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齊小酥最終沒有真的笑出來。
因為她想到了這個訂婚宴最終可能會鬧得不成樣子,也因為她看到了白予西眼底的那絲痛苦。
她垂下眼眸。
白予西的表情就有點兒慘然。
“少帥少帥,你的二号情敵訂婚不開心啊。
”
“哦?
那一号情敵是誰?
”
“祝祥東啊,那男人比二号帥,本事也比較好。
”
“滾。
”
衛常傾回複了這個字,便看到那隻野豹子正從前面一處矮坡躍了下來,然後,準确地望向他這邊。
他拔出小刀,站了起來,朝那野豹子走了過去。
雖然特訓時不能随意屠殺野獸,但是對于這隻時不時到他們營地偷襲的野豹子,他一定要殺。
衛常傾的目光冷酷,握緊了小刀,不等野豹攻擊,高大的身子朝它撲了過去。
他喜歡主動出攻,不喜歡被逼到絕路再反抗。
系統小一正問着齊小酥:“你覺得這白予西會不會突然來一出當場悔婚?
”
齊小酥頓了頓,道:“他不會。
”
很多時候,人們總是習慣給自己身上架太多的框架,告訴自己,就該這麼做,路就該這麼走,哪怕是這樣子讓他覺得很痛苦,也堅持是對的,沒有别的辦法。
就比如白予西,他就給自己定了一個框架,設了一條路,覺得隻要能夠破了當年那個案子,現在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這樣的人認死一條路,實際上也并不自信。
“如果是少帥,他一定不屑于被人這樣要脅,他甯願自己找出線索來破了案子,哪怕花的時間更長一些.......”
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又說到少帥那裡去了。
不過,這也許就是性格決定命運吧。
白予西估計改不了了。
“本系統覺得這種人太傻。
”
“或許吧。
但是這樣的人信念很強。
”要做一件事就不管不顧地去做,這也是很多人都缺乏的精神。
果然,白予西到了那一張主桌,便斂下了眼裡的情緒,平靜地由着白世俊帶他認識邊家兄妹,與其他賓客打招呼,雖然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并不開心,但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說什麼出格的話。
菜肴陸續送了上來。
齊小酥和丘靈芳都沒有什麼動筷的意思。
嚴則銘就坐在她身邊,使勁地給她碗裡夾菜,“聽說你跟我家老頭子,還有我們家老大,老四,都有交情。
你看,那你也不能厚此薄彼,跟我就這麼冷個臉吧?
”
“你想做什麼?
”齊小酥決定給他一個機會,隻要說清楚目的,她還能看嚴家其他人的面子上饒他一饒。
嚴則銘咧嘴笑了笑:“哪有做什麼?
就是跟你聯絡聯絡下感情。
來來來,敬你一杯酒,你得接啊,這樣我們家老頭子也算放心了,他就怕我今天晚上來了之後跟你不對付。
”
他說着,自己先端起了酒杯。
宴席上是喝紅酒,透明高腳杯裡的紅色液色随着他的動作輕晃,散發出酒氣來。
“叮。
”
齊小酥還未回答就聽到系統久違的預警聲。
“對方會把酒潑到你身上,酒液裡有多種化學有毒成分。
淋濕面積約為十平方厘米,五分鐘之後将腐蝕衣服布料,露出****,于身體暫無明顯傷害,但對名譽有損,請注意躲避。
”
齊小酥的神情一冷。
這話的意思她聽得明白,對身體沒有傷害,但是讓她丢臉出醜了啊。
“叮。
嚴則銘旁邊男子身上有針孔攝像,請注意儀态。
”
系統又再次預警。
齊小酥本來要避開的,聽了這話,她突然就不想避了。
她倒是要看看對方究竟要做到什麼程度!
于是她便端起了酒杯。
嚴則銘很高興,立即伸過來要與她碰杯,但就在這時,旁邊的男人突然站起來,好像無意地撞到了他,他手一抖,那寬肚酒杯裡的大半杯紅酒頓時全潑到了齊小****口。
“哎呀!
”嚴則銘叫了起來,“實在是太對不起了!
這,這怎麼是好?
”說着,他轉過身去,揚手就給了那個男人一巴掌。
“啪!
”
響亮的一巴掌聲把所有賓客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
齊小酥在被潑到的時候就已經快速地站了起來,所有人望過來就看到了她胸口的那一大片紅酒漬。
宴廳中,有好幾人都忍不住站起身來。
胡修澤,嚴婉儀,包括白予西。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邊海城和邊海薇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由此可見,一個齊小酥,雖然是坐在角落,但是牽動着宴廳上許多人的心。
白予西不自覺地邁出一步,正要往那邊去,被白世俊按住了肩膀。
這時,嚴則銘轉過身來,擺了擺手,揚聲道:“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是我跟小酥喝得開心,一時間興奮過頭錯手灑了她一身,沒事沒事。
”
這話卻讓人更加浮想連翩,他一個誰都知道花花名子,跟齊小酥喝得開心?
喝到興奮了?
白世俊看了那邊一眼,道:“我讓人帶齊小姐到下去換身衣服,正好荷心他們之前備了有姐妹的裙子,我也看過了,很是漂亮的。
”
齊小酥已經不待他叫人就要往外走。
嚴則銘攔住了她:“白董已經叫人帶你了,等一會兒。
”
這一桌的兩個男人也站了起來,不着痕迹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齊小酥眸光冰冷。
他們是要阻止她離開,拖延時間讓藥物腐蝕她胸口的布料,好讓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洋相,讓這麼多人把她看光嗎?
還有針孔攝像,看來還要拍照流傳了?
丘靈芳站起來,擠到她前面,“我帶齊總去洗手間先整理一下!
”
“請注意,還有兩分鐘。
”
系統小一開始倒計時。
這樣的化學藥物,齊小酥聽都沒有聽過。
但是她知道,這種東西要弄出來,對白世俊或是郁荷心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
“讓開。
”
她冷聲說了兩個字,然後就朝嚴則銘那邊沖了過去,在他伸手來攔時,她手指疾速朝他腋下狠狠點了下去。
嚴則銘一聲痛呼,那條手臂頓時軟綿綿地搭聳下去,他的臉刷一下白了。
痛,痛死人了......
在衆人怔忡間,齊小酥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你們快去看看,洗手間那邊好像燈壞了,别讓齊小姐出什麼事。
”白世俊淡淡說了一聲,那一桌的兩個男人就快速跟了出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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