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豆最粘阿滿,阿滿燒火,他就老老實實坐在一旁,對鍋裡的肉視而不見,“黑豆好樣的!
”,阿滿揉着黑豆的腦袋,誇贊道。
“都是饞貓”阿滿看着幾個孩子的饞貓樣,笑道:“等一會兒菜就好了,今兒讓你們放開吃,想吃多少都有”
說完又看向蹲在院子裡抽旱煙,天南海北侃大山的叔伯們道:“叔們今天辛苦了,肉管夠啊,可勁造!
”
“阿滿,管酒不?
”趙村長笑眯眯的問。
“酒肯定有啊,燒刀子管夠”
“管夠你也少喝點,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翠花嬸穿着圍裙出了廚房,瞪着趙村長。
春花嬸和何嬸子緊接着也出了廚房,對自家男人耳提面命,喝的爛醉他們可不依的。
剛剛還說要不醉不歸的幾個男人,立馬啞了聲,轉移了話題。
阿滿看的好笑,北方農村的婆娘們都是比較厲害的,家裡家外一把好手,脾氣都比較火爆,她挺喜歡的!
劉屠戶把肉全部處理好,沈峥付了錢,劉屠戶就要走,被阿滿攔下了,“劉叔,我們都認識多久了,您還和我客氣啥,殺豬菜都快好了,您就直接留下吃飯得了,今兒我是不讓你走的!
”
忠叔拽着劉屠戶的胳膊也不讓走,“家又不遠,那麼着急回家幹啥,吃完飯再走,哥幾個喝幾杯,醉了,咱家有騾車,保準把你安全送回家”
劉屠戶最終被拽着留了下來。
廚房裡最後一鍋苞米餅子也出鍋了,苞米的香味彌漫在廚房,最終也出不去廚房,殺豬菜的香味兒面前,一切香味都是小弟,幹不過的。
“好了,擺桌子吃飯了”芳嬸對院子裡一群人招呼道,然後把切成段的血腸,倒進大鍋裡,血腸本就是熟的,倒進去熱一下就行了,老了就不好吃了。
看正屋裡,桌子、闆凳、碗筷全部擺好後,芳嬸大喊一聲,“端菜喽!
”
幾個人端起三大盆殺豬菜進了屋,每個盆裡都有大骨頭、酸菜、豬肉片、血腸,冒着熱氣、香氣,饞得人口水都要下來了。
另外又把煮好的心肝肺、豬肚子這些切了幾大盤,阿滿調了兩個醬料,一碗蒜醬,一碗辣醬,放在桌子上,“大家夥兒,都趕緊趁熱乎吃吧,我就不廢話了,大家吃好喝好啊,今兒就可勁造吧!
”
阿滿娘說完,大家哄堂大笑,紛紛拿起筷子吃菜,“那我們就不和阿滿客氣了啊”
幾個孩子早就被大人安排好,一人一個碗,裡面盛着熬得濃白的殺豬菜,埋着頭吃的噴香,不時驚呼幾聲,“哇,血腸好嫩啊,一抿就化了”
“大骨頭好吃,肉多,香”
幾個孩子吃得滿嘴流油,小嘴一圈油乎乎的。
男人們推杯換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沈峥也不得不陪着喝酒,阿滿看的眼熱,誰讓人家酒量好呢!
“哥倆好啊!
”
“六六順!
八匹馬!
五魁首!
”
“哈哈哈,我赢了”忠叔大笑出聲,指着趙村長道:“喝,輸了就喝酒啊”
趙村長滿臉通紅,用眼睛偷瞄自己婆娘,好巧不巧就碰到翠花嬸瞪過來的一雙利眼,趙村長肩膀一縮,立馬避開目光,當沒看見。
翠花嬸氣的對春花嬸幾個嘟嘟囔囔道:“沒劃拳的本事,還老愛和别人劃算,輸得的底掉,你們瞅他那猴屁股臉”
春花嬸和何嬸子笑出了聲,看了眼自家男人,齊齊扭頭,眼不見為靜,舉着酒杯對翠花嬸道:“管他們幹啥,說了也不聽,我們也喝點,也痛快痛快”
“就是忙活一年了,也就冬天能清閑點兒”
幾人碰了一杯,阿滿也想趁機喝一口,被芳嬸眼疾手快奪下酒杯,她可沒忘阿滿上次醉酒有多惱人,雖說最終辛苦的是峥子。
“你就吃菜吧!
”說完給阿滿夾了快大骨頭,“啃肉!
”
春桃被何嬸子管着也不能喝酒,兩個通病相連的人,隻能化悲憤為食欲,憤憤不平的啃着肉。
幾個孩子吃完飯,挺着吃的圓滾滾的肚子,出去玩了。
阿滿和春桃吃完,化悲憤為食欲後,兩個人齊齊吃撐了,“不行,太撐了,得煮點兒山裡紅的水喝喝”。
兩人揉着肚子,去了廚房,抓了一把秋天曬幹的山裡紅片片,丢到陶罐裡炖着,水肉眼可見的變成淺淺的橙紅色,酸味兒伴着蒸汽冒了出來。
“這麼煮,得老酸了!
”春桃咬着牙,皺着臉說,“我口水都要出來了,喝一口我的牙保準倒了”
阿滿賞了她一個白眼,“我對吃食是有追求的,能直接喝嗎”
說着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陶罐,舉給春桃看:“蜂蜜”
清山的時候,有的樹上有蜂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