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這張氏氣勢洶洶的來警告,目的好像并不是維護他們姐弟四個人,反而是帶了點撺掇的意思。
“估摸着是。
”白水柳點了點頭,同時也歎了口氣。
從前,張氏待他們姐妹四個并不和善,卻是時常能從她口中聽到指責蘇木藍的話,白水柳都默默給張氏貼上了好人标簽。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别說話了,趕緊幹活吧,讓娘聽着咱們這兒閑聊,估摸着要發火了。
”白水柳偷偷瞄了一眼已經甩她們兩個很遠的蘇木藍,小聲提醒。
雖然今天晌午,蘇木藍讓他們吃上了一頓飽飯,可這到底隻是這一回,想想從前非打即罵的狠厲模樣,白水柳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為好,免得到時候挨打受罰的還是他們。
尤其這個時候,剛剛跟張氏吵了一架,蘇木藍肯定心裡是窩着火的,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又是一通柳樹條子。
跟白立夏說完,白水柳仍舊有些不放心,又叮囑白竹葉和白米豆,“你們也都記着些,少說話,多做活。
”
姐弟三人明白白水柳的用意,急忙點了點頭,接着賣力薅起草來。
四畝的棒子地,薅草不是容易的事兒,即便蘇木藍領着四個孩子從晌午飯後一直忙到日頭西沉,期間隻略微歇了一歇,喝口水的而已,也隻不過是薅了三畝地的草。
雜草太多,且那些草生命力也都極其頑強,絕對不能随意的扔在地裡,否則就會很快生根,蔓延上一大片,隻能将薅掉的草一籮筐一籮筐的運到地頭,也耽誤了幹活的效率。
不過既然是做農活,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來也是可以的。
蘇木藍這般想着,在地頭随意抓了一把剛剛薅起來的草擦了擦鞋上腳上沾的泥,“先回家吧,明兒個晨起再來。
”
四個小蘿蔔也都各自蹭了蹭腳上的泥,跟着蘇木藍往家走。
蘇木藍家晌午吃了饸烙面,而且是每個孩子都吃到饸烙面,以及她下午領着孩子下地薅草的事兒,此時村子裡幾乎是人盡皆知。
這會兒看着蘇木藍領着孩子們回來,都是忍不住瞄上幾眼。
惡毒後娘的标簽在身上,現在做的事和原标簽不符,别人詫異也是正常,蘇木藍倒也坦然,遇到有跟她打招呼的,倒也回應,并沒有過多去說什麼。
就這樣一路到了家裡頭。
“舀點水把身上的泥都洗一洗,洗完了米豆和竹葉把鏟子也都洗一洗,收拾闆凳桌子,立夏你從架子上摘兩根黃瓜,拽點荊芥葉,水柳你來幫着我做飯。
”
蘇木藍發了話,幾個小蘿蔔頭急忙照做,忙活了起來。
蘇木藍舀了棒子面,混了一些白面和紅薯面進去,混了水開始揉面,做棒子面貼餅子。
大鐵鍋,底下煮棒子面粥,上頭的鍋沿上做貼餅子,等餅子好了,這粥也好了,可以說是省時省力,是農家最常見的做法。
而差不多她和四個小蘿蔔頭,貼上這麼一圈,也夠晚上吃飽了。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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