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放煙。
”
“是,老大。
”
農家男主人興奮的應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小棍子,準備去放迷煙。
房間裡面的田小麥一聽到放煙,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他們所說的放煙肯定是放迷煙,想要把他們迷倒。
她在心裡暗暗着急,又悄悄的跑回到床/上,小聲的跟錢氏說了一下。
錢氏一聽,臉色又白了一分,小聲的問田小麥怎麼辦?
田小麥比錢氏鎮定一點,安撫的握着她的手,“咱們先捂好鼻子,不要被迷煙迷倒。
”能撐一時是一時。
六神無主的錢氏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隻能聽田小麥的話。
兩人拿出手帕子,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把孩子抱到懷裡。
田小麥這邊知道外面的情況,藏在暗處的護衛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聽到男人的話,在他們想要行動時,瞬間出手。
他們不可能讓夫人受到傷害的。
包圍住農家的男人沒想到會發生這麼一個變故,稍不注意的他們,沒幾下就被護衛們打倒了。
被壓/在地上的頭頭,憤恨的等着農家男主人,“老三,你不是說沒幾個護衛嗎?
啊?
”怎麼突然間會出現這麼多人?
他要是知道這麼多人保護着那一家子,他怎麼也不會動手的。
農家男主人艱難的出聲,說他也不知道。
他以為就那麼幾個護衛在保護那兩個女人,這樣的話,他們這麼多人,肯定是能打的過他們的。
沒想到,他們暗中還有這麼多人。
他也是被坑了。
護衛把全部的壞人綁起來後,才去通知田小麥。
田小麥跟錢氏聽了,提着的心瞬間松了下來。
危險解除了。
“姐,你看這兩個孩子,我出去看一下。
”田小麥把懷裡的小包子放下來,輕輕的幫他蓋好被子。
看來兩個孩子趕路太累了,外面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把他們驚醒。
也幸虧他們沒醒,沒把他們吓到。
“你小心一點。
”
田小麥嗯了一聲,她下床點了一根蠟燭,開門走了出去,看着護衛道:“全都抓到了嗎?
”
“是的,夫人。
”
田小麥颔了颔首,去看了一眼關在柴房的壞人,眉頭蹙了一下,“你們一部分人留下來一部分也去探查一下這個村子,這個村子有問題。
”頓了下,“這戶農家的女主人,在離開前向我求救,很有可能,她是被販賣來的,你們看到她,就把她帶回來,我向她了解一下情況。
”
她所遇到的這種情況,跟她在現代看過的一個新聞極其的相似。
有個貧窮落後的村子,裡面的女人全部是被販賣的,地方偏僻,又家家戶戶相互看着,被販賣的女人想逃也逃不了。
後來不知什麼的,被警/察一窩端了。
那新聞一出,轟動了全國。
護衛應聲而去,田小麥也不回房間,就在堂屋坐着等消息。
如果事情真的像她想的那樣,那她可以盡一份心力,解救一下困在村子裡的女人。
聽到村子逐漸響起的嘈雜聲,狗吠聲,田小麥眨了眨眼睛,撐着桌子站了起來,動了動有點坐僵的雙腿。
不知的事情如何了?
就這麼想時,護衛帶了一個女人回來,田小麥定眼一看,這不是這屋子的女主人嗎?
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女人一看到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求求你救救我。
”
她這一舉動吓到田小麥,連忙伸手把她拉了起來,讓她有話好好說,她能幫的一定幫。
女人擦了擦眼淚,說她叫蔡小麗,是被人拐賣到村子的,她逃了好幾次也逃不出去,每被發現一次,就會遭到毒打,次數多了,她也就不敢逃了。
這次看到田小麥她們,她就覺得希望來了,大膽的賭了一把。
沒想到,老天爺還是開眼的,站在她這一邊,讓她賭赢了。
田小麥就着搖曳的蠟燭光,認真的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除了我們之外,難道就沒人路過這個村子了嗎?
”
雖然這個村子偏僻,但還是會有趕路的人經過的,她為什麼不像那些人求救呢?
蔡小麗苦笑了一下,沙啞聲音說:“有,怎麼會沒有?
”想到那些人的下場,她的眼裡閃過驚懼,“以往在村子留宿的人,要是隊伍強大的,那些畜牲就不敢動手,要是遇到三五個人的,特别是有女人的,那些畜牲就不可能放過他們的,男人就地殺了,女人就被留在村子,為他們生兒育女。
”
那些畜牲簡直不是人,殺人像殺雞一樣,心裡完全沒負擔。
她見得多了,心裡也就慢慢的麻木了。
田小麥沒想到那幫人渣會這麼心狠,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又問蔡小麗為什麼不像隊伍強大的人求救?
蔡小麗擦了一把臉,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苦澀,說她求救了,可惜沒有發現她的舉動。
她不敢太過的明目張膽,就隻能經過他們時,無聲的向他們求救。
可惜,這麼久以來,沒人看懂她說的意思,更别說解救她了。
“夫人,您……您是不是知道我再向你求救?
”要不然,她怎麼會讓那些人去村子找她呢?
田小麥重重地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她是看懂了她的求救信息,才心有警惕的。
說起來,她也該謝謝蔡小麗,讓她們逃過了一劫。
雖然有暗衛在,她們也會安然無恙,但是避免了吃到迷藥的麻煩。
誰知道迷藥會不會對兩個孩子造成影響?
聽到這話,蔡小麗捂着臉痛哭了起來,哭出了她被販賣到這裡的痛苦。
田小麥也沒安慰她,等她哭夠了之後,才遞給她一條手帕子,讓她擦擦眼淚。
蔡小麗伸手接了過去,低聲說了一聲謝謝。
看她的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了,田小麥再次問她,村裡有多少人?
有多少女人是被販賣來的?
蔡小麗也沒瞞着田小麥,把她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那些畜生讓她生不如死,她也不會放過他們。
聽完之後,田小麥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牙齒咬得咯咯響,這幫畜生……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發心裡的怒火慢慢的壓下去。
“你放心,那幫畜生,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
“我……我信你。
”
田小麥看到她營養不良的樣子,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又問她今後有什麼打算?
蔡小麗低着頭,絞了絞雙手,小聲的說她想回家。
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她一直想着要回家,要不是這股心理支撐着她,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太痛苦了,在這裡生活的太痛苦了。
“好,明天我會把人交到縣令大人那裡,到時候,讓縣令大人送你回去。
”說着,想起那兩個孩子,又問她,“那……那兩個是你的孩子嗎?
”
沉默了半晌,蔡小麗才點頭說是。
田小麥看了她兩眼,問她打算怎麼安置他們?
她作為一個母親,心腸會比以往更加的柔/軟,見不得骨肉分離這種事情。
“我不知道。
”蔡小麗捂着臉又痛苦的哭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
她對兩個孩子的感情很複雜,既恨他們的生父,又有點放不下他們。
這種矛盾的心理,折磨得她很痛苦。
感受到她的心緒,田小麥也沒再逼着她,讓她去休息一下,天亮之後,再做決定。
她沒辦法勸她一定要帶着兩個孩子走,在這個時代,她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在沒人幫扶的情況下,是很難生存的下去的。
更何況,造就她這麼痛苦的來源,是那兩個孩子的父親,她就更無法開這個口了。
蔡小麗聽話的點了點頭,進了隔壁的房間休息。
田小麥歎了一口氣,起身回到房間,錢氏看到她的神色不對,問她怎麼樣了?
她坐到床/上,把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這幫畜生就該千刀萬剮。
”錢氏聽的咬牙切齒。
她被趙三富的虐待,跟被販賣到這裡的女人相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要不是她親眼所見,是真的不相信會有如此罪大惡極的畜生。
“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田小麥說完這句話,又輕輕地拍了一下錢氏的背脊,“咱們先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天亮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錢氏這次沒拒絕,點頭說了聲好。
兩人睡下後,感覺沒多久就天亮了,田小麥一睜開眼睛就爬了起床,她一走出房間,就看到坐在堂屋的蔡小麗。
她跟她打了一聲招呼,看她的精神恢複了,才放下心來。
“夫人,現在……現在就要去報官了嗎?
”
“不用擔心,已經有人去了。
”護衛聽到她們的對話,不用她說,一早就會去報官,帶官府的人來。
這件事情他們沒辦法插手太多,交給官府是最好的。
聞言,蔡小麗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等田小麥反應過來,向田小麥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就站了起來。
田小麥的大恩大德,她無以為報。
田小麥看到她這舉動,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想開口,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怒叫着蔡小麗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