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開雷曼,很容易。
衛西帶着人,靠近雷曼的帳篷,故意在帳篷外面喊了一聲:“地震來了,地震來了。
”
萬揚:“……”
他好想一巴掌拍死衛西,這不是制造恐慌嗎?
果然,衛西這麼一嚎,不遠處帳篷裡避難的村民聽到了,立即從帳篷裡出來。
有些村民懷裡還抱着孩子呢。
大家都怕地震,又都舍不得離開這片生養自己的土地。
雷曼也掀開帳篷出來了。
雷曼帶來的人就住在雷曼旁邊的帳篷裡,一個個都出來了。
衛西一番僞裝,扮成當地的村民,在前面吸引注意力。
“餘震要來了,大家都别睡得太沉了,最好都出來,泥石流要是沖下來,大家都玩完。
”
下雨再加上地震,土質松軟,山上的泥土容易滑下來,頃刻間就能将所有人淹沒了。
泥石流的危害可不比地震小,甚至,更兇猛。
萬揚藏好自己,他趁雷曼出來了,自己繞到帳篷後面。
有衛西在前面吸引注意力,萬揚也還算順利地接近帳篷。
帳篷前後都有拉鍊,可以打開。
萬揚瞄了一眼前面的雷曼,小心翼翼地打開拉鍊,當看到帳篷裡還真躺着一個人,他興奮了。
躺着的人受了傷,手腳都被石膏固定着,臉上也纏着紗布,受傷不輕。
老大?
萬揚振奮不已,從身形來看,地上躺着的人還真像陸容淵。
萬揚也顧不得雷曼還在,直接掀開帳篷進去。
“老大,老大。
”
萬揚制造出的動靜驚動了雷曼。
雷曼發現萬揚,立即沖手底下的人大吼一聲:“戒備,戒備,不能讓他把人帶走了。
”
雷曼的人全都圍了過來,衛西也帶着人立即趕到萬揚身邊,兩邊形成對峙的局面。
“雷曼,你想害我老大,門都沒有。
”萬揚扛起地上的人,沖衛西說:“給我攔住。
”
雷曼叫嚣着:“把人放下,那不是……”陸容淵。
話都還沒有說完,雙方就動起手了。
雷曼攔住萬揚,用命令的口吻說:“把人放下。
”
“萬先生,你先走。
”衛西擋住雷曼,沖萬揚喊道。
萬揚将人背在背上,衛西斷後。
兩方人打起來,村民們不敢靠近,紛紛往後避開。
萬揚背着人一路跑,身後有人追來。
“這雷曼還不死心了。
”
萬揚納悶,雷曼如此窮追不舍。
途中,萬揚遇到前來支援的白飛飛,他背不動了把人交給白飛飛。
“我找到老大了,雷曼的人追來了……”
話音落下,雷曼的人已經到了跟前。
白飛飛又将人抛給萬揚:“接着。
”
随即,白飛飛與對方交手。
白飛飛的傷沒有完全好,根本不宜動手,大幅度的動作,輕而易舉就讓背上的傷口裂開了。
傷口再次撕裂的痛可比刀子砍下來還疼。
白飛飛疼得眉頭都皺起來了,倒吸一口涼氣,她迅速解決了追來的兩人,自己疼得臉色煞白,險些站不住。
背上有鮮血滲出來了。
“飛飛。
”徐如風趕來,扶住白飛飛,看了眼白飛飛的後背:“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
白飛飛咬牙:“無礙。
”
忍下疼痛,白飛飛走到萬揚身邊,睨了眼萬揚扛着的人:“這是……陸容淵?
”
她怎麼看着不太像?
萬揚說:“我在雷曼帳篷裡發現的,老大還真被雷曼那小子給帶走了。
”
萬揚一邊憤憤地說,一邊解開纏在男人臉上的紗布,當看清男人的臉時,他直接雙手一松,人就摔在了地上。
“不是老大。
”
萬揚剛才急着帶人走,加上此人身形跟陸容淵相似,也就直接當成了陸容淵。
白飛飛看了萬揚一眼,這要是樓萦在這,指定要吐槽萬揚眼瞎,連人都能認錯。
鬧了個烏龍,雷曼追來,看到摔在地上的人,心疼地把人扶起來:“弟弟,弟弟。
”
萬揚舉着雙手:“抱歉,他自己摔的。
”
抱歉,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雷曼憤怒地看向萬揚:“你們暗夜,欺人太甚。
”
“你們尼卡家族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從M國追到帝京,如今又追到這裡,雷曼,我老大要是出了事,無論是不是你幹的,這筆賬都算在你頭上,我暗夜上下的人都不會放過你們,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萬揚警告道:“别把暗夜的人當成吃軟飯的。
”
雷曼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樣,怒紅了眼:“我聽說陸容淵在地震中出事,特意趕來看熱鬧的,你們暗夜的人找了一天,連屍首都沒有找到,看來,陸容淵兇多吉少了。
”
萬揚嗤笑:“我老大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得讓你失望了。
”
雷曼确實沒有找到陸容淵,當然,他心裡也是想着來截胡的。
斷子絕孫的仇,他一定要親自報。
暗夜出動這麼多人,還有來自附近各市各縣的救援隊搜救,都沒有找到人,說不定陸容淵早就沒命了。
白飛飛傷口裂開,也需要處理傷口,雷曼這沒找到人,萬揚自然也不會一直糾纏下去。
白飛飛回帳篷裡,徐如風在帳篷外面等,蘇卿跟車成俊還有兩個孩子在帳篷裡面。
車成俊替白飛飛處理傷口,蘇卿幫忙,打下手。
車成俊說:“沒麻藥,你忍着點。
”
白飛飛趴在簡易床上,面不改色:“你直接動手,快點。
”
蘇卿看了眼裂開的傷口,有點觸目驚心,之前的傷口太深太長,沒有完全愈合,現在又裂開了一些,滲出一些血水。
蘇卿找來一塊毛巾:“飛飛,你要不咬着它?
”
車成俊正想說上次他給白飛飛提這建議被否決了,還沒說出口,就見白飛飛接過毛巾咬在嘴裡。
車成俊嘴角染上一絲笑意。
白飛飛這是區别對待。
沒有麻藥,就算是咬着毛巾,重新縫線處理傷口,這種疼痛也是常人難忍的。
車成俊下第一針,白飛飛疼得渾身顫栗。
蘇卿抓住她的手,無聲中給予支撐。
車成俊瞥了眼白飛飛,手上的動作更快,這樣,疼痛也輕一些。
徐如風焦急地在帳篷外等着,其餘的人都在搜救中。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車成俊處理好了,白飛飛額頭上全都是汗水。
“飛飛,已經好了。
”
蘇卿輕聲喊了一聲快要昏迷過去的白飛飛。
白飛飛睜開眼睛,意識也逐漸清醒。
車成俊洗了手,将被子往白飛飛腰上拉了一些,說:“你最好還是别再動了,再碰到傷口,就難愈合。
”
白飛飛沒吭聲,車成俊給蘇卿使眼色,示意蘇卿照顧一下白飛飛,自己出去了。
外面還有很多人需要幫助。
白飛飛在疼痛中睡過去,蘇卿讓夏天夏寶也早點睡,自己走出帳篷,她看着在黑夜裡搜救的人們,心底的悲傷被沖淡。
陸容淵還沒有找到,她怎麼能自己先放棄了?
她還有孩子們,還有這些朋友,那麼多人關心着她,溫暖着她,她有什麼資格消極?
蘇卿穿上雨衣,加入搜救工作中,幫忙照顧受傷或者安慰失去親人的人們。
蘇卿在為别人加油打氣時,她的内心也變得更加堅定了。
她記得,陸容淵曾經說過一句話,隻要他活着,哪怕就剩下一口氣,也會回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