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後天天能喝這樣的面疙瘩就好了!
”齊智清感慨地說道。
言姝見齊智清滿臉的希冀,愣了一下,不過瞬間明白了。
這麼簡單的要求,可是對他們來說,就是奢望。
這古代沒有高産的種子,各種苛捐雜稅,貧苦百姓天天幹活,可吃的都是雜面雜糧,也隻是勉強吃飽。
精面,也就過年吃一頓,而對齊智清一家來說,更難!
不過現在有她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很自信地說道:“放心,以後我們天天吃白面白飯。
”說完,見韓氏在發愣,就說道:“娘,你也趕快喝呀!
”
她雖然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個架空的時代,可人都來了,不管能不能回去,都要先把眼前過好,不能委屈了自己。
現在邵大夫來了,醫術也不錯,那男人似乎不需要她救治了。
那麼她就将這一家養得白白胖胖,讓他們以後衣食無憂,好讓男人知恩圖報地讓她離開。
韓氏身體顫了一下,擡頭看了言姝一眼,急忙低下頭吃起了飯。
她心中發苦,沒想到兒媳婦的心這麼大,要天天吃白飯,家裡雖然有銀子了,可哪能不仔細地用?
雖然現在骁兒看病不需要銀子了,可以後他們要生孩子,山兒娶媳婦兒都要用銀子,她可舍不得言姝将銀子都霍霍了。
還好現在山兒拿着銀子!
回頭她要好好同姝兒說一說,這日子可不是這麼過的。
而齊智山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嫂子想吃白面白飯,而大哥又昏迷不醒,雖然他們現在還有十兩銀子,可是天天吃白飯,也花不了多久吧!
看來等房子弄好了,他要去山裡的深處走一走了。
言姝見大家表情變得低沉,還以為他們因為眼前的困境不相信自己,也就沒有多說,低頭喝起了面疙瘩。
應該是太餓的原因,言姝居然覺得沒有味道的面疙瘩,帶着一股淡淡的面香,喝起來還甜甜的,很是美味。
“嫂子,這銀子你拿着。
”說着,齊智山将用破布包的銀子給了言姝。
韓氏愣了一下,她以為山兒會給她呢!
齊智山對上韓氏的目光,低下了頭。
他也想給娘,可是娘性子軟,萬一奶奶用強,說不定娘就把銀子給奶奶了。
今天他看出大嫂是個厲害的,若是沒有大嫂,他們恐怕連個破房子都分不到。
言姝接過來說道:“正好,現在有銀子了。
我打算将老院子都拆了,蓋成瓦房。
”
聽她說要用好不容易得來的錢蓋磚瓦房,瞬間驚了所有的人。
齊智山擡起頭問道:“嫂子要蓋房子?
”
“對,幾年沒住的土房子,先不說你們習慣不習慣,現在就立秋了,等過兩個多月就立冬了。
到了冬天,咱們這裡的西北風格外的大,弄不好房頂都掀了。
到時候找人幫忙都不一定好修葺。
所以還不如趁早蓋好房子,也防止有人窺見咱們的銀子。
”
齊智山點點頭,俗話說财不外露,他們家這十兩銀子大家都知道,家裡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與其讓村裡和外村的流氓惦記,還不如蓋了房子呢!
至于以後,大哥醒了,還有他,日子肯定越過越好。
就點頭說道:“好,聽大嫂的!
”
韓氏見二兒子都這麼說了,隻能默不作聲。
齊智山很快就喝完了,他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串銅闆,紅着臉說道:“大嫂,我存得不多,你先用着。
”
言姝見有一百多個銅闆,笑着接過來說道:“怎麼不多?
二弟厲害了,會賺錢了,以後咱們家就靠你了!
”
齊智山聽言姝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貶損,而是帶着稱贊,好像他做了什麼大事一樣,臉色更紅了,不過胸膛卻不由得挺直了,帶着害羞說道:“好,我一定好好努力。
”
沒多久,齊五妞回來了,齊智山帶着韓氏和齊智清去整理房子,讓言姝在家熬藥照顧大哥。
屋裡,齊老太等人看着韓氏進進出出,不僅吃上了飯,還這麼快請來了大夫,韓氏臉上都帶着笑容,在院中罵了兩句,轉身進了屋,對抽着旱煙的齊老頭說道:“老頭子,剛剛我看韓氏帶着大夫笑着離開,你說智骁會不會沒事了?
”
齊老頭停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抽了一口,橫了齊老太一眼,說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親都斷了!
”說完,氣憤地敲了敲煙鬥,訓斥道:
“你說你這個老太婆,你怎麼那麼糊塗呀?
不想看到他們,你分家呀,到時候萬一智骁沒有死,就憑他以前在軍中做過百戶,肯定能夠賺銀子,到時候我們總有辦法弄到些。
可是現在呢?
斷了親,你說說,萬一以後智骁發達了,同我們有什麼關系?
”
齊老太聽齊老頭這麼一說,也有些後悔,可她聽到他嫌棄的語氣就生氣,頂嘴說道:“府城裡的大夫都說了,齊智骁治不好了,早晚是死。
我不趁着現在同他們斷了,難道還留着他們繼續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呀!
再說了,齊智山那個混小子剛出去沒多久就找來了大夫,那大夫肯定是個騙子,想要騙韓氏的銀子。
這齊智骁肯定死!
不行,我可能讓他死在咱們家裡。
”說着,就向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同陳氏撞上了,婆媳兩個都身寬體胖,但是齊老太下盤不穩,退後兩步,絆到門檻一下子跌到地上,疼得臉都皺在了一起。
陳氏急忙過去扶着問道:“娘,你怎麼樣了?
”
齊老太氣憤地一把推開她,罵道:“你走這麼快幹什麼,投胎呀,不看路?
”
陳氏被推在了地上,可自己撞了婆婆有錯在先,急忙站起身扶着她說道:“娘,我這不是見豬還沒有喂,豬圈都沒有清理,豬在圈裡嚎着,所以過來問問怎麼辦?
”
齊老太一聽自己的寶貝豬還沒有喂,一邊就着陳氏的攙扶站起身,一邊罵道:“韓氏那個懶婦呢?
天天就知道向外跑,真是個賤人,敢不喂豬?
我看就是欠揍!
”
陳氏将齊老太攙到凳子上坐下,讪讪地放下手,然後看了齊老頭一眼,見他冷哼一聲,自己弱弱地說道:“娘,你忘了,剛剛我們同大嫂斷了親。
大嫂肯定不會再做這些活了。
”
齊老太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以前家裡的活都是韓氏他們做的,現在同韓氏斷了親,家裡的活以後誰幹?
看了一眼胖的都趕上自己的陳氏,訓斥道:“那你矗在這裡做什麼?
還不快去喂豬喂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