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讓阿滿、峥子帶着,在作坊、魚塘還有山上都轉悠了一圈,在老人有限的眼界裡,實在算不出這些得花多少錢。
心裡就一個想法,阿滿家真的發了,心也算徹底放下了。
下午茂叔趕着牛車去接阿安和阿文回來,兩個孩子聽說大姐和姐夫回來,激動得不行。
茂叔看兩個孩子激動地樣子,沒說他們外祖母也找回來了,家人好不容易團聚,還是給他們個驚喜吧。
江氏站在院門口,抻着脖子瞅,遠遠看見自家的牛車,眼淚就下來到了,手都控制不住地在抖,阿滿用帕子給老太太擦拭着淚水,溫聲安慰着,“您别激動,一會兒就能見着了”
江氏點頭,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在往下流。
“籲”一聲,阿安迫不及待就從牛車上蹦下來,還不忘轉身抱阿文下來,自從上次馬蜂事件,被阿滿好好教訓一頓以後,兩兄弟感情更好了。
兩人蹦蹦跳跳往阿滿這邊跑,阿安激動得不行,沖阿滿揮手大喊:“阿姐,你可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
阿文腼腆一些,一張小臉也激動地通紅,眼裡還隐隐有淚。
阿滿:“.......”
江氏這會兒直接走下台階,彎腰伸手,看着靠近的兩個孩子語氣輕柔道:“阿安、阿文,我是外祖母啊”
阿安腳步一頓,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慈祥面孔,呆在原地。
“外,外祖母?
”阿安聲音激動,不敢置信,他記得溫和慈祥的外祖母,和抱自己進懷的溫暖雙手。
“哎!
哎!
”江氏眼淚又下來了,嘴角卻露出大大的笑,連連應聲,快走幾步,把兩個孩子一把摟進懷裡,“是外祖母,外祖母在呢。
”
阿安這孩子一向大大咧咧,可是看到自己外祖母抱着自己,還是哇一聲哭出來了。
“嗚嗚嗚,外祖母你去哪了,怎麼才來啊,爹和娘都不在了,嗚嗚嗚~”阿安扯着嗓子哭,聲音哽咽,說話也語無倫次。
江氏緊緊抱着兩個孩子,想到女兒女婿,眼淚也像決堤一樣,哭的不能自已,“怪外祖母,怪我沒找到你們。
”
阿文被抱在溫暖的懷裡,歪着腦袋看老人的臉,他年紀小,壓根不記得外祖母,不過他上了學,聰明,一下子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了。
看二哥哭得傷心,眼裡也不禁冒出眼淚,在江氏懷裡拱了拱,半晌伸出小手,給江氏和阿安擦着眼淚。
小大人似的,“外祖母、二哥不哭,不哭啊~”,奶奶的童音撫慰着人心。
阿滿和峥哥幾人看着祖孫團聚的場面,相視一眼,眼裡也滿是高興,阿滿知道江氏會哭,沒想到祖孫三人在門外都能哭成這樣。
芳嬸、茂叔、忠叔三人,都替阿滿一家高興,很有眼色的先進屋了,省的一會兒老太太尴尬。
阿文看自己越擦,外祖母和二哥眼淚越多,急的眼淚也下來了,扭頭淚汪汪看阿姐求助,“阿姐,阿姐~”
阿滿和峥子同時上前,阿滿扶江氏,峥子蹲在把兩個小孩一把抱起來。
阿滿用帕子輕輕給祖孫仨擦着眼淚,柔聲安慰,“好了,可不能再哭了,哭多了傷身子”
阿滿沒攔着,也是想讓江氏發洩一下,不然憋在心裡,人要出事的。
領着哭的紅了眼睛的三人進屋,芳嬸立馬端來一盆水,打濕帕子遞給阿滿幾個,“都擦擦,不熱一會眼睛要疼的”
又對江氏道:“老太太可别哭了,以後就不分開了”
江氏連連點頭,看着阿滿姐弟仨,笑的見牙不見眼,可見是真的開心。
安邑,遼安候府。
衛靖懷帶着福喜,快馬加鞭緊趕慢趕昨天才回到侯府,随便收拾一下,就着急忙慌往壽安堂趕。
“四少爺,您這邊請”一個丫鬟把人往屋裡請。
白神醫剛給老夫人把完脈,掀簾出來,和衛靖懷走了個頭碰頭。
“白神醫。
”衛靖懷看到白神醫,立馬讓開路,滿臉感激躬身鄭重行了一禮,“多謝您能來為祖母看診。
”
要不是這位白神醫,祖母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
白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想找他看診隻能在神醫堂留信,至于白神醫會不會接診都不一定,這次能為祖母看診兩三個月,他萬分感激。
“四少爺多禮”,白神醫音色淡淡道:“遼安候府世代鎮守遼安,抵禦北邊蠻夷,老夫這麼做都是應該的。
”
衛靖懷對白神醫的冷淡态度早就熟悉,毫不在意,想着有本事的人大概都這樣吧,拱手問道:“我祖母怎麼樣了?
”
白神醫示意去外面說,出了廳堂,這才看着衛靖懷道:“你祖母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