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回事？
心不在焉的，打算離職了？
”

　　開完早會，柳辰寒叫住蘇錦初詢問。

　　蘇錦初回答說：“昨天晚上沒睡好，有點走神。
放心，我會很快調整過來的，而且我也不會辭職。
你現在要接管的事情那麼多，我怎麼可能丢下瑞祥？
”

　　“瑞祥交給你我是放心的，連那種爛項目都能做成，你已經向我證明了你的能力。
”

　　“爛項目？
怎麼是爛項目？
我覺得那個項目挺好的，很有意義。
”蘇錦初争辯。

　　柳辰寒說：“她是不是拿了那筆錢就走了？
以後客戶有問題再想找她怎麼辦？
你幫她售後？
她的初衷就是做一票賺筆錢離開，不會在這個領域逗留太長時間，這樣的項目還不叫爛項目？
”

　　“雲設計師走之前跟我說過，還給我留了她的聯系方式和地址。
如果設計上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随時找她，她也可以随時幫我解決問題。
她不是賺一筆就跑，而是有她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不得不離開。
”蘇錦初耐心地跟他解釋。

　　柳辰寒翻了個白眼。

　　在他看來，不能長久待在一個地方，就是賺一筆走人。

　　“随便你怎麼認為，反正項目是你談成的，你願意負責就行。
”

　　“還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蘇錦初說。

　　“什麼事？
”

　　“雲設計的經曆提醒了我，我們公司一直以來做的項目都很雜亂，沒有準确的定位。
我想試着開展一項救助傳統手工業的項目，就像雲雅，她想把家傳盤扣手藝傳承下去，發揚光大，所以辦了培訓班，卻因為資金不足面臨倒閉，逼得她隻能另謀兼職賺取資金繼續維持。
因為他們這個行業已經不被現代社會接受，他們沒有别的申請途徑。
如果沒有賺到這筆錢，雲雅的培訓班就會解散，這一行業會也會漸漸消失，實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我想……”

　　“你不會想給他們投資，讓他們這些行業生存下去吧！
”柳辰寒皺着眉頭說。

　　蘇錦初點頭，眼眸晶亮地說：“我就是這個想法，幫助他們，為他們尋找新的生存途徑。
這也算是一個長期的投資項目，一旦成功……”

　　柳辰寒冷笑，打斷她說：“知道為什麼他們沒有任何申請途徑？
又為什麼不被現代社會接受？
那是因為他們已經過氣了，過氣了就注定要被淘汰，物競天擇，這是自然法則。
你現在卻想要違背自然法則幫助他們？
是不是想把瑞祥賠得底褲都不剩？
”

　　“他們的工藝不是過氣，也不應該被淘汰。
這是老祖宗傳給我們的手藝，我們應該尊重并且想辦法傳承，而不是自己就開始嫌棄。
如果連我們自己都覺得過氣了，應該被淘汰，那還有什麼可以被保留下來？
”蘇錦初不服氣地争辯。

　　“所以這個項目，你是一定要做了？
”柳辰寒問。

　　蘇錦初點頭：“我如果還是瑞祥的總經理，我就想做這個項目。
除非你去告訴袁總，把我開除。
”

　　“切，你明知道他甯可開除我，都不會開除你。
而且對于你會不會賠上整個瑞祥根本不在意，因為在他心裡，也從來都沒有把瑞祥放在心上。
”

　　“柳總，我知道瑞祥對你的意義，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賠上瑞祥。
”蘇錦初舉起手，鄭重地發誓。

　　柳辰寒沉浸片刻，說：“我可以同意你的提案，不過資金有限，我不可能讓你把瑞祥的全部賭在這種一看就賠錢的項目上。
你是總經理，但是以後每一筆款項支出，必須也要有我的簽字。
”

　　“好，沒問題。
”蘇錦初點頭答應。

　　看着蘇錦初眉眼歡喜的模樣，柳辰寒别扭地移開目光。

　　隻不過答應她一個要求，至于這麼高興嗎？

　　“既然你有心要做這個項目，而且還是留在瑞祥做，一時半會應該不打算離開瑞祥，跟顧明琛回江城了吧！
”

　　“當然，我肯定要把這個項目做好。
”蘇錦初說。

　　“可是你不跟他回去，你們聚少離多，他願意？
”柳辰寒問。

　　一說到這個問題，蘇錦初的眼眸瞬間黯然！

　　“當然不願意，我跟他提了，他不高興，說再考慮考慮。
可是從昨天晚上出去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沒有睡好？
”

　　“難怪心不在焉。
”柳辰寒說。

　　說完離開會議室，去工作了。

　　蘇錦初也打起精神開始工作，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柳辰寒也同意了。

　　那麼她就要趕緊做出一個方案來，盡快落地實施。

　　中午的時候，沈漫姿突然給她打電話，約她出去吃飯。

　　“我記得你說過，有一個小時的午休，出來陪我一起吃中飯吧！
就在你公司附近。
”

　　“好啊，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蘇錦初立刻同意。

　　顧明琛到現在都沒有聯系她，她有些擔心，想給他打電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漫姿這個電話來得正及時，或許能做個說和的中間人。

　　挂斷電話後，又把剩餘的資料整理完畢，才拿着包下樓。

　　沈漫姿就在樓下大堂等她。

　　不過等她過去後，卻看到柳辰寒站在大堂裡跟沈漫姿說話？

　　“你們怎麼聊上了？
”

　　蘇錦初好奇他們倆什麼時候開始，關系這麼好了？

　　“上次的事情我跟沈小姐一見如故，這段時間又一起合作，早就成朋友了。
”柳辰寒說。

　　沈漫姿點頭說：“柳總是個爽快人。
”

　　“原來如此。
”

　　“去吃飯嗎？
不介意的話，加我一個。
”柳辰寒說道。

　　蘇錦初張了張嘴巴，露出震驚的表情。

　　柳辰寒因為封城集團的緣故認識沈漫姿，并且欣賞她可以理解。

　　但是他……不是向來讨厭跟别人一起吃飯嗎？

　　這麼突然主動提議，還真是讓她意外！

　　“呃，有點介意，我有些私事要跟蘇蘇聊。
柳總，下次一起。
”沈漫姿尴尬，拒絕柳辰寒。

　　柳辰寒讪笑說：“沒關系，下次有機會再約。
”

　　“蘇蘇，我們走吧！
柳總，再見。
”

　　沈漫姿跟柳辰寒揮了揮手，連忙拉着蘇錦初離開。

　　出門後，蘇錦初好奇地問：“你要跟我聊什麼？
”

　　沈漫姿說：“借口而已，隻是不想讓柳辰寒跟着。
”

　　“你不喜歡他？
”

　　“不是，是今天的确有事情，他跟着不方便。
”

　　“哦，那我們去哪裡吃飯？
”

　　不是說公司附近嗎？
為什麼還要用車？

　　而且，還是共享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