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生看了一眼四周,并沒有發現李美茹。
“我媽呢?
”傅雲生怒氣沖沖地走過去,一把揪住傅長生的衣領:“把我媽交出來。
”
傅長生不反抗,就這麼站着,卻也不懼,臉上帶着陰沉的笑:“傅雲生,我很想知道,為什麼爺爺非要把繼承人的位子交給你,我才是爺爺一手撫養長大的,你跟爺爺相處才多久?
為什麼會是你。
”
傅長生是真的疑惑,老爺子甯願交給腦殘的老三,交給不懂管理的傅雲生,卻就是不交給他。
他可是管理系畢業,精通四國語言,拿到了碩士學位,他比傅雲生更熟悉上流圈的生存法則。
傅雲生眉頭緊皺:“那你就要去問爺爺,可能是你太不是人,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
”
傅長生冷笑:“我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你不費吹灰之力,唾手可得,你不要,爺爺還要硬塞給你,外界都說爺爺最寵愛我,我一出院,他就送我豪車别墅,可他這哪裡是疼愛,他這是在分家,想要把我趕出去。
”
“老子今天不是來給你說這些廢話的,我媽呢。
”傅雲生隻想見到李美茹。
“你急什麼。
”傅長生拿開傅雲生的手,忽然說:“九弟,我們一母同胞,你還擔心我會傷害她?
”
“你知道了?
”傅雲生說:“媽告訴你的?
”
傅長生拿着手電筒,走到一旁坐下,點燃一個火堆,烤着火,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沖傅雲生招手:“坐下來烤火,咱們兄弟,好好聊聊。
”
傅雲生不知道傅長生葫蘆裡賣什麼藥,打什麼主意。
以他對傅長生的了解,不可能認李美茹,也不可能認他這個弟弟。
傅雲生走過去,在傅長生對面坐下,火苗上竄,火光映在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木棍噼裡啪啦的燃燒,四周也暖和了很多。
傅長生說:“弑母的事情,我不會做,也不會蠢到,去做殺人的事,把自己送進監獄。
”
傅雲生忽然明白了幾分,傅長生之所以這麼光明正大的約他,看似故弄玄虛,其實就是逗他玩的。
傅長生就算是想要對他和李美茹動手,也不會是這次,用這麼愚蠢的辦法。
傅雲生眸色一沉:“要怎樣才放了我媽,你說。
”
“得不到爺爺的支持,不是名正言順的從爺爺手裡接下公司,這執行總裁的位子,坐着也沒意思。
”傅長生語氣緩緩地說道:“所有人都覺得,爺爺會把公司交給我,可他卻打算交給老三,爺爺他并不是真的疼愛我。
”
傅雲生說:“所以你氣憤,将傅老三的腿給傷了,傅家其它幾位遭遇不測,也都是你暗中策劃,你先裝成植物人,然後四處害人,就沒有人會懷疑到你身上。
”
傅長生自然不會傻到去承認,他透過火光看着眼前的傅雲生,問:“公司交給你,你能保證,将公司經營好?
你知道怎麼運營一家公司?
如何開展項目,公司規劃,前景,未來的方向,你都有做計劃嗎?
”
“沒有。
”傅雲生眉梢輕輕一壓:“跟你比,在經營公司這方面,我确實不如你,我也沒想過公司以後如何經營,反正不會倒就行。
”
傅長生聽着這毫不在乎的語氣,頓時來了氣,他為了公司的發展,做了很多規劃,用盡了心思,傅雲生卻壓根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傅雲生,傅氏集團幾千名員工,你這是拿他們的生計開玩笑。
”
傅雲生冷冷勾唇:“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行,你行你上啊。
”
傅長生:“……”
他倒是想上,傅老爺子不願意。
“少說這些廢話,我媽呢?
”傅雲生說:“老子不是來跟你叙舊的。
”
“李美茹我已經放回去了,我隻是找她聊點事,你以為我要對她做什麼?
”
傅長生改變了主意,若不是李美茹那些話,他确實打算利用這次機會,将兩人都解決了。
現在知道自己是李美茹的兒子,傅長生改變了計劃,但是他沒有放棄奪繼承人之位。
隻要他控制李美茹那個蠢貨,不用暴力方式,他一樣能得償所願。
聞言,傅雲生有些不信:“你腦子有問題?
大費周章,就是把我騙到這裡烤火?
”
傅長生拿木棍戳了戳火堆,說:“就當我腦子有問題吧。
”
傅雲生這次真看不懂了。
他也不管傅長生什麼意思,知道李美茹回去了,他也趕緊跑回去查看。
果然,李美茹在家了,除了手腕上有繩子捆綁的印記,并沒有其它傷。
“媽,那個畜牲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
”傅雲生左右上下都看看,檢查一下。
李美茹笑着說:“沒事,你哥他就是找我聊聊,雲生,你吃晚飯沒有?
媽給你下面條。
”
“有點餓。
”傅雲生為了找李美茹,還沒吃晚飯呢。
“那媽去給你做。
”李美茹說着就去廚房忙碌。
傅雲生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到底怎麼回事?
他不知道傅長生跟李美茹到底說了什麼,李美茹失蹤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
李美茹剛才是故意扯了借口,避免他追問。
傅雲生皺眉,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母親,不管發生了什麼,隻要人能回來,他心裡也安了。
廚房裡的李美茹站在廚台前等着水開,腦海裡浮現傅長生放她回來之前說的話。
讓傅雲生永不接管公司,永不踏入傅家,若是傅雲生敢踏入,那就會殺了傅雲生。
傅長生拿李美茹來壓制傅雲生,如此一來,他也不用再費什麼心思,也能維持自己的人設。
傅雲生坐在沙發上抽煙,梁實打來電話,第一個關心他:“傅少,你沒事吧……”
傅雲生:“沒事……”
夜已經深了,車家的聚會也結束了,喝醉的人回房間睡了,今天就連蕭湛都喝了不少,他和陸景天喝的痛快,也是這次之後,蕭湛經常找這位大舅哥喝酒請教,于蕭湛而言,陸景天于他亦友亦師,兩人成了莫逆之交。
今天大家都沒有走,都在車家留宿,十分熱鬧,其樂融融。
白飛飛家的機器人小白今天忙的電量都耗光了。
等大家都睡了,白飛飛給小白充上電,看着機器人小白,她就想起與車成俊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時光。
白飛飛摸了摸小白的頭:“這麼多年,辛苦你了,你也為這個家付出了不少。
”
小白就是車成俊對白飛飛的告白,定情信物,小白還幫忙帶孩子,帶過車慕白和車冉冉。
“飛飛,還沒睡?
”車成俊喝了點酒,身上還有酒氣。
白飛飛回頭看向車成俊,忽然想起了車成俊當年光溜溜被小白拍下的畫面,她忍不住笑了。
車成俊倒了一杯水在喝,看到白飛飛忽然沖他笑,抖了抖:“飛飛,你别這樣對我笑,腎慌。
”
是“腎”,不是“甚”。
白飛飛:“……”
“這麼多年枸杞,白喝了?
”白飛飛故意沉臉:“喝了水進房間。
”
丢下這話,白飛飛上樓回房間,車成俊知道接下來要幹活,趕緊喝點水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