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雖然一般不在早朝上說什麼,可是存在感強呀,所以今早他沒有來上朝,所有人都關注了。
皇上特意下朝後讓多公公去了一趟安王府,除了生病之外,都要讓他進宮。
南擎琛無奈進了宮,行禮之後,問道:“父皇,你叫兒臣所謂何事?
”
皇上看着從來沒有穿過月牙白衣服的六兒子,覺得越發的絕美了,真是太像他的母妃了。
隻是今天怎麼打扮的如此張揚?
除了官服,平時這小子夏天不是黑色就是藏藍色,從不曾穿過這麼淺的顔色。
同太子對視了一眼,然後問道:“你今日這是準備去哪?
”
南擎琛穿着媳婦兒的衣服,心情都是愉悅的,也不在乎父皇看他那探究的目光,雖然還是以前的态度,可話音帶着輕松歡快,
“天這麼熱,再說稅糧馬上就到了,自然是趕快将戶部的稅目對出來,還能去哪?
”
不出去,在府内穿這麼漂亮?
皇上不信的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見六弟眉眼溫柔,整個身體都放松,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這個樣子,他見過,就是六弟在言姝那裡。
可此刻言姝不在,那麼六弟表情溫柔,那就隻能說明,六弟今日的心情很好。
而且六弟從來不穿這個顔色的,那麼能夠讓他反常的,隻有一人。
看來這衣服是言姝給六弟做的,難怪這麼開心。
“六弟這身衣服不錯!
”太子笑着說道。
皇上看了看說道:“雖然是上等的素錦,可哪個皇子不是穿的雲錦?
你這是在哪弄得衣服?
還是安王府窮的隻剩下素錦了?
等回頭朕讓庫房給你送過去一些雲錦,省的你丢人。
”
南擎琛瞬間不高興了,“素錦怎麼了?
這是我見過最漂亮、最舒适、最好的衣服,别說雲錦了,就是神衣仙袍,都比不上我身上的衣服。
”
皇上瞬間生氣了,這臭小子是什麼口氣?
他隻是說了一個事實,他發什麼火?
太子見父皇生氣了,急忙笑着說道:“那是當然了,即便是粗衣麻布,隻要是姝兒給六弟做的,也是最好的,對不對?
”
聽了太子的話,南擎琛瞬間收斂了怒氣,嘴角都帶着淡淡的笑容,說道:“皇兄說的太對了。
不過這衣服本來就很好看呀!
”
“對,這衣服很好看!
姝兒的眼光真好,也隻有六弟才真配得上這月牙色的衣袍,俊美飄逸,皇兄我都覺得六弟好看。
不過你這樣,姝兒居然讓你随便出來?
”
“我也不想的,本來今天想好好陪一陪我媳婦兒,可是她不讓呀!
而且,我這不是還有戶部的稅目沒有整理完。
”
這話皇上一聽,瞬間站了起來,說道:“你……你昨晚在安順伯爵府了?
”
南擎琛很不解的問道:“父皇,這很奇怪嗎?
我去找我媳婦兒,名正言順的!
”說完,問道:“父皇快說說找我什麼事吧!
”
一聽這臭小子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皇上瞬間來氣,他還沒有賜婚呢,他就這麼不避嫌,“你就不怕我不給你們賜婚?
”
“那沒有關系,若是父皇不給我們賜婚,我就帶着姝兒流浪天涯海角,永遠不回來!
”說完,直直的看着他的父皇。
皇上看着他冷冽堅決的眼神,突然想到當初皇後去世後,他将他的寵妃殺了,然後就跪在他的跟前,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說道:“父皇,兒臣知道錯了。
兒臣願意為母後守靈贖罪。
”說完,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就走了。
百天後,他讓多公公去把他帶回來,可是卻聽說,他直接去了北境。
這就是他的兒子,大膽狂倔而又不顧一切。
讓他在乎的,隻有他心中在乎的那個人罷了!
以前是皇後,現在是言姝!
看到皇上的眼神,南擎琛瞬間有股火上來,别以為他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就是想把他留在京城,拴在京城,用這裡的女人困住他。
所以才遲遲不給他和姝兒賜婚!
可是他是不會讓他困住自己得!
以前是現在也是。
“父皇若是沒事,兒臣告退了!
”
說完南擎琛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太子叫道:“六弟!
”
他回過神,為了太子皇兄,他此刻也不能離開,便又說道:“父皇,記得将賞賜給兒臣的雲錦送到安順伯爵府,我媳婦兒喜歡好料子。
而且我媳婦兒心情好了,說不定還會再給我做一套衣服,到時候我們兩個可以穿情侶裝了,也不會再丢你的顔面了。
”
皇上還沉浸在南擎琛的眼神中,突然聽到他的話,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發現南擎琛人已經出了大殿,生氣的看着太子說道:
“你看看他,越來越嚣張了,朕讓他走了嗎?
就這麼走了就算了,居然還有臉給朕要東西?
還一口一個媳婦兒,這是什麼話?
”
說完,又問道:“還有,什麼是情侶裝?
”
太子無奈的笑着說道:“父皇都不知道,兒臣怎麼知道?
更何況不是父皇說要賞給六弟布料?
”
“哼!
我說是要給他,可是沒有說給安順伯爵府呀!
那能一樣嗎?
”
“那父皇就給六弟,至于六弟給誰,那是他自己得心意。
”
“哼,這臭小子這麼目中無人,我才不給他呢!
”說完,又說道:“不過看在他這段時間對戶部之事盡心盡力的份上,多公公,你去找幾匹朕用不上的,給他送過去,省的他在外面天天丢朕的臉面。
”
多公公笑着應下,退出了大殿。
皇上這才皺着眉頭說道:“蒼兒,你說剛才那臭小子說的話是真的嗎?
”
“那些話?
”
太子剛問完,就見父皇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隻能呵呵的笑着說道:“父皇,六弟剛進大殿的時候,那神采飛揚的樣子,你以前可見過?
”
皇上皺了一下眉頭,從他第一次見這個兒子起,他就整日冷着臉,像剛才那樣喜形于色的樣子,他可真的沒有見過。
看到父皇的表情,太子就知道了,繼續說道:“父皇,六弟從小是個悶性子,兒臣都以為他以後要做和尚了,一輩子都不能有開心的表情了。
可是那天,兒臣見六弟在姝兒的面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姝兒面前的六弟會笑,會溫柔,會關心,整個人都是放松的,是兒臣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兒臣可以看出,他和姝兒在一起的時候很是快樂,他是真心要娶姝兒的。
所以兒臣覺得,剛才的話,六弟說的是真的。
”
太子知道六弟不喜歡京城,就像誠妃不喜歡皇宮一樣,可是六弟是為了他留下的。
太子直接跪下,說道:“父皇,兒臣從來沒有求過您什麼,可是這一次,兒臣求你了。
六弟以前過得苦楚,兒臣希望他以後能夠開開心心的。
兒臣請父皇将秋言姝賜給六弟做正妃。
”
皇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兒子,知道他們兄弟情深,可同樣知道,太子也怕琛兒真的不管不顧的就帶着秋言姝離開了,沉思了片刻,說道:“你起來吧!
這件事,朕知道了。
”
南擎琛見多公公送來了六匹雲錦,兩個月白色的,兩個淡青色的,兩個淡藍色的,都是成雙成對的,而且還是媳婦兒喜歡的顔色,很是滿意,扔了一包金瓜子打賞給多公公。
多公公來安王府多次了,第一次收到安王的打賞,心裡那個激動,可是到了宮裡,想了想,将金瓜子獻給了皇上。
皇上看了看多公公手中的小袋子,問道:“這是什麼?
”
“皇上,這是安王給的。
”
皇上拿過來看了看,居然是一包金瓜子,笑着說道:“他倒是大方了。
你拿了什麼送過去,讓他這麼高興?
”
他可是知道,他這個兒子向來小氣,從來不打賞宮人,今天是怎麼了?
多公公如實告知,皇上看了多公公一眼,他怎麼記得,言姝在宮裡住的那幾天,不是青色就是藍色,看來是送到某人的心裡去了,難怪那麼這麼大方。
“那你就收下吧!
”
多公公笑着說道:“奴才這是替皇上辦事,王爺哪裡是賞奴才的,王爺是謝皇上的,若不然也不會給奴才這麼多精緻的金瓜子,還不是為了讓皇上勞累的樂一樂,所以奴才可不敢要。
”
多公公可是貼身伺候皇上多年的,自然知道,皇上的這幾個兒子中,隻有安王送的禮物最少,再加上安王母妃和皇後的關系,皇上對安王的東西都格外的看重。
這瓜子他是萬萬不敢要的。
“這金瓜子讓我怎麼樂?
不過他既然有這麼孝心,那我就勉強留着吧!
”皇上将金瓜子收下,說道,“我記得你喜歡古器,朕的那個白釉青花瓷瓶,就送給你了!
”
多公公一聽,瞬間笑着跪下來謝恩,這一個青花瓷瓶,都不知道值多少個金瓜子了。
看看,他多聰明,王爺開心,皇上開心,他也開心!
皇上賞賜安王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
葉欣璐得知皇舅舅這麼寵愛琛哥哥,她也很開心,甚至覺得皇舅舅賞賜琛哥哥這麼多布匹,一定會像以前那樣,即便不會全給她,也會分給自己一些的。
她知道最近琛哥哥很忙,一定會明日給她帶過來的,所以她喜滋滋的等着,心情好的别說她的貼身丫鬟了,就是長公主等人,都能夠感覺到。
她卻不知道南擎琛前面拿到布匹,後面就又從庫房挑了幾匹,帶着東西來了安順伯爵府。
言姝剛吃過早飯,就看到他帶着這麼多雲錦過來,問道:“這是做什麼?
”
“我父皇說我素錦沒有雲錦穿上舒服,就賞給我了雲錦。
那六匹素色的是父皇賞賜的,那幾匹重色的是我在庫房找的。
”
言姝瞬間明白,那六匹素色的要她留着,其他幾匹随意她安置。
言姝點點頭,讓丫鬟給祖母和各房各送去一匹,剩下的放到庫房。
南擎琛見媳婦兒将東西放到庫房,摟着她說道:“媳婦兒,過一段時間,瑤兒要成親了,我還沒有衣服穿呢?
”
言姝算是明白了,這是想讓她給他做衣服呢!
就說道:“你知道的,我隻會做一些簡單款式的衣服,你确定那麼隆重的日子,要穿我做的衣服?
”
南擎琛用力的點點頭,說道:“媳婦兒,隻要是你做的,就是一塊布,我也敢穿。
不過我想和你穿情侶裝,你說好不好?
”
難怪那些素色的都是成對送的,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過一匹布可以做幾件衣服,他給兩匹,真是浪費了。
就點點頭說道:“也好,正好這幾日天比較熱,我就哪裡都不去了,在家做衣服。
”
南擎琛瞬間眉開眼笑,點點頭說道:“好。
你若是在這裡做的不舒服,可以去王府,這樣你做衣服,我記錄賬目,也能夠陪着你。
”
言姝看了這男人一眼,那是他陪她,分明是想讓她去陪他,就說道:“看心情吧!
”
“媳婦兒心情不好嗎?
誰惹媳婦兒生氣了,我去教訓他!
”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去教訓吧!
”言姝輕笑着說道。
南擎琛搖頭說道:“不可能,我惹誰生氣,都不會惹媳婦兒生氣的,不過媳婦兒若是真的生氣了,一定是因為我這幾日太忙了,沒有時間陪媳婦兒。
所以今天我要休息一下,好好陪陪媳婦兒。
”
反正太子皇兄的那些人,用起來還不錯,他不在,他們也将賬目做的很好。
言姝聽他想要留下來還要繞這麼大一個彎,看了他一眼,不過也高興,就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咱們正好設計一下我們的衣服。
”
隻要能夠陪着媳婦兒,他自然同意,更何況還是同媳婦兒一起做這麼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言姝讓人找來筆墨紙硯,兩人就開始畫圖稿,直到傍晚南擎琛在安順伯爵府用過膳才離開。
晚上繼續摸黑來找媳婦兒,第二天下朝,就讓康碩駕着馬車來接言姝去安王府。
而宮中,葉欣璐還想着南擎琛下朝會過來,所以等着他一起來吃早飯,結果等了良久,卻被告知,南擎琛給太後請過安後,就出宮了。
葉欣璐很是失望,也有些難過,悶悶的,就打算去外面走走,逛着逛着,就碰到了南擎璟。
“表妹,你去哪?
”
葉欣璐行了禮,笑着說道:“我閑來無事,打算去同皇外祖母說說話。
”
“正好,我也要去給皇祖母請安,不如我們一起吧!
”南擎璟笑着說道。
葉欣璐點點頭,兩人慢慢的走着,南擎璟笑着說道:“表妹果然病好了,若是以前,走幾步路恐怕都要不舒服呢!
”
葉欣璐笑着說道:“巫醫說讓我多走動,隻要不太累,動作不太大就好。
”
“那至少說明表妹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也可以像正常人嫁人了。
不僅我為表妹開心,大家也為表妹開心。
以後也别總是在宮中待着,多出去走走,多認識一些名門閨女,也省的悶。
”
“多謝五表哥,我會的。
對了,五表哥,秋五姑娘是什麼樣子的,她會願意同我交好嗎?
”葉欣璐淺笑着擡起頭,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