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穿書後,成了五個反派崽崽的惡毒後娘

正文 第104章蝗災

  平原之地,放眼望過去,灰突突一片,一點青綠色的葉子都看不到。

  光秃秃的樹枝上還殘留着密密麻麻的蝗蟲,拇指大小,咯吱咯吱地啃食着樹葉……

  村道兩邊本該是郁郁青青的大片稻田,此時卻是光秃秃一片,什麼也沒有了,隻剩下一片荒蕪。

  “嗡嗡嗡——”

  枝頭上,樹幹上,田地裡,天上地下,全是密密擠擠的蝗蟲,駭人又可恐。

  一個月前,一個清晨明朗的早晨,突如其來的一場大蝗蟲,鋪天蓋地,将整座青山林給席卷了一空。

  廣闊土地原野上,到處出現成群的飛蝗,那蝗群飛到哪裡,哪裡便是黑壓壓的一大片,連耀眼都陽光都被遮沒了……

  隻是短短一個月,蝗蟲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一眼掃去,是真的光溜溜一片。

  那些來不及豐收的稻子、麥子、莊稼,全都被蝗蟲給吞食光了,一點不剩。

  起先飛蝗來臨之際,村民們心疼莊稼,拿着掃帚就沖出去,想将蝗蟲都給趕跑。

  然,人剛出去,就給密密麻麻的蝗蟲給圍攻,掃帚也被啃食光了,身上的衣服都被啃落,皮肉也被啃了一大塊!

  又疼又癢,絲毫拿不了那蝗蟲的法子,隻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莊稼被吃得一幹二淨。

  天煞,這場蝗災持續了整整大半個月,恐怖程度不亞于旱災。

  那半個月裡,村民們也不敢開窗開門,隻能躲在屋裡,吃屋裡剩下的幹糧,喝水充饑。

  那些蝗蟲似乎餓狠了,若是有人敢出去,一來一回,皮肉都被啃掉一層。

  甯夏更是帶着孩子躲在屋裡一步不敢邁出去,好在廚房裡的儲備糧夠多,也陸陸續續夠吃一個月,不至于挨餓。

  今日晨時,甯夏早早起來,推開一點點窗的縫隙,外面晴空萬裡,不再是飛蝗遮天,能看見太陽了,飛蝗的叫聲也少了很多。

  甯夏細細地打量着外面,發現飛蝗都退卻了,大大松了口氣,才把窗打開。

  一眼看到外面的景象,甯夏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光秃秃的山,一眼看去,隻能看到光秃的樹幹、樹枝,黃土地面,院子外的,她的菜地也沒了,隻剩下一片土,上面還殘留着幾隻沒有飛走的蝗蟲……

  甯夏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從屋裡走了出去,堂屋裡,幾個孩子也醒了,正眼巴巴地圍坐在一塊。

  追風與小溪也是坐在小竹椅上,每個人的面色都十分難堪,包括甯夏在内。

  小溪見甯夏從屋裡出來,微微皺起眉頭,眉眼有些愁緒,“飛蝗好像走了,出去看看。

  這突如其來的蝗災,打破了往日生活的常規。

  甯夏更是頭疼。

  自然災害來勢洶洶,系統也沒有預兆,甚至在蝗災降臨之時,突然間死機了,任憑甯夏怎麼叫,也叫不出來。

  甯夏本以為,旱災過後,便沒有什麼大災難了,畢竟書本裡,最嚴重的便是那場旱災,之後即便再有什麼災害,也舉足輕重不算什麼。

  可曾想,這一蝗災的降臨,狠狠地擊垮了甯夏的心。

  她知道,似乎有什麼脫離了方向。

  原劇情已經改變了許多,很多不可控制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冒了出來。

  先是重生的男主,再是蝗災……那麼之後呢……

  甯夏沉着思緒,點了點頭,走上前,将堂屋的門打開,入眼,滿地狼藉……

  院子外的四棵樹,都變得光秃秃的,隻剩下樹幹了。

  最嚴重的是那棵橄榄樹,不僅葉子沒有了,枝條也掉得七零八落。
就連樹幹都被啃食了一塊一塊的,隻剩下一點點樹幹還立在其中。

  菜地是最嚴重的,一點不剩,就連甯夏制作出來的竹管,都被啃斷了好幾處。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用不了了。

  院子能被破壞的,都被破壞得七七八八了,甯夏沉着思緒,面無表情,這些她早便料到了。

  甯夏再擡眼看向院子外,更是慘不忍睹,本來綠水青山的青山林,放眼看過去,都是青青綠綠的一幕,此時……

  一眼掃去,光秃秃的,甚至看不到盡頭,能看到的地方,皆是一幹二淨,什麼都不剩。

  木頭人追風看到此場景,也不免皺起了眉頭。

  持續一個月之久的蝗災,可想而知琪恐怖程度,不僅是這個小小的青山鎮,可能其他地方也是如此,甚至更慘的也有……

  小溪死死地皺着眉頭,看着眼前之景,眼底流露出疼惜之意,以及随之而來的憤然。

  天如此不公,好不容過了旱災年,本應該豐盛的季節,因為這旱災年,徹底淪陷了。

  這一次,又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家……

  又是戰争又是災害,讓這些黎民百姓怎麼活。

  想到這,小溪的眉頭狠狠地皺起。

  君宸钰沉默地跟在淩博身後,這一場飛蝗帶來的災難,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沒有想到殺傷力如此之大,如此之重,且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記憶裡,明明是沒有這一場大蝗災才是。
他沒能記住的隻有兩個原因,一是這蝗災根本沒有出現過,他自然沒有印象;二是這一場蝗災不嚴重,可這蝗災範圍如此廣大,殺傷力又強。

  後者不可能,若是真有,他不可能沒有記憶,他的記憶裡隻有,那次三年之久的旱災,渴死餓死了好多人。

  可是重生後,那三年的旱災似乎早早就結束了,下了好幾場大雨,旱災之時便迎刃而解了。

  這是,這一次的蝗災……

  君宸钰思緒飛湧,情緒複雜不已。

  淩義沉默着,沒有說話,隻是沉着眸色,看着外面的景象。

  淩博狠狠皺着眉頭,看着那棵幾乎要倒下去的橄榄樹,滿心眼皆是心疼。
他提步來到那橄榄樹前。

  樹幹已經被啃得東一塊西一塊的了,指不定,活不下去了。

  淩博站在樹前看着,不敢伸手去觸碰,他怕怎麼一碰,這棵樹便要倒下來。

  他知道,這棵橄榄樹,八成是,活不下去了……

  淩博有些失落、難過,最終隻是靜靜地看着橄榄樹,又重新走開。

  君宸钰全程跟着淩博身後,看着淩博的神态舉動,眼神跟着暗了暗,在淩博轉身之際,他回眸看向那棵搖搖欲墜的橄榄樹……

  淩雲跟在淩義身後,眸底有些茫然,看着四周荒蕪的景象,滿是無措與懵圈。

  淩天更是氣憤,握着小拳頭在空氣中揮了揮,說道,“這些壞東西!
把菜和草都給吃沒了!

  他從大家夥的表情裡可以看出,這一次似乎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很有可能以後都吃不上飯了。

  白蔹和白芷也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滿是疼惜與怒意。

  甯夏沉默良久,說道,“去田埂裡看看。

  甯夏說罷,匆匆往廚房裡走去,拿了個籮筐背在後背,随即往院子外走去。

  幾個孩子見甯夏此動作,趕忙跟在甯夏身後,見她沒有呵斥,立馬跟了過去。

  追風與小溪緊跟其後。

  白蔹和白芷也想跟過去,可是家裡得有人看着,兩人對視了一眼,便沒有跟過去,而是默默将院子給打理着。

  甯夏走在前頭,每走一塊地方,心便跟着沉了沉,眸色一片暗沉如墨。

  路道兩旁,原本蔥郁的草地樹木,全都變得光秃秃,隻剩下些黃土,以及樹幹。

  往青原之下走去,也絲毫不例外,讓甯夏更是牙癢癢的是,有些還冒着綠間的樹幹上,還殘留着一坨細細密密的蝗蟲……

  很多枝頭上還冒着綠間的,都還黏附着好多蝗群。

  甯夏一路走過去,倒是沒有蝗群圍攻,剩下的那些蝗蟲,也沒有攻擊人,大概是吃飽喝足了,懶得再動彈。

  甯夏沉着臉,沒有理會。

  直到來到田埂上,果然,麥子,稻米都被吃光了,一幹二淨,什麼也沒有剩下,連一根稻草都沒有剩下。

  可見,這蝗災的嚴重恐怖層度,是真不亞于旱災,甚至更嚴重可說。

  田埂裡,好些農民似乎早已經到了,看到自己一幹二淨的莊稼,一個個大漢子,都紅着眼眶,别開臉,不去看。

  一些老人家、婦人家更是跪在地上,哭天喊地,那叫一個慘,

  “老天爺啊!
你不開眼!
這些畜生,都把咱家一年的糧食都給吃了,可怎麼辦啊!
這不是要了咱的命嗎!

  “我的米!
我的米!
都沒有了!
天煞啊……”

  “早知道會有那麼嚴重的蝗災,我便早早把地都給割了,不差這幾天,都割了,就什麼事也沒有!
都怪我!
都怪我!
啪啪——”

  有個漢子看着光漆漆的田地,忍不住自責起來,一下一下地怕打着自己。

  有好些老人氣急攻心,直接給氣暈了過去。
即便如此,陷入僵局,恐慌,懊惱,憤怒的人們,已經無暇顧及了。

  他們眼神都變得空洞起來,恍恍惚惚的,有些分不清現實了。

  “這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
我的米全都沒了!
嗚嗚嗚……”

  “我的地!
那些畜生!
我弄死它!

  即便再氣憤,也終是忍不住流淚,聲嘶力竭之下,淚流滿面。

  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什麼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旱災,想着今年大豐年,能有個好收成,好好過個日子,有了期盼。

  現在剛升起的那一點點期盼,徹底破滅了,什麼也沒有了……

  “沒了……沒了……”

  “嗚嗚嗚……”

  ……

  甯夏别開臉,不忍去看那悲慘的一幕。

  若說經曆的旱災,突然好起來了,看到了大點大點的光亮,馬上就在以為自己,要成功摘取之時……

  卻發現,都破滅了,什麼也沒有了。

  如若我一直身處黑暗,未曾見過光明,我便不會變成現在這般……

  淩天恨得咬牙切齒,看着旁邊樹枝上殘留的蝗蟲,更是氣憤,直接伸手将其撥弄下來,丢到腳下,惡狠狠的踩死。

  卻還是不覺得解氣,更是伸手将其他樹枝上的一些一些撥弄下來,一腳闆,都給跺死。

  甯夏看着淩天孩子氣的一面,沒有制止,任其洩憤了。

  她自個都要忍不住想罵人了,可氣死她了……

  甯夏将背上的籮筐放下,又脫了鞋子,一步步往泥田裡下去。

  她發現雖然稻米、小麥都被蝗蟲吃光了,可當初,她放的小魚苗在田裡,卻長成了大魚,一條條活蹦亂跳地,在泥田裡跳動。

  蝗蟲不吃魚,這些魚一條條肥肥胖胖的,抓回去,也是好幾頓的糧食。

  “你們都下來,将這些魚都給抓回去。

  甯夏順利抓到了一條肥胖的大魚,朝着岸邊的幾個小家夥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下來。

  淩義一偏頭,便看到甯夏臉上、身上都沾滿了泥土,髒兮兮的。
懷裡還抱着兩三條魚,活蹦亂跳的,被她吃力地丢到籮筐裡。

  淩博眼睛一亮,想也沒想就直接脫了鞋子,下了田地裡,瞬間身上就染滿了泥土,跟個小花貓一般。

  淩義與君宸钰同時皺起眉頭,看着髒兮兮的泥田,兩人眼中皆是不加掩飾的嫌棄,赤裸裸的。

  淩義潔癖,不可能願意下泥田裡抓魚,之前與淩博他們下山玩時,與隔壁清遠村的小孩,打了一架,弄得全身都髒了,那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

  這會兒這泥地裡抓魚,就算了……

  這般想着,淩義看着髒兮兮跑下田地的裡的三個弟弟,眼底滿是嫌棄,随即不動聲色地挪開步子,離田埂,站得遠遠。

  君宸钰還站在原地,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淩博,既想下去和淩博一起抓魚,又不想弄髒自己。

  這兩股矛盾的思想碰撞在一塊,導緻君宸钰一直站在田埂旁,沒有動。

  追風看一眼,旁邊田埂上,在跳動的大魚,想了想,将手中的長劍遞到小溪的懷裡。

  然後在小溪的目光下,緩緩脫下自己的鞋襪,一步一步走到泥田裡,彎腰,伸手,精準地逮到了一條大魚。

  小溪就怎麼眼睜睜地看着木頭人追風,将抓到的魚,塞到自己的胸口裡,因為沒有東西裝的緣故,追風的胸口塞了三條大魚,後便塞不下了。

  追風頂着鼓鼓的胸口,大魚還在他衣襟裡面跳來跳去,生動又活潑,偏偏,追風還是木着臉,将魚全都塞到籮筐裡……

  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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