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段司令火紅的夢【2】
令王紫如失望的是,她住在皇後旅館,等了段硯直三天,也沒見他有別的行動。
就想著那天的告白失敗了。
她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收拾行李,打算帶上寶兒買一張火車票,回老家蒼南縣生活。
當天下午,她去幼兒園接寶兒放學的時候,故意等到其他小朋友都離開了,才牽著寶兒走進了園長辦公室。
「我們這學期可能就讀到今天,下學期如果還在昆市的話,秋季再來給孩子報名。」
園長有些詫異:「你們家寶兒很聰明,但是如果你們大人這段時間有其他安排,也是可以不來上學的,畢竟也沒幾天就要放暑假了。」
從幼兒園出來,寶兒嘟起小嘴巴,很不開心。
「媽媽,為什麼我明天不來讀書了呢?」小傢夥喜歡上了這裡的幼兒園,有很多同齡小孩,中午還有好吃的飯菜,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寶兒以前住在翟家,翟家缺吃少穿,更別提上幼兒園這種事情,反觀現在,跟著媽媽到了昆市,幼兒園有那麼多跟他合得來的小孩,中午還有飯吃,他簡直過著最好的生活。
所以不想聽媽媽的安排。
回到旅館,關上房門,王紫如才給兒子解釋,「明天,跟媽媽回老家吧,外公外婆還有小舅都很想你。」
「那我們回去了還來昆市嗎?」
「嗯,到時再看吧。」王紫如有些心不在焉的說。
回老家的當天早上,離開旅館的時候,被段煙緋撞見了。
段煙緋看到娘倆背著包裹準備回蒼南縣老家生活。
也當了一回好心人,親自送她們進了火車站,買了車票,看著他們上了火車,隨著火車的汽笛聲「唔!」
娘倆踏上了返回老家的旅程。
中午,段煙緋心情非常的陽光,特地去小叔家,陪爺爺吃飯,順便跟爺爺彙報一下,堵在她眼跟前,礙眼的人終於滾蛋回老家去。
偏偏,她哥段硯直也回家來吃午飯。
突然聽到妹妹說王紫如帶著孩子早上坐火車離開了雲省,段硯直驚詫地手中筷子「嘩啦啦」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你說誰回老家了?!」他不敢相信妹妹所說。
昨天明明已經給她說過,要她嫁給他的呢。
怎麼一個晚上就變卦了,這還一聲招呼都沒打,帶著孩子跑了?!
段煙緋興緻勃勃的說:「我說的就是王紫如啊!怎麼,你現在去我們旅館沒有人陪你喝茶聊天,還這麼大的脾氣?」
「你這丫頭真是…」段老花白眉梢深深蹙起,沒好氣道:「段硯直你還愣著做什麼?」
段硯直『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坐的哪趟火車?幾點出發的?」
「哎呀!你別問她了,去蒼南的還能有幾趟火車啊?你先去火車站問清楚下一站在哪裡停……」段老恨不得替大孫子去把人追回來,「火車這都跑了半天,實在不行,你坐飛機!」
段煙緋詫異道:「不是!你們這是要把人追回來呀?!」
「你沒插嘴!好事你不會做,真是白瞎了段家的基因。」段老直搖頭,就看到大孫子已經火急火燎的出去,很快就坐車離去。
段硯直直奔太和街的火車站,到了火車站,一身煞氣的走進火車站,進入調度,打電話,「我不管這趟火車到了哪個站,立刻在最近的站點停!」
打完電話,段司令自己開著吉普車,一路上猶如開飛車似的,直奔火車經停的站點所在的小縣城。
此時還是80年代初期,綠皮火車速度本來也沒有多快,跑了半天還在雲省境內。
接到上面的經停指令,這趟火車便在最近的一個站點停了。
「媽媽,剛才那個叔叔是不是說,火車大約會停一兩個鐘頭哇?」寶兒坐在媽媽身邊的座位上,好奇的問道。
王紫如眉頭蹙起,火車停這麼長的時間,他們還不敢起來,下車去站台買吃的。
雖說現在不是坐火車繁忙的季節,但是車上的座位幾乎都坐滿了。
她擔心下車之後,再回來,兩個座位會被其他旅客給佔了,這可是她花了錢買的兩個座位!
「唉!看來是媽媽沒有選個好日子,遇到了這種事,我們隻能耐心等待。」王紫如剛才聽到列車員每節車廂發通知,說前方鐵路出了故障,需要停下等候。
「可是,媽媽,我有點餓了,怎麼辦?」寶兒仰著小臉蛋,滿臉期待著能不能吃東西。
他知道媽媽帶了乾糧餅子,早上在火車站還買了茶雞蛋。
「你餓了呀?好吧,先吃個餅子,雞蛋等一會兒再吃。」王紫如從座位下面拖出了一個藍布旅行袋,裡面裝的是路上吃的乾糧。
給寶兒拿了一個野菜餅子,拿出軍用水壺,「少喝點水,水喝多了老想上廁所。」
綠皮火車的車廂裡面,最熱門的地方除了接開水的地方,另一個便是廁所門口的過道,站滿了旅客。
段司令一腳把李俊峰踢到了後面,長身坐進了駕駛室,許久不開車的他,一路上,猶如開飛車,一路狂追小媳婦。
一路上,李俊峰坐在後面,被顛簸的中午吃的那點東西全都要倒出來。
「司令,你這個技術,當年您還在空軍的時候,坐在駕駛艙不知道有多帥氣呢!」李俊峰沒話找話說道。
段硯直嘴裡咬著一根煙,鋒銳眼眸緊盯著前方的路況,腳下的油門已經踩到了底部,「我老人家當年開飛機的時候,你還在村裡玩兒泥巴呢。」
時間過得飛快,段硯直開著車到達那座小縣城的火車站,已經是三個鐘頭之後。
火車站的工作人員早已接到上面指示,所有領導早已等候在車站,迎接段司令,接到他之後,便帶著他進去站台。
一行人形色匆促到了站台,段硯直吩咐道:「把車廂門全部關閉!我上去找人,沒找到之前,任何旅客都不許出來。」
「是是是!段司令您吩咐的事情,我們一定照辦。」
一列猶如長龍似得綠皮火車,所有車廂的門,陸續鎖上。
旅客們本來等的就很焦急,現在火車還沒開,原先還能在站台上面透透氣,現在全部都上了車,被關在車廂。
車廂內,人潮湧動。
「媽媽!為什麼火車還沒開呢?今天還能開嗎?」寶兒中午吃飽喝足,倒在媽媽懷裡已經睡了一覺醒過來,結果發現火車還是停在那裡,小傢夥也有些不樂意了。
王紫如滿臉無奈的靠著,偏頭望向車窗外的站台。
站台上,一行工作人員似乎正在檢查什麼,置身於喧鬧嘈雜的車廂,王紫如眸子陰鬱,心裡又不甘心就這麼回老家。
段硯直也不知道小媳婦帶著孩子坐在哪一節車廂,隻能從第一節車廂,挨個去找他們。
旅客們看到穿著軍裝的男子,忽然進入車廂,好像很著急找人的樣子,過道上的旅客連忙給他讓出通道。
車廂裡面,連過道都是旅客,段硯直眼睛都看花了,強忍著車廂裡面的複雜氣味,一排一排的掃了過去,直到他從娘倆坐的那一排走過去,頓時,他又倒回來。
這邊座位旁邊都站滿了旅客,害他差點錯過!
糙漢焦急的內心,在倒回來,看清靠在一起的娘倆的霎那,心裡莫名漏跳了一拍。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長鬆了一口氣,還沒等他開口。
小傢夥居然發現了他!
「媽媽,我好像看到司令員叔叔啦。」寶兒小手指扯著媽媽的衣袖,指著站在他們對面的挺拔身影。
王紫如緩緩收起望向車窗外的臉頰,她也以為自己做夢呢。
她們不是在綠皮火車上嘛,怎麼突然就看到了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眼前的糙漢了呢?
「看什麼看?!」段硯直沒好氣瞅了娘倆一眼,心說,這都追到這裡了,難道還需要他說點別的動人的話麼?
寶兒歡喜道:「司令員叔叔!真的是你來了嗎?」
「司令?怎麼你也在這趟火車上?你這是要去哪?」王紫如回神後,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急忙問道。
下意識就以為段司令是要去哪個地方出差呢。
段硯直沒好氣抿了抿唇,鋒銳眼眸斜了一眼朝他走過來的幾個火車站的工作人員。
並沒直接回答娘倆,反而是對工作人員說道:「我找到人了!等一會兒,我們下車後,你們準備出發吧。」
「找到了,那就好,那就好……」
段硯直一把將站在座位中間的旅客扯出去,對寶兒伸手:「寶兒!跟叔叔走,讓你媽自己回老家。」
「啊?」小傢夥還沒明白叔叔說的是氣話,小身闆歡快的站起來。
從媽媽面前爬過去,就被段司令輕輕鬆鬆撈在了懷中。
王紫如大約明白過來,這男人追他們,追到了這裡,難道說,火車是因為他的命令才停下的?!
這個想法令她臉頰微微滾燙起來。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糙漢拉住了手,「走啊!你還真的想就這樣回老家呀?」
半個鐘頭後。
火車站外面的公路上,吉普車旁。
王紫如有些忐忑不安的問:「司令,你這樣讓我們回去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難道還有人吃了你?!」糙漢不由分說,便把小媳婦推到車裡坐著,「給我老實坐好!我也該歇口氣了,這一路上,可憐我這腳掌啊,都要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