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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03章 瞎貓

姑娘她戲多嘴甜 玖拾陸 5344 2025-02-15 10:44

  方啟川把自己磕得眼冒金星。

  他一屁股坐在地磚上,緩了好一陣,才搖搖晃晃爬起身來。

  走到桌邊,火折子點了燈。

  漆黑的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許多。

  方啟川拿帕子沾了些水,把地磚上那些血痕給擦了,這才在書案後坐下。

  取了塊銅鏡,方啟川湊到跟前,眯着眼觀察自己的傷勢。

  手指按上去,痛得他龇牙咧嘴,一個勁兒地倒吸冷氣。

  可不得不說,效果看着還是很不錯的。

  雖說是弄虛作假,但他自認心誠,誰為了傷得慘些,跟他似的,每天往地上磕腦袋?

  方啟川哼哼了兩聲。

  古話說得對,有失才有得。

  人呐,關鍵時候要豁得出去,否則,滿盤皆輸。

  眼下就是那最要緊的時候了。

  葛胥貪墨,自己這個上峰,最後是罰薪、降職還是罷官,全看他近期的發揮了。

  至于砍頭嘛……

  他腦門子上的傷都這麼慘了,隻要不生大變故,有四公子這座靠山,他應是死不了的。

  思及此處,方啟川拿起了書案上的筆筒,翻過來,最底下有個小暗孔,輕輕一拍,其中掉出來一隻小竹筒。

  這竹筒是傍晚時送到的。

  溫姑娘讓黑貓兒跑腿,竹筒就系在它的脖子上,貓兒毛厚,竹筒又小,不仔細尋還發現不了。

  裡頭的内容,方啟川當時匆匆看了兩眼就收了起來。

  現在,他重新拿出來看。

  溫宴給他的消息并不複雜。

  “那日,大漢給方大人看的簪子,真的是你經手的那一支嗎?

  隻這麼一句話,卻是讓方啟川一個激靈。

  先前不是個思考的好時候,又是突然之間被問懵了,腦海裡漿糊似的,幹脆先收起來了。

  這會兒再看,方啟川越想越是心驚。

  紙條湊到燈火前,頃刻間燒成了灰,但這句話在心裡反複品味。

  “我還是想簡單了……”方啟川喃喃自語。

  角落裡,黑檀兒睨了他一眼。

  在它看來,方啟川确實簡單了,他壓根不知道,送完竹筒之後,自己不僅沒有離開方宅,甚至還看了一出自傷八百的戲碼。

  方啟川按了按眉心。

  那日,簪子在大漢手上,人家攤開給他看了一下,就又收回去了。

  事實上,方啟川也就隻這麼看了,碰沒碰,摸也沒摸。

  隻憑一眼的印象,真的是準确的嗎?

  當然,那是因為第一眼看去,實在是沒有發現不同之處。

  款式、用料、工藝,皆和去年他經手的那支一樣。

  先入為主,加上心虛不安,才使得他越發覺得,就是它!

  對方沒有給他仔細觀察的機會,目的是吓唬他,但是不是也能說明,那簪子經不住細看?

  方啟川越琢磨越是這麼一回事。

  書房外,磅礴大雨聲中,傳來了兩聲敲門聲,小厮在外頭喚着“老爺”。

  方啟川有氣沒力地應了聲:“進來。

  門推開,小厮進來,一看方啟川額頭上的傷,愁道:“老爺,怎麼看着又紅腫了些?

  方啟川擺了擺手。

  他可不會讓人知道真相。

  妻子不行、兒子不行,底下人更不行了。

  他方大人,很要面子的。

  “不礙事,”方啟川道,“有話就說。

  小厮道:“柳公子給您送了幾根參須來,小的讓人送去内院給夫人了。

  方啟川颔首:“知道了。

  柳公子指的是朱钰的伴讀柳宗全。

  他的祖父是湖廣總督柳仁沣,母親出身武昌伯府。

  這兩年,柳宗全眼睛比天高,明明是個晚輩,官場上多少老人,都沒被他放在眼裡。

  方啟川也吃過閉門羹。

  前回在西花胡同,他與溫宴交談之後,最初的打算是去接近朱钰,成為四公子埋在四殿下跟前打聽消息的一枚棋子。

  可朱钰哪裡是他想投誠就投誠的?

  方啟川想從柳宗全那兒下手,結果,碰了一鼻子的軟釘子。

  柳宗全雖然沒說難聽話,但顯然,對方啟川的誠意沒有多大興趣,以至于這當棋子的活兒,一直沒有收效與進展,弄到最後,方啟川被霍以骁“逼”着,朝闵郝下手了。

  卻是沒有想到,太常寺和戶部的問題浮出水面,方啟川在禦書房外跪得厥過去之後,柳宗全反倒是主動示好了。

  雖然,這示好也是端着的,但比先前好太多了。

  前幾天,柳宗全甚至還來探病。

  方啟川知他未盡之意,便大緻說了些調查狀況。

  總結下來就是:葛胥糊塗,闵郝可惡,我被蒙蔽,與我無幹,誰能幫我,我一定銜草結環而報!

  至于三殿下和四公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我怎麼知道?

  大約是瞎貓撞到了死耗子?

  興許是“瞎貓”一詞讓朱钰滿意了,柳宗全今日送了參須來。

  方啟川又問了兩句,得知那參須不長、還細,一盒子裡裝了三根,他了然了,自個兒在朱钰那裡,也就是這麼一個貨色,還配不上完整的好參。

  連粗壯點的參須都不配。

  不配就不配吧。

  方啟川想,好歹是晉了一步了。

  四公子知道他老方這麼有本事、有能耐,肯定也會舍不得他這枚棋子,這回會出大力氣保他了。

  小厮退了出去。

  方啟川喝了口茶,哼了兩段小曲,正自在着,突然之間,門又從外面被推開了。

  來人沒有通禀,大搖大擺走進來。

  雨勢依舊很大,那人穿着蓑衣,随着他的腳步,留下一地水漬。

  方啟川張了張口,下意識要叫人,來人卻擡起頭,冷冷看着他。

  腦袋嗡了一聲。

  這人,就是那拿着簪子吓他的大漢。

  “你……”方啟川陰着臉,“你來做什麼?

  大漢冷聲道:“不知道這些時日,方大人想明白了沒有?

  方啟川哼了聲。

  若不是溫宴給他的那張字條,他可能被大漢一吓,就被牽着鼻子走了。

  可他現在腦袋清楚許多,便一心謀求更多。

  巧婦缺米,那他就抓米,抓回來一把是一把。

  “想明白什麼?
”方啟川問,“你上回一個字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又是什麼目的?

  大漢挑眉:“方大人總認識那根簪子吧?
您做的好事,一旦宣揚開去……是了,大人本就在風口浪尖,您腦門上的傷勢得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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