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赢了一把,陳靖拉着他繼續賭。
很多賭法,他都不懂規則,可隻要說一遍,或者看一眼,他也就會了。
陳靖就像是撿了個寶一樣,對蕭湛有幾分崇拜。
兩人從賭場離開時,賺得盆滿缽滿。
陳靖很大方的分給蕭湛。
蕭湛說:“我不用,你拿着。
”
陳靖愣了一下:“這年頭,還有人不要錢的。
”
蕭湛說:“這是你的籌碼。
”
陳靖也不扭捏,說:“那我請你吃東西,你是本地人,什麼地方的東西好吃,你應該最清楚,你帶我去,我請客。
”
蕭湛壓根不是什麼本地人,但他的新身份是。
為了符合這個新身份,不引起懷疑,蕭湛更是連說話的口音都改了,至于熟悉這座城市,對于蕭湛來說,也一點不難。
能把幾十年的口音改了的狠人,還搞不定這點小事?
“好。
”
半個小時後。
蕭湛帶着陳靖去了亞城一條巷子裡吃美食,路邊攤可能不衛生,但是味道一定非常好。
蕭湛一進店裡,老闆就來打招呼:“大力,你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最近在哪發财?
”
老闆跟蕭湛套近乎。
蕭湛說:“混口飯吃。
”
陳靖問:“你經常來吃?
”
蕭湛點頭:“常來,這家店是老字号了,在這條街開了十幾年。
”
說着,蕭湛對老闆說:“老規矩,兩碗面。
”
陳靖看了眼店裡,現在都淩晨了,還有不少客人,生意挺不錯。
店的位置有點偏,可生意卻這麼好,隻能是味道好才能吸引客人。
店老闆進去煮面,很快就煮了兩碗面出來。
陳靖嘗了一口,味道确實不錯。
“你小子推薦的地方,還真不錯,以後有什麼想吃的,就找你了。
”
蕭湛勾了勾唇,埋頭吃飯。
為了能讓陳靖相信他是本地人,不露破綻,他自然要提前做好功課。
至于這家店老闆,也是跟蕭湛一夥的人,在來之前,蕭湛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而在店裡吃面的客人,還有兩名警方混在其中。
陳靖吃飽喝足,打了個嗝:“真的太好吃了。
”
蕭湛說:“靖哥,你滿意就行。
”
“不錯。
”陳靖拍了拍蕭湛的肩膀,說:“我已經向五哥推薦你了,好好幹,以後虧待不了你。
”
“是,靖哥,我一定好好跟着你幹。
”蕭湛一副‘小弟’模樣,立即給陳靖端茶遞水。
這要是讓部隊裡那些人瞧見,都恨不得掐死陳靖,他們蕭哥是給人端茶遞水的?
陳靖愈發滿意,他已經觀察蕭湛很久了,是個不錯的苗子,能接替陽仔的位子。
隻不過,這事也不會這麼草率,在沒有徹底摸透蕭湛的底細之前,陳靖也不會貿然帶他去見仇天。
蕭湛觀察着陳靖的臉色,故意說起:“我聽其他兄弟說,五哥有女朋友了?
長得還賊漂亮,咱們JB集團有喜事了。
”
陳靖笑道:“這消息不假,好久沒有喜事,也該熱鬧熱鬧了,五哥找的女朋友,何止漂亮,那叫一個天仙,美得跟天仙似的。
”
蕭湛知道那人定是陸顔,現在他還不能接近陸顔,隻能努力的向前靠。
蕭湛笑笑:“真想看看,天仙長什麼樣子。
”
“你小子可别肖想,至于看嘛,以後有的是機會。
”陳靖說:“五哥身邊也确實該有個人陪了。
”
陳靖跟在仇天身邊多年,仇天吃齋念佛的,再不找個女人,怕是真要遁入空門了。
現在有了陸顔,陳靖也算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蕭湛轉移話題,問:“靖哥,你當初是怎麼入的這行?
”
蕭湛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還不是窮。
”陳靖回憶起當年,說:“我父母死的早,被舅父收養,這寄人籬下的日子,哪好過啊,早早就辍學了,後來跟着當地一位大哥混,混着混着,就走到這條道上來了,如果當初我也有個好家庭,也走不到這條道上來。
”
陳靖三言兩語的簡單揭過,可眼神裡卻蘊藏着悲傷。
寄人籬下,混着混着,這簡單的幾個字,其中心酸,隻有自己體會。
蕭湛并沒有同情,對罪犯同情,是大忌。
任何的理由,都不能成為犯罪的借口。
“靖哥,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五哥。
”蕭湛笑道:“混咱們這條道的,誰說容易呢?
”
陳靖盯着蕭湛看了一會兒,說了句:“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回不了頭,這是五哥說的。
”
蕭湛故作痞氣地說:“隻要能賺錢,管它走什麼道呢,陽關道獨木橋,老子都走。
”
陳靖就欣賞蕭湛這股勁。
“快了,你這幾天跟着去處理一批貨,等你回來,我就帶你去見五哥。
”
“行。
”蕭湛給陳靖倒上酒。
接下來的日子。
蕭湛這邊也是混得如魚得水,深得陳靖的賞識。
而陸顔這邊,卻如履薄冰,仇天太難搞了,這人亦邪亦魔,她學的那些,在仇天面前都用不上。
仇天的心理素質十分強大。
而她也每天都被監視着,很難有什麼行動。
黎星隻在别墅待了一天就被帶走了,陸顔知道,仇天在壓榨黎星身上的價值。
無論黎星是被迫還是自願,她都回不了頭了。
陸顔又等了半個月,這天晚上,她等到了一個機會。
陸顔半夜出來喝水,外面下了雨,打雷閃電,天氣十分惡劣。
陸顔經過仇天的房間,聽到裡面有痛苦的聲音,她好奇的湊近。
門是緊閉的,開鎖這點小事,難不倒陸顔。
她聽到裡面動靜聲越大了,直接開門進去。
屋内,一片昏暗,一道閃電劈下來,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晝。
陸顔也看清了,屋内一片狼藉,仇天瑟縮在牆角,雙手抱住自己,那是自我保護的一種行為,也是缺乏安全感,處于恐懼的表現。
閃電過後,屋内恢複昏暗,大雨磅礴,風吹得窗戶獵獵作響。
陸顔适應了屋内的昏暗,才能勉強看清陳設。
“仇天。
”
陸顔大步走過去。
仇天喃喃自語:“别打我,别打我…”
此時的仇天,就像無助的孩子,陷入恐慌之中。
陸顔心頭一緊,趁仇天精神不穩,伸手握住仇天的手臂,聲音溫柔地說:“别怕,沒人打你,别怕。
”
陸顔的聲音溫柔如潺潺流淌的溪水,讓人聽了特别的舒服。
陸顔也試着一點點靠近仇天。
仇天雙眸猩紅的望着陸顔,也慢慢地放下防備,有些虛弱的靠着她的肩膀。
因為靠得近,陸顔能察覺到仇天渾身在發抖,他在害怕。
她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心魔,能摧毀一個心理素質如此強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