
甚至美得有些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我是不是見過你的真容?
”
懷玉微微一愣,卻是沒有答話。
見他如此小心翼翼,蘇時錦更加覺得他奇怪了。
此刻的自己坐在床上,而他,便守在床邊,剛剛甚至還牽住了自己的手……
即便是再愚蠢,蘇時錦也有了些許察覺。
看來,楚君徹先前會吃醋,都是有道理的。
雖然自己隻是将他當成了普通朋友,但他,明顯不太對勁……
可是眼下,懷玉畢竟沒有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再加上他也沒有明确的同自己表明心意,倘若自己莫名的出言拒絕,反而顯得奇奇怪怪。
又或自己誤會了他,那就更加尴尬了。
這般想着,蘇時錦什麼也沒說,隻是不經意的與他劃開了距離。
便是後面起床吃飯,也特意離他遠了許多。
察覺到她的疏遠,懷玉顯得有些受傷,卻也沒有說些什麼,吃過飯後,就帶着蘇時錦在屋外小逛了起來。
來到外面蘇時錦才發現,自己并不是處在一個深山老林,反倒是待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山莊。
像是建立在高高的山頂上,走出山莊,入眼便能瞧見一條寬敞的溪流,流水清澈見底,風景優美如畫……
仿佛進了一處世外桃源。
沿着溪流逛了許久,還能瞧見一處極高的瀑布,盡管風景極其美麗,可那如同懸崖峭壁的瀑布,還是讓人不敢靠近。
無論是山莊之内還是瀑布周圍,每隔幾米就有一個黑衣人守在那裡。
且每一個人在見到懷玉之時,都會畢恭畢敬的行一個禮……
這不免讓蘇時錦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些。
“這出山莊……就是你的家嗎?
”
逛了許久,蘇時錦終于問了一句。
懷玉輕輕點了點頭,“算是。
”
“算是……那就是說,你還有别的家了?
”
蘇時錦輕聲說着,又道:“我昏睡了多久?
你又是怎麼将我從宮裡帶出來的?
這裡離京城遠嗎?
還是說……我們還在京城之内?
”
她沿着溪流一路往上,走着走着,漸漸就沒了路。
前方一路陡坡,遠處則是還有一座高大的山……
他們果然是在一處山頂上。
在這樣一處山頂上,建立一座屬于自己的莊園,且随處可見都是他的人……
懷玉,究竟是何身份?
正想着,懷玉已經輕聲說道:“你沒睡多久,當時宮裡特别混亂,到處都是厮殺打鬥的人,因此,我才能趁着混亂将你救走,我們現在不在京城,但是距離京城并不遠。
”
說着,他主動去拉蘇時錦的手,“來……”
蘇時錦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手。
懸在半空的手莫名有些尴尬,懷玉倒也沒上心,隻道:“你跟我來。
”
蘇時錦默默跟到了他的身後。
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懸崖峭壁。
站在高高的懸崖上,遠遠望去,無數建築物仿佛就在腳下。
懷玉說:“那邊就是京城。
”
蘇時錦隻是遠遠的看着,内心不由有些感慨,“你家的位置,倒是不錯。
”
就在她遠看風景之時,身旁的男人卻始終盯着她的側顔。
“美人配美景,在你沒有出現在之前,這裡隻是一處荒蕪之地。
”
蘇時錦的臉色微微一變,“你在說什麼?
”
“沒什麼。
”
懷玉淺笑着道:“此處風大,回去躺着吧?
”
蘇時錦并不是很想回去,可一開口便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為自己把了下脈,才發覺自己有些感冒了。
甚至胎象也有了些許不穩定……
如今的自己,确實不适合到處奔波,在楚君徹找來之前,自己還是先将身子養好一些吧。
這樣想着,蘇時錦終究還是跟着懷玉回去了。
“今日本想找位大夫來替你瞧瞧,但轉念一想,你的醫術比所有大夫都好,便沒請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讓人……”
“不用請,我沒事。
”
蘇時錦輕聲說道。
懷玉點點頭,“那有沒有需要的藥材?
我可以讓人替你去拿。
”
“不用。
”
蘇時錦搖了搖頭。
需要的藥材自己的空間裡面都有,還用不着在這個時候去麻煩别人。
何況自己現在需要吃的,隻有安胎藥。
回到了屋裡,蘇時錦便将懷玉給拒在了門外。
後便認認真真的從空間裡面配起了安胎藥,好在楚沐塵他們給自己灌的猛藥隻是純粹的迷藥,并沒有傷她胎兒的成分,不然今日,她要吃的就不僅是安胎藥了……
而吃過藥後,蘇時錦又感到了一陣疲憊,連晚飯也沒吃便歇下了……
相比于山頂上的風平浪靜,此時的京城之内,卻早已經鬧翻了天!
“經過一天一夜的搜索,手下的人皆已翻遍了全城,卻始終沒有半點消息,或許王妃娘娘早就被人帶出城了……”
清墨神情疲憊的站在書房門口,滿頭大汗的說道。
書房内,清風一臉焦急的說道:“從昨日開始就全城封鎖,這種情況下連隻蒼蠅都很難飛出去,對方又怎麼可能将娘娘帶出城去?
”
“那如何解釋尋不到她?
”
清墨臉色陰沉道:“對方可是江斯年!
而且是恢複武功内力的江斯年!
他僅用輕功都有可能翻出城去……”
清風道:“但是王妃娘娘在他手中,他如何能用輕功将人帶出城去?
屬下認為,他們一定還躲在城内的某個角落,因此必須再搜尋幾遍!
”
清墨深深吸了口氣,“從昨晚到現在,都已經找了多少遍了?
他們早就已經不在城内了!
連皇宮他們都能自由進出,說不準他們早就挖了什麼地道出城都有可能!
”
聽到地道兩個字,清風的臉色頓時變了,“那江斯年來我國當質子的這幾年,究竟幹了多少肮髒事?
竟還隐姓埋名的在咱們身邊呆了那麼久,都不被咱們發現……”
“怪隻能怪江斯年太有手段了!
誰能想到他會找一個與他樣貌身段近乎一樣的人來假冒他呆在宮内?
而真正的他又一直都在江湖遊蕩?
”
頓了頓,清墨又說:“如今,戴了他人皮面具的那位,無論如何審問也隻言不語!
想要将他找到,隻能全靠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