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克夫
“李郎中,你等一下。
”張蔓兒快速的回屋,将那五兩銀子拿起來:“我出一兩銀子,能否賣給我,求你了,郎中。
”
李郎中掃了她一眼,猜想她應該會點醫術,救夫心切,他也能理解:“薛家媳婦,銀針先借你吧,我家裡還有一副。
”
見李郎中如此大方,張蔓兒趕緊道:“那謝謝您了。
”
有了這銀針後,張蔓兒趕緊進屋,剛靠近炕前,摸到薛川的手,探上他的脈搏,不僅很弱,還有兩股力量相互在沖撞,這毒性霸道,真是中毒了。
他呼吸有力,心跳加快,還有救。
張蔓兒收回把脈的手,就被李春香從後面扯了一把:“婆婆,你們快看,這小狐狸精,心肝黑着呢,她應等不及要改嫁了,這會還探了探薛川的鼻息,看他死了沒。
”
李春香咋咋呼呼道,就跟烏鴉叫一樣難聽。
薛雪接過話頭,推了張蔓兒一把:“你不安好心,往我哥對你一片真心,從剛才到現在,都不見你來哭我哥。
”
這姑嫂把矛頭都指向了張蔓兒,若是三哥死了,這張蔓兒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就讓她頂着寡婦的頭銜,一直消耗青春到死。
張蔓兒需要給薛川壓制毒性,防止毒素擴散到人體的各個器官,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若是毒素擴散,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她需要時間救人。
現在這幾個搞不清狀況的女人,還在找她的碴,真是愚蠢至極。
“閉嘴,我這是在救薛川,麻煩你們全都出去。
”張蔓兒掃視了衆人一眼,眼中充滿淩厲的光芒,現在多拖一刻鐘,薛川生命就更加的危險。
她不能等了,她要施針趕緊壓制毒性。
“你個狐狸精,李郎中都說沒得救了,你還有什麼辦法?
若是有救的話,那衙門的人,能不給薛川喊鎮上的大夫,你分明就想對薛川做什麼。
”
李春香惡狠狠道,一看她就想要老三快點咽氣,她好改嫁。
“二嫂,我現在沒功夫和你解釋,你口口聲聲都說薛川沒得救了,還怕我做什麼嗎?
”張蔓兒神情清冽,語氣淩厲。
“好啊,你個黑心肝的,你是不是就盼着今天了,你想把老三怎麼樣,這可是我兒子,我不準你對他的屍體動手腳,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田氏拍着炕邊,嚎哭着。
“娘,咱們先出去吧,說不定三嫂真的有辦法。
”薛陽道。
他不信張蔓兒有什麼醫術,但三嫂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反正死馬當活馬醫。
李春香一聽小叔這麼說,瞬間就嗆聲了:“就連郎中都說沒辦法了,她能有什麼辦法?
我們薛家真是倒了什麼黴,娶了你這個禍害。
”
薛陽臉色一黑:“二嫂,三哥一直在衙門上工,是家裡的頂梁柱,這份工本來就有危險,現在中毒,命在旦夕,和三嫂有什麼關系。
你現在幸災樂禍的樣子,還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
李春香耿着脖子,不服氣的嚷道:“薛陽,你處處幫她說話,幾個意思?
”
薛陽将她往外推:“我沒意思,隻要能救三哥,哪怕是一絲渺茫的機會,我都要試試,你們還不快聽三嫂的,快點出去。
”
屋裡一團亂,薛老頭厲聲道:“夠了,都别吵了,讓他們夫妻倆說說話。
”
當家人一說話,原本躁動不安的屋裡,瞬間就安靜。
田氏不依了:“老頭子,你怎麼也信那個小蹄子,她會什麼醫術啊。
”
“那也比你什麼都不幹,在這裡嚷嚷的好。
”薛老頭沒好氣道。
家裡一團亂,沒時間了,張蔓兒沒理會他們,出去打了一盆水進來,又去竈房裡,倒了一點薛老頭平時喝的燒刀子。
回屋,打開從李郎中那裡借來的一包銀針,全都扔在裝有燒刀子碗裡消毒。
她撕開薛川的衣袖,那裡被包紮過,白色的繃帶都被鮮血染紅了。
她在他脫下的衣服裡,搜到了一瓶藥,打開一看,正是金瘡藥,看來薛川幹捕快這份工,也經常有危險,不然也不會随身帶着藥。
她從衣櫃裡找了一件最破舊的衣裳,利落的撕成條狀的布條,給他換藥包紮的時候,看到上面的血窟窿,不由的眼眶潤濕了,若不是拔箭的時候,失血過多,薛川也不會虛弱的昏迷。
先将他周圍的傷口用布巾擦幹淨,在灑了藥後,重新包紮好。
整條手臂差不多都黑了,張蔓兒拿了一根破布,綁在他肩膀下來的胳膊上,用力打了個結,防止毒素擴散。
薛家的人看着她麻利的動作,都有些看楞住了。
“裝的還挺像回事的。
”李春香呸了一聲。
張蔓兒沒理會他們,隻說了一句:“我這是在救薛川,麻煩你們全都出去。
”
說完,門直接上鎖,将這些人全都給隔絕在外。
“張蔓兒,我警告你,别玩什麼花樣。
”
薛陽狠狠的甩了個刀子眼過去:“二嫂,除了瞎叫喚還會什麼,還不離遠一點,一會打擾到三嫂,我不客氣了。
”
“你,你……”
“别吵了,都出去。
”薛老頭一聲吼,外頭總算清淨了。
這空檔,她手腳麻利的脫了薛川的上衣,衣袖那裡不方便脫時,直接用剪刀幫忙。
很快一具精壯的身體,印入眼簾。
薛川他有些功夫底子,長年在衙門上工,少不了一些訓練。
再加上他也會上山打獵,這立體的線條,标準的六塊腹肌,還有往下的魚人線,讓這具身體充滿誘惑。
若是以前,張蔓兒看了他到底身體還會害羞臉紅,但此刻人命關天,已經沒心思想其他的。
找準穴位,她從到有燒刀子酒浸泡的碗裡,捏起一根銀針,甩幹酒漬,直接紮入幾個重要穴位。
她的動作又快,又狠,準确又沒有遲疑,銀針全都跟兢兢業業,站崗的軍人一樣,站在它們相應的位置,堅守崗位。
漸漸的,她看着昏迷的薛川開始有了反應,那種血脈擴張,在裡面沖擊,讓他的額頭都冒着汗珠。
還好控制的及時,這才沒讓毒素擴道全身,半個時辰後, 張蔓兒取了他身上的銀針,在他十根手指都紮破了一個洞,咕咕的黑血,流了出來。
她拿盆子去接,直到血液的顔色變會正常後,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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