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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48章 誰都摻合不了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4849 2025-02-15 10:44

  借嫁妝。

  桂老夫人臉熱。

  她這一輩子,自認是個端得住的,該笑得春風拂面時,從來都沒有露過馬腳,便是裝瘋賣傻,也是一等一的水平。

  可提到借嫁妝,還是有那麼些不好意思。

  高嫁姑娘,嫁到連嫁妝都要問姑爺借……

  這臉皮不厚,還真挨不住。

  前回宴姐兒與她提這事兒時,桂老夫人端着茶盞,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感激霍以骁為溫宴着想,慚愧自家備不出合适的陪嫁,又為了在霍以骁那兒丢了臉面而沮喪,可不借吧,辜負了霍以骁的心意……

  總之是五味雜陳,愁得老夫人難得的,一口氣喝了好幾盞茶葉。

  不過,桂老夫人最大的優點是想得開。

  她雜陳了半天,那些酸甜苦辣鹹就慢慢都稀釋開了。

  借!

  一定得借!

  霍以骁主動提出來,可見是知道定安侯府比空殼子好不了多少。

  那侯府也沒必要在他這裡打腫臉充胖子。

  宴姐兒出閣,肯定熱鬧,到時候多少人圍着看,若是嫁妝擡出去得少了,不夠體面,那才是真的丢人了。

  臉面,在桂老夫人這裡,是一輩子的事兒。

  她最最看重的風光,若在嫁妝上跌了份……

  桂老夫人不丢那個人!

  反正,侯府知,姑爺知,外頭又不知道,那嫁妝是個什麼來曆。

  “納徵時聘禮那麼豐厚,陪嫁若是少了,不像回事。
”桂老夫人歎了聲。

  她也算見多識廣的了,當日對那身喜服愛不釋手,後來和曹氏一塊,對着聘禮冊子,清點了一并送過來的箱籠,好幾次都忍不住驚歎。

  霍太妃準備的聘禮,幾乎是把常甯宮裡壓箱底的好東西都給出來了。

  而且,太妃娘娘挑東西有一手。

  不僅出色,且沒有一件是規制上僭越了、讓小兩口往後用不得的。

  “如您所說,确實得借一些,”溫宴道,“但也不用多,看得過眼就行了。
我後天去邢媽媽的莊子上,挑幾樣出來,您再過目。

  桂老夫人微微搖頭。

  幾樣,哪裡夠了。

  尤其是有聘禮珠玉在前。

  隻是溫宴說得笃定,桂老夫人猜她定然有一番想法,便沒有堅持己見,讓溫宴自己拿捏着。

  結果,等桂老夫人看到溫宴從莊子上搬回來的東西,笑容險些就沒挂住。

  總共選了六樣。

  一對藍釉反口石榴花瓶,一對檀木九芝百蝠如意,一對白玉雙耳酒盞,一隻象牙雕镂空并蒂蓮方盒、一塊瑪瑙雕雙象戲珠、一座花開富貴插屏。

  比老夫人預想得要少,也比老夫人預想得要好。

  好到,壓根不是他們定安侯府能拿得出來的。

  選材、工藝皆上乘,一看就是宮裡的東西,定安侯府受皇恩偏寵那都是老皇曆了,庫房裡能拿出這些來?

  隻一兩樣,還能梗着脖子說是祖上留下來的,這六樣,桂老夫人敢吹牛,也得有啥子敢信!

  再說了,宮裡怕是都有記着,到時候一翻,全是皇上和太妃娘娘前幾年賞給霍以骁的。

  桂老夫人的手指小心翼翼摩挲着白玉酒盞:“宴姐兒,這不大合适吧?

  “合适,”溫宴見桂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模樣,便道,“我知道您的意思,如意、酒盞和瑪瑙是皇上賞的,另三樣是常甯宮賞的。

  桂老夫人道:“知道還這麼選?

  “我是個什麼背景,皇上也知道,”溫宴道,“父母的積攢、外祖父的收藏,全被抄沒了,一丁點兒都沒有剩下。
侯府拼湊出這樣,也已經是盡力了。
皇上若覺得這些陪嫁看不過眼,那開庫房,把抄沒的東西還給我。

  桂老夫人聽完一愣。

  再轉念一想,突然就明白溫宴的意思了。

  平西侯通敵本就是誣告,皇上一清二楚,隻是局勢之下,案子最後落到了這麼一個結果。

  定安侯府确實沒有掏銀子救溫宴與溫章,但皇上不知道這一點,他以為侯府掏了不少家底。

  如此一來,侯府還能湊出多少陪嫁?

  真就風光無限,反倒還惹人遐想,以為侯府先前在臨安吃飽了肚皮,亦或是溫子諒出事前,把自家和嶽家的東西轉移去了江南。

  這叫惹禍。

  眼下這樣,禮數周全,面子上過得去,就差不多了。

  再說了,這一番舉動,也能稱之為示弱。

  明明是龍子,四公子成親,規制不上不下,溫宴作為新婦,嫁妝亦是擠牙縫似的。

  皇上當爹當得不心虛?

  要麼認兒子,要麼尋些線索,把平西侯府的案子翻過來。

  無論是哪一種,桂老夫人都歡欣鼓舞。

  禦書房裡。

  皇上陰着臉聽吳公公說話。

  近些日子,與婚儀進展有關的,禮部都是直接回常甯宮。

  霍太妃拿了主意,再叫吳公公過去聽了、傳話給皇上。

  如此,也是免得霍以骁和皇上談不攏,禮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吳公公垂着眼,不用擡頭看,就知道皇上心情不怎麼樣。

  依照規制,皇子成親當日,不管是不是親迎,都得在奉天殿聽官員朝賀,與皇上行禮,聽一番訓誡教導。

  皇上知道霍以骁性子,官員朝賀肯定是删了,但訓誡總得留下吧?

  沒想到,一點兒都沒有出現。

  那天,霍以骁要從霍家大宅出發去迎親,拜的是霍家的祠堂,連訓教都是霍懷定來。

  十足的霍家子弟樣子。

  也難怪禮部不敢當面來禦書房裡說。

  吳公公說完,連呼吸都緊着。

  皇上冷聲道:“他拜霍家祠堂?

  “是,”吳公公硬着頭皮,道,“四公子他,明面上還是姓霍,族譜上記着,他給那對父母磕頭也是情理之中的,再者,父母早亡,由大伯父訓誡,也是合理。

  “滿朝堂哪個不知道他姓朱!
”皇上氣得深吸了一口氣,“他就是跟朕頂着來。
族譜上的,他認了,朕這裡他就不認了?
怎麼說,出了霍家,再進宮來見朕,之後再去迎親……”

  吳公公讪讪。

  父子之事,邊上人誰都摻合不了。

  皇上按了按眉心:“那成親之後呢?
得來給太妃娘娘磕頭吧?
來朕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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