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野菜最多,沒一會兒兩人就采了一大把,還找到不少野蔥和野蒜。
錢氏一合計就做了這疙瘩湯,一鍋出,還方便又好吃。
“你們幫忙護送俺們,嬸子不是那沒良心的,也就在吃食上費點心了。
”
錢氏吃了半碗飯,就聽镖師誇自己,眼裡更高興了,大聲招呼小夥子們來添飯。
蘭靜聽着周圍歡歡笑笑的聲音,眼裡也多了笑意,突然孫正德那輛馬車傳來一陣罵聲兒。
“嫌棄本少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滾!
”
接着阿豆從車上下來,身上還有滴滴答答的疙瘩湯順着衣服往下淌。
“夫人,小的沒有,沒有.......”
“沒事,你先去收拾一下,裡面讓阿丁先伺候着。
”蘭靜聲音溫柔,一點也沒有怪罪阿豆的意思,阿豆一臉感激地下去了。
本來歡聲笑語的營地,因為這聲怒罵,安靜下來,蘭靜有些歉意地看着大家,“打擾大家了,大家接着吃吧。
”
江氏端着飯碗坐到蘭靜旁邊,低聲問:“這是咋了?
怪讨人厭的,好吃好喝伺候着還有咋樣?
”
蘭靜揉着碗邊,看向不遠處的馬車,和裡面扭曲的人,淡淡說了一句:“沒事,無非是受不了,天天癱在床上早晚得瘋。
”
“那你可離他遠點,還有業哥也要離遠點兒,可别被傷着了。
”江氏撇撇嘴,最先擔心蘭靜和業哥,至于孫正德她不管。
這段時間她也看出來了,狗改不了吃屎,孫正德那狗脾氣還是那樣,沒變,她對孫正德也徹底失望了。
唯一看出變化的就是,他那脾氣對着蘭靜和業哥收斂不少,别的時候一絲收斂也無,還更加變本加厲了。
罐子領着五個镖師,天色黑沉下來才回來,手裡一個獵物也沒有,錢氏把剩下的飯熱熱,招呼幾人吃飯。
“轉悠半天啥也沒撈着,還是青松山獵物多啊。
”
阿滿笑了,“這林子挨着山路,是虎頭山最外圍,能有啥獵物,有也被人吓跑了。
”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聊起來。
離着不遠處的樹上,藏着一夥人,借着夜色的遮掩藏得嚴嚴實實,看不真切。
要是沈峥在指定能發現,有内力的人,五感發達,可惜阿滿這夥人,老的老小的小,沒一個有内力的。
夜色蔓延,營地裡也安靜下來,罐子把镖師集合到一起,安排晚上值夜的事兒。
“這荒郊野外的,還都是婦孺老人,大家夥都警醒着點兒。
兩兩一組,輪流巡夜,明天再休息。
”
“知道了,頭兒,你就放心吧,俺們又不是第一次走镖。
”
罐子擡腳對漢子屁股就是一腳,“俺這不是擔心嗎?
阿滿這出了事兒,咱們誰都沒法給東家交代。
”
漢子們齊齊點頭,舉着火把在附近轉悠了一圈,罐子看沒有異常,這才招呼不巡夜的人,抓緊時間進帳篷休息。
“頭兒,他們兩兩一組正巡邏呢。
”一個男人靈活的爬上樹,把打探到的消息遞過來,“俺看他們這巡邏中間都沒斷過,這咋辦?
”
“咱不是有迷煙嗎?
到時候一根不成就兩個,老子不信睡不死他們!
”被稱為頭兒的男人,一點也不在意,翹腿躺在樹杈上悠閑自在得很。
他們這次是受人之托搶點兒錢而已,也不要人性命,他覺着沒啥難度。
醜時快來臨時,樹上熬得眼睛通紅的十個人,睜着一雙雙滿是紅血絲的眼,從樹上出溜下來,弓着腰悄默往營地靠近。
醜時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也是夜最黑的時候,黑漆漆樹林子在新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張牙舞爪。
“牛二,你點的迷煙呢?
”一夥人剛靠近營地附近,頭兒就發現不對勁,剛剛遠遠還能看見的兩點亮這會兒咋都找不見了。
“不知道啊,頭兒俺可是把兩根都點了的。
”牛二一臉見了鬼的樣子,手指着不遠處的兩棵樹,“就在那兩顆樹的旁邊,今晚東南風,正好往他們那邊吹啊。
有風不應該燒得更快嗎?
迷煙呢?
”牛二更不解了。
“再找這個嗎?
這兒地我熟啊,我帶你們找找啊?
一起吧?
”幽幽女聲自頭頂樹上傳來。
“好好好啊....”牛二下意識回到,一擡頭就看到樹上倒吊着一個人,手裡拿着他要找的迷煙,腿一下子軟了。
撒丫子就往前跑:“鬼啊,女鬼啊,跑,快跑,别找俺啊,俺啥也沒幹啊!
”
剩下九個人,瞬間亂起來,七嘴八舌尖叫起來,喊着有鬼。
還是那個頭兒最先冷靜下來,又看看阿滿手裡的迷煙,心裡就是一個個咯噔,他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