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容淵那是真不慌。
煙燃到了一半,海面上突然火光沖天。
是雄獅那幫人的船燃起來了,水裡也有很大的動靜,水波暗湧,咕噜咕噜冒泡,像是整個海水都沸騰起來了。
雄獅的人一下子被這陣勢弄得有點慌了。
帶頭的人說:“快,放小船,從小船走。
”
一艘一艘小船放下去,人剛跳到小船上,水底下突然沖出一個人,一個兩個……
不斷地,頓時,七八十個人冒出來。
個個身上背着水上飛噴射器,一會兒鑽入水裡,一會兒又從水裡沖出來,竄上十幾米高的空中。
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把特制的弓弩,一支支利箭朝雄獅的人飛射。
無數利箭射來,雄獅的人無處可逃,紛紛中箭,掉入水裡,水下還有人埋伏,立即用小刀在水裡要了這些人的命。
一刀一個,就跟割韭菜似的。
海面上一下子染紅了,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清醒的蘇傑看着雄獅的人一個個葬身大海,驚恐地後退,他在小船上,哪還有退路,腳差點将船給踩翻了。
蘇傑吓得腿軟,蹲在小船上,穩住重心。
他就這樣看着水裡一會兒湧出一團鮮紅,一會兒那邊又冒出一團血水。
蘇傑已經吓得臉色慘白,暗夜的人解決掉雄獅的人,最後隻剩下一個蘇傑,幾十人從水裡齊刷刷地沖出來,借着背上的水上飛噴射器竄到十幾米高的空中。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蘇傑。
蘇傑驚恐地求饒,大聲道:“我是你們老大的小舅子,我不是雄獅的人,别殺我,别殺我。
”
衆人面面相觑一眼,又迅速鑽入水中,帶着雄獅人的屍體,很快就消失了。
最後隻剩下蘇傑一個人漂在海面上,入目入耳的,是無盡的黑夜,與海浪的聲音。
……
白飛飛等着萬揚出來了,說:“剛才王牌的人摸上岸了,樓萦追他們去了。
萬揚一聽,急了:“去多久了?
”
“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白飛飛說:“這麼久沒回來,我擔心樓萦出事。
”
萬揚氣得罵:“這個二傻子,拼那股傻勁做什麼,這裡是暗夜的地盤,用得着她去逞能,這裡四處是機關,那些人不可能靠近。
”
一旦想試圖走到他們所站的位置,必定死無全屍。
“萬揚,你一點不了解樓萦。
”白飛飛盯着萬揚,臉色很冷地說:“她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卻比任何人重感情,現在王牌的人是以前天狼的人,你别忘了,我與樓萦是在天狼長大的。
”
如果不是樓萦讓她留下來保護萬揚,她早追樓萦去了。
白飛飛心裡清楚,萬揚這個人,武力值不行,在樓萦眼裡,她可以欺負萬揚,但是别人絕對不行。
白飛飛丢下這句話就朝樓萦追去的方向去了。
萬揚對着暗處吩咐道:“看守好這裡,任何人不能靠近。
”
“是,萬先生。
”
暗處分布着不少暗夜的人。
就在剛才,靠近訓練場的那些人已經全部被他們秘密解決。
悄無聲息的。
解決之後,大家依然在各自的崗位上,井然有序,不慌不亂,訓練有素。
吩咐之後,萬揚追着白飛飛去了。
兩人來到海邊,地上有打鬥的痕迹,白飛飛仔細檢查了,然後看向海面:“樓萦出事了。
”
萬揚也看了眼地面,眸色愈發深沉。
……
蘇卿在屋裡焦急得很,坐立難安。
她看見了海面上一直有火光,忍不住走出去了,見到陸容淵與車成俊也站在海邊上,問:“海面上發生什麼事了?
”
陸容淵雲淡風輕地說:“一艘船自燃了。
”
剛說完,剛才解決雄獅的那群人回來了,個個把雄獅的屍體擺在海面上。
這是在暗夜的地盤上,七八十個人對付八個人,團團圍住,又占地理優勢,解決這些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雄獅的人根本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們擅長近身作戰,陸容淵直接派遠程射手,那不是秒殺?
蘇卿看着地面上的屍體,大驚:“這不是剛才擄走小傑的那些人,小傑呢?
”
陸容淵給其中一人使眼色,那人立馬領悟,說:“大嫂,我們剛才隻看見雄獅的人,沒看見别人。
”
“卿卿,别擔心,說不定蘇傑是自己逃脫了,順着回去了。
”陸容淵說着,又對手底下的揮手,說:“嗯,你們都先退下,把這些都處理了,别髒了暗夜的地盤。
”
“是,老大。
”
“老大,我們已經找到王輕柔……的屍體了。
”夏秋小跑着過來:“我們在東邊發現了她,王輕柔應該是想逃出島,被啟動的第二套機關給……結束生命了。
”
第二套機關的布置,那是随機的,知道準确位置跟變幻的,也隻有三個人。
陸容淵,車成俊與萬揚。
“扔海……”
陸容淵本想說扔海裡喂鲨魚算了,礙于蘇卿在這,他還是不要太血腥暴力了,讓蘇卿認為他是個冷血殘忍的人。
于是,陸容淵語氣淡淡地說:“處理了。
”
夏秋點頭:“是,老大,我知道,老規矩,我立馬讓人扔海裡喂鲨魚。
”
豬一樣的隊友。
陸容淵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氣得一腳踹在夏秋的屁股上:“多嘴,立塊碑。
”
“是,老大。
”夏秋摸了摸屁股,老大手下留情,不疼。
地上的屍體迅速被清理,連一滴血都沒有。
蘇卿眸光複雜地看了眼陸容淵,欲言又止。
“老大,樓萦出事了。
”
萬揚與白飛飛跑了過來。
蘇傑還沒找到人,樓萦又出事,蘇卿心塞得很。
“怎麼回事?
”
白飛飛說:“應該是被王牌的人抓了,在道上,能是樓萦對手,還能把她抓了的,還沒幾個人,我擔心樓萦會有危險。
”
“放心,出不了這片海。
”陸容淵又說了句:“但不能保證,樓萦沒事。
”
這話讓萬揚心裡一沉,立即帶了不少人,親自開着遊艇去追了。
白飛飛也跟着去了。
陸容淵臉上倒是一點不慌,并安慰蘇卿:“别擔心,我剛才吓唬萬揚的,隻要對方沒有當場要了樓萦的命,樓萦就沒事。
”
見陸容淵不慌,蘇卿也不慌了。
蘇卿意味深長地看着陸容淵,陰陽怪氣地說:“跟我進屋來。
”
說着,蘇卿轉身往屋裡走。
車成俊沒懂意思,問:“你老婆這是要做什麼?
怎麼感覺這語氣不對?
”
陸容淵歎口氣,一臉的無奈:“又得家法伺候了。
”
車成俊:“?
”
陸容淵無奈的表情下,可透着狐狸般的狡黠,這哪裡是要被家法伺候的樣子。
車成俊還沒想明白,海面上突然一聲巨響,是爆炸聲。
陸容淵也聽見了,他回頭看了眼海面,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