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頂梁柱倒了
“你,你做夢呢,我的錢憑啥給你。
”
“那二嫂是承認扣錢了。
”
李春香自知被繞進了話裡,惱羞成怒道:“張蔓兒,你别岔開話題,今個你在鎮上當街勾引秀才,這筆賬怎麼算?
像你這麼不要臉的狐狸精就該浸豬籠。
”
看熱鬧的鄰居開始議論了。
“這老三媳婦,怎麼還跟秀才來往啊?
”
“是啊,枉費薛川對她一片情深。
”
“這樣的媳婦,要不得啊。
”
李春香見這些村民都站在她這邊,她得意的撸起袖子,走到張蔓兒面前,叉腰道:“小狐狸精,我這個做二嫂的,今個就替公公婆婆,好好教訓你一番。
”
她的巴掌揮過來時,就被張蔓兒給一把扣住手腕。
衆人正驚訝,張蔓兒這個纖細的身形,怎麼是李春香壯碩身材的對手時,就見李春香的手被張蔓兒給擰了一把。
哎呦,随着李春香的慘叫聲,她已經被推到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那些看熱鬧的鄰居,都驚得快掉了下巴,看不出嬌滴滴的小娘子,力氣這麼大,真不愧是捕快的娘子啊。
“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張蔓兒冷臉道。
真當她不發威,以為是寵物貓啊。
李春香在村裡就是個出了名的潑婦,這會被張蔓兒當衆打臉,一口氣自然是咽不下去。
她從地上爬起,瘋了一般沖過來:“你個狐狸精,竟敢打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
張蔓兒算計好她沖過來的時間,直接抓着她的胳膊,反手一擰,擰的她嗷嗷直叫。
“二嫂,我今天就把這話放在這,我沒做過的事,你休想給我潑髒水,你欠我的錢必須還,你若蠻不講理,那我也不用跟你客氣。
”
看熱鬧的鄰居議論紛紛,這張蔓兒跟想象中似乎不同,說話有條有理不說,性格辣的很。
田氏黑着臉,看着這兩個媳婦在掐架,叉着腰肢吼道:“翻天了,老娘還管不住你們了。
老三媳婦,我可警告你,沒事少給薛陽出什麼馊主意,你瞧他天天搗鼓那一堆木頭,做的什麼玩意。
”
張蔓兒好笑的看着她:“婆婆,若是薛陽以後靠這些木頭掙了錢,你可别惦記着。
”
被她一說,田氏臉色不好看了,叫罵道:“你啥意思,教唆我兒子藏私房錢呢?
你個賤蹄子,就是不安好心。
”
一聲輕咳,薛老頭扛着鋤頭和薛田從地裡回來了,瞧見院子裡圍了一圈人,揮手道:“别看了,都别看了。
”
張蔓兒一臉平靜道:“婆婆,你既說這些破爛木頭掙不了錢,有何來的藏私房錢,平日裡,薛陽掙來的錢,不都上交給你。
”
“好了,别吵了,一天到晚都不消停。
”
“老頭子,你這偏心也偏的太厲害了,你知不知她今個在鎮上幹什麼了?
”
田氏正叫罵着,就見剛那群看熱鬧的村民又回來了:“行了,你們别吵了,薛川出事了。
”
伴随村民這一低呼聲,村口那邊傳來動靜,一輛載有三四個官差的馬車停在了薛家門口。
從馬車上擡下來的是,臉色發黑,渾身快沒氣的薛川。
上午不都是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張蔓兒心頭都快窒息了,就見田氏沖過來,跟一陣龍卷風一樣,從她耳邊刮過:“兒啊,你怎麼了?
怎麼渾身發黑啊。
”
薛老頭也傻了眼,顫抖着問:“官爺,怎麼回事?
我家薛川怎麼了?
”
那兩個官差将薛川擡進屋,在桌上扔了一塊五兩的碎銀,面色無情道:“衙門來了刺客,薛川為了保護大人,身中毒箭,命不久矣,這五兩銀子是安葬費,好生将他安葬了吧。
”
官差這話落下,就趕緊撤離了現場。
田氏哭的更兇了,撲在炕前嚎道:“我可憐的兒啊,怎麼這麼命苦啊。
”
薛老頭身形顫抖,一下子蒼老了好多歲。
薛陽見狀,趕緊跑去請村裡的李郎中過來。
張蔓兒擡腳要進屋,就見李春香和薛雪兩人同時擠進來,搶在張蔓兒前頭,奔跑過去。
“呀,老三這是不是要死了,都怪那小狐狸克夫的,才嫁進門,就把老三克死了。
”
薛雪在旁邊呸了幾聲:“二嫂,你别胡說,三哥會沒事的。
”
炕前圍滿了人,張蔓兒擠不過來,她走到炕尾,打量着這個嘴唇發黑,臉色發青的薛川,才一個下午的時間,怎麼就成這樣了。
上午,還見他意氣風發,為她解圍的樣子。
絕不能讓他有生命危險,她擠過去剛要給薛川把脈,就被一旁的田氏抓住手腕,厲聲問道:“你個毒婦,你想對我兒做什麼?
”
随着薛陽焦慮的一聲,“李郎中來了。
”
圍在炕前的人,趕緊讓讓,一個穿着細布衣裳,頭包布巾的中年男子,背着藥箱就進來了。
張蔓兒站在炕前,也想聽聽郎中的說法。
她原本就生于中醫世家,繼承了爺爺苦心教導的醫術,看薛川這中毒的時間,不是很長,應該還能施救。
就不知道這個李郎中的醫術如何。
張蔓兒視線盯着李郎中把脈的動作,見他眉心蹙的很緊,良久他才收回手,歎息道:“薛川身中劇毒,此毒沒辦法解,沒幾個時辰可活了,你們準備後世吧。
”
這一番話下去,田氏頓時嚎啕大哭,撲在炕前,使命的嚎:“我可憐的孩子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
“三哥,你不要死,你可是家裡的頂梁柱,你死了,家裡人可怎麼辦啊?
”薛雪也嚎哭道。
屋裡的人都陷入悲痛中,誰也沒注意到,張蔓兒跟着李郎中出去了:“李郎中,你這針灸用的銀針,可否借給我用一下。
”
李郎中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她要這個:“你要借這個。
”
張蔓兒點頭,先不管薛川中的是什麼毒,她要針灸暫時壓制毒性。
隻要毒性一壓制在,再去查毒的來源,以及配藥來解毒,當下之急的就是壓制毒性。
“薛家媳婦,你要銀針做什麼?
是要給薛川解毒,别折騰了,他的毒沒法解的。
”李郎中歎息道,也是為這個即将喪命的大好青年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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