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天現在看白老頭的眼神,猶如看到了神人,像個瘋狂崇拜者一般,“白神醫,啥時候能開始治我的腿,多苦多疼我都能挺過來,隻要能治好這條腿”
“白神醫,多謝您,真的多謝您!
”柳縣令鄭重給白老頭見了一禮,話裡都帶了一絲顫抖,舉起的雙手也隐隐顫抖。
不愧是父子倆,同時開頭,一樣的激動與感激。
白老頭渾不在意,他是神醫見多了這種感激,無非把他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罷了。
擺擺手,看着父子倆道:“不用整這些虛的,到時候結了診費就行了,我是看在阿滿和峥子的面子上,你們要感謝就謝他倆吧”
說完又看看柳成天的腿,撇嘴有些嫌棄:“其實你這腿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
應該是當初給你看診的大夫醫術不行,沒看出你這腿上有毒,不然也不能耽擱這麼久!
啧啧啧!
庸醫誤人啊,一個個不好好學醫術,給人看病的膽子倒是大”白老頭感慨地搖頭。
柳縣令父子聽完老頭的話,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
要知道當初成天腿受傷,一直不好,柳縣令給本家寫信求助,他二弟給他推薦了神醫,說是一定能治好成天的腿。
誰知今天會聽到這樣的話,無憑無據沒法斷真假,柳縣令心裡卻多了一絲防備和懷疑。
沈峥知道一些柳家情況,不過他不關心,他拿成天當兄弟,才會找白老頭給他治傷,能把成天腿治好就行。
至于柳家家事,就靠他們父子倆自己處理了。
“咋治?
啥時候能治?
需要準備啥?
”沈峥瞥一眼兀自感慨的老頭,出言打斷,問出柳家父子最關心的事。
“他這腿已經長好了,要治好,那就要重新打斷重新治療。
着急的話,明天就能治,藥材我那都有。
至于要準備啥,方海會準備,你們就備好一個幹淨的屋子。
”白老頭一項項說着,末了指着柳成天道:“就近給這小子準備一個房子,方便擡過去就行了。
”
柳縣令沒想到這麼簡單,他以為還要準備一些時日才能診治呢,畢竟還要解毒。
看白老頭胸有成竹的樣子,他默默把話咽回去,對白老頭真是身份愈發好奇,不過沒問出口,他知道有些神醫本事大脾氣怪,要是在得罪人就不好了。
柳成天沒想到折磨自己幾年的瘸腿,這麼簡單就能治好,覺得有些好笑,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年的自怨自艾有些可笑。
以後他絕不會了。
阿滿看房門打開,這才進門,看柳成天臉色有些發白,溫聲建議:“柳伯父、成天你們先休息會兒吧,趕了一天的路,成天想必也累的不輕。
”
柳縣令沒拒絕,和峥子一起扶着成天回了隔壁,房子阿滿和芳嬸已經打掃好,裡面有淡淡的艾草香,不難聞。
等柳成天休息下,柳縣令送峥子出門,這才道:“阿滿有心了,你替我說一聲感謝,這次也多虧了你倆,要不然成天的腿,估計這輩子都難治好。
”
“我拿成天當兄弟,伯父這麼說就見外了。
”沈峥上前托住柳縣令的手,讓他沒辦法在往下行禮,“您休息,我先回隔壁看看去。
”
說完沈峥就逃也似的離開,他最不擅長應付這種。
“哈哈~”柳縣令低笑出聲,擡頭看着屋子旁的一顆栀子樹,潔白的花瓣,沁人的芳香。
絲絲縷縷随風傳入鼻尖。
真好啊,今天的花格外地香啊!
日頭西斜,絢爛的餘晖染紅了半邊天,在外面遊蕩一天的狗子,哈巴哈巴進了院子。
往主人身旁的地上一灘,再不肯起身,對除主人外的呼喚充耳不聞,裝作聽不見,隻有偶爾搖擺的尾巴暴漏了實情。
芳嬸空出一隻摘毛豆的手,對黑豆肥嘟嘟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嘴裡罵道:“沒良心,一天白喂你們了!
”
江氏睡了一下午,迎着傍晚的涼風醒了,搖着蒲扇和白老頭一人一個躺椅, 在正院棗樹下乘涼,聞言都呵呵笑幾聲。
白老頭半眯着眼睛,瞥見進門的人,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拉着人往一旁牆角走,給摘毛豆的阿滿,也使了個眼色。
等人齊了,又左右看看,這才悄咪咪道:“我這次給成天看腿,完全是看在你倆的面子上,你倆不得意思意思?
”
阿滿和沈峥對視一眼,抿嘴憋笑,對白老頭撚的要冒火星子的拇指和食指,視而不見。
茫然道:“不是說了明天給你烤雞吃嗎?
”,阿滿一臉你不要太過分的小表情,小心把烤雞晃蕩沒了。
白老頭無語,翻了白眼,“平時也沒覺着你倆是笨蛋啊,給我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