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四合院,在這麼個地段,可以說是非富即貴。
阿甯是章雲霁的幹妹妹,所以應該身份就是非富即貴吧?
真是令人羨慕。
這個開門的大嬸看起來穿的衣服也不怎麼樣,估計不是阿甯的媽媽。
難道阿甯家裡還有傭人?
一時間,洪星覺得又妒又羨。
“你是不是先生說的那位洪小姐?
”
先生?
應該就是電話裡的男人吧。
洪星點了點頭,“我找阿甯。
”
“阿甯小姐在家,快進來吧。
”大嬸幫着她把行李箱提了進去,在洪星進門之後關上了大門。
關門的聲音不輕,那一聲響讓洪星心頭蓦地一跳。
但是她沒有顧得上多想。
洪星舉目四望,這宅子真大,就是怎麼感覺有點兒荒涼,好像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一樣。
在她看來真是太糟蹋這麼好的宅子了,應該好好地收拾收拾,在院子裡種些花花草草,放一架秋千椅,地面沖洗一下,找幾個小雕塑擺一擺,一定會非常好看。
還沒有住進來,洪星已經有些手癢,如果這是她的宅子就好了。
“洪小姐,阿甯小姐在東廂,就是那一間,你進去看看她吧,我去給你弄點喝的。
你喜歡喝什麼?
”
洪星感覺到了之前在唐家住時,花姨服侍着自己的那種感覺,下意識地微微挺直了背,道:“咖啡,謝謝。
”
怎料,大嬸立即說道:“這裡沒有咖啡,隻有茶,白開水,洪小姐要喝茶嗎?
”
洪星差點被自己口水噎死。
“那就茶吧!
”
隻有茶和白開水還問她喜歡喝什麼?
阿甯家的這個傭人真不行!
還有,阿甯也太小氣了,家裡不備點咖啡果汁奶茶什麼的?
她有些惱地重重踩着腳步走向了東廂,推開門,一股中藥味濃得差點沒把她給嗆死。
“阿甯!
”她大聲叫着。
單甯甯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聽到叫聲才轉過頭來,看到了逆光站在門口的洪星。
她一下子跳了起來,沖向洪星,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激動地問道:“洪星!
你有沒有做?
你有沒有看到我的信息?
你沒有用那個藥吧?
有沒有?
”
她一疊聲的追問,再加上用力地搖晃着洪星,洪星被她搖得頭都暈了,這屋裡的中藥味本來就嗆得她有些難受,之前剛剛下了飛機又坐了車,被這麼搖着,都快吐了。
洪星忍不住用力一推,“你夠了!
”
單甯甯被她推得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痛呼出聲。
但是她顧不上疼痛,又爬了起來,再次沖到洪星面前:“你快告訴我!
齊小酥有沒有跟她哥哥......”
“不是你讓我對她用那個藥的嗎?
你不是嫉妒她不想讓她好過嗎?
怎麼現在又這麼關心她?
”洪星皺眉問道。
她突然發現單甯甯比上次看到的時候更瘦了。
本來就瘦,現在更像是隻剩下一把骨架子,臉又極為蒼白,不過還是頗有幾分姿色,像個病美人。
單甯甯突然捂着嘴巴,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她嗚咽着道:“你不懂,你不懂。
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齊小酥,是我豬油蒙心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以前那個圓潤的單甯甯帶着她的善良消失了,剩下現在這樣面目可憎的單甯甯,而她已經回不到過去。
“阿甯,你坦白說,你事先到底知不知道是那種藥?
”洪星問道。
單甯甯隻是流着淚。
洪星忍不住逼近她兩步,咬牙切齒地道:“你知不知道那個藥把我害得多慘?
如果知道是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對董大哥下手?
你毀了我!
”
“董大哥?
”單甯甯看着她,“你喜歡齊小酥的哥哥?
所以,最後是不是你跟她哥哥在一起了?
齊小酥沒事對不對?
”
洪星怒瞪着她:“如果我和董大哥在一起,我現在會站在這裡嗎?
”
“你自己中招了?
”
洪星咬住下唇,有些難堪。
她想起了與張彬和另外的男人縱歡的情形,心似刀割,覺得自己真的髒了。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不會承認的。
她目光轉開,道:“我以後要住在你這裡!
”
看着她這個樣子,單甯甯便猜測齊小酥應該沒有出事。
一直繃着的煎熬的心這才重重地落了下來。
再聽到洪星說要住在這裡,她忍不住道:“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為什麼想住在這裡?
”
“我打了你的電話,一個男人接的,他告訴我你在這裡。
”
單甯甯的表情變得有些詭異,“是嗎?
你想住在這裡?
”
“反正我沒地方可去了。
”
“你不是在d市念大學的嗎?
快開學了,你為什麼不回學校去?
”
“我不想回去了。
”
洪星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她之前是還存有交學費的錢的,但是這兩天卻花得七七八八了,根本不夠交學費。
再說,她也不想回到d市去了。
已經見識過唐家的富裕和踏進過上流社會,她怎麼還可能去過那種每天要奔波在學校和打工處之間,一個錢要掰成兩個花的生活?
她還去找過那種場合的男人,萬一在d市被人認出來傳到學校,她的面子要往哪裡擺?
如果她能夠再找機會回到唐家去,也許他們有辦法讓她轉學到京城來呢?
對于洪星執意住在這裡,單甯甯苦勸無效,也隻能冷笑。
“随便你,既然是他答應你住下的,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以後不要後悔。
”
那個男人連她都覺得害怕,她想逃都逃不掉,洪星竟然自己主動撞了進來,不聽她的勸,那以後有什麼事情也不能怪她了。
洪星在單甯甯這裡住下來時,齊小酥回到了錦年小區。
一路上她打了衛常傾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态。
系統小一也聯系不上,這讓她很是自責内疚。
之前因為白予西的傷勢,她不僅對他吼,還不顧他的來話,打斷他的話,現在看來,他應該是有事情跟她說的吧?
果然,錦年小區他們家裡沒有人在,對門她哥家也沒人在。
兩屋冷清。
董意誠的電話也是關機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