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有學生,就需要筆墨紙硯,這些貴公子們說不定還追求更高的要求,比如吃的喝的,那麼這就是一條産業鍊呀!
她要在學堂附近再蓋個大院子,後面可以休息,前面做幾間商鋪,書店是最不能少的。
到時候就讓韓氏去經營書店,這樣就能夠同淩烨多接觸了。
如此一想,更是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告訴齊智骁,齊智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帶着無奈說道:“你說過順其自然的。
”
“是啊,我這不是想着學子們需要嗎!
呵呵呵……”
“好吧!
明天咱們就去縣裡,同喬縣丞說全縣挖溝取水的事,然後找工匠。
”
言姝點點頭,知道挖溝取水這件事迫在眉梢,其他縣都已經進行着,他們縣也要趕快動起來才行。
挖深水溝不僅能夠緩解旱情,到雨季時候溝深了,河流暢通了,還能儲存更多的水,能夠緩解災情。
正好她也要告訴義父粉條運到北方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出發了,言姝本來打算買人的,可聽齊智骁說水災以後賣人的更多更有選擇性,而且經過磨難了才更珍惜重生的機會,所以言姝就放棄了。
将學館對面的林子全都買下,兩人才回去了。
走到山路和官道那片高地時,他們之前整理的地方一直沒有動靜,現在卻看到人來人往不斷的忙碌着。
言姝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
“之前秋逸凡走的時候,隻把地契和計劃書給了楊家,并沒有給楊家銀子,所以楊家沒辦法動工。
楊家前段時間把地契和計劃書賣給了典史,所以現在開始開工了!
”
言姝點點頭,“這樣也不錯,我們的心血總算沒白費!
”
第二天建房子的人就過來了,雖然現在大家都在挖溝澆水,可每個村出幾個勞動力還是可以的,所以很快就開工了。
轉眼到了四月底,房子建好了,總共有十間鋪子,三間做書館,兩間做藥房,剩下的五間以後再說。
而大家也開始忙了起來,先是收菜籽,菜籽收割之後,苦地丁和魚腥草等草藥就能收了。
将草藥收完,晾曬着的時候,就到了收麥子的季節。
麥子收好,男人們開始碾麥子,女人和小孩們就開始摘第一批的金銀花了。
青山村忙的熱火朝天,京城也同樣熱鬧不斷,特别是太子被幽禁之後,以晉王為首的各位王爺,更是手段層出不窮,拉攏朝中的各方勢力。
皇上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為北方幹旱,南方多雨,眼看是收獲的季節,更是愁得焦頭爛額。
五月底,農家的麥子基本都已經收好,衙役也開始收稅了,所以皇上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今年收成如何。
便問道:“郭尚書,今年百姓麥子收成如何,旱情有多大影響?
”
郭尚書走出來說道:“回皇上,今年春上雖然少雨,可百姓勤勉,雖然收成有所下降,但相對還不錯。
據京城附近百姓和莊園統計出來的情況,今年畝産二百八十斤左右。
”
一聽二百八十斤,皇上微微松了一口氣,豐收年畝産平均四百斤左右,現在雖然降了一百多斤,可百姓仔細着吃,也足夠了,不用擔心鬧災荒。
還算滿意的點點頭,厲聲吩咐道:“今年收成偏低,郭尚書要在稅收上多加監管,莫要因為稅收傷了百姓們的錢财。
”
郭尚書明白,皇上也是在警告他不要讓收稅的衙役欺負百姓。
果然,很快就命令禦史多多去各地方走動。
皇上又商議了一些大的事情,便打算退朝。
蕭大人見狀,走出來拱手說道:“啟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
“愛卿有何事要奏。
”
看到是自己的妹夫,太子的嶽家,皇上有些激動,難道上次太子被誣陷之事,有了證明皇兒清白的證據?
就聽他說道:“回皇上,因為太子幽禁,太子妃懷孕……”
他剛說到這裡,皇上一下子站了起來,驚喜的問道:“蕭愛卿,你說什麼?
”
蕭大人知道皇上為何激動,當他知道這個消息也挺激動的,畢竟他屬于太子一脈,太子一脈繁茂關系着皇家的大事,更關系着他們以後的未來。
可偏偏,隻有女兒生了一個皇太孫,皇太孫卻身體孱弱。
這自然急壞了他們!
當然也急壞了皇上!
見皇上如此激動,便拱手說道:“回皇上,昨日長公主去探望太子妃,回來告訴微臣,太子妃有孕,已兩個多月了!
并且,不僅太子妃有孕,兩位側妃,也好似有了身孕。
”
皇上一聽,心中更是激動,其他王爺的擁戴支持者聽了皺了皺眉頭,心中滿是惶恐。
其中一人朝着禦史看了看,禦史咬了咬牙,站出來拱手說道:“皇上,太子殿下被罰幽禁,卻在府中尋歡作樂,實在有損太子德行,有負皇上的聖恩,請皇上嚴懲。
”
兵尚書聽到女兒懷孕了,正在開心,心想皇上這次一定會赦免太子,确定杜禦史這麼說,當即冷哼道:
“若是夫妻之事,被稱作尋歡作樂,那麼我想請問杜大人,你身為禦史,具有監察百官之職,自然要以身作則,那麼你的兒女是如何而來的?
我聽說杜大人的兒女還不少呢?
那豈不是日日夜夜都在尋歡作樂?
這禦史之職,恐怕就不适合杜大人了吧?
”
杜禦史被怼的啞口無言,小聲嘟囔道:“我又沒有被皇上責罰,我……”
他還沒有說完,對上皇上的眼神,瞬間再也不敢說了,急忙低下頭,心中則一陣哀嚎。
皇上如此看他,看來是發怒了,他恐怕官不保矣!
史部尚書站出來悠悠的說道:“太子殿下是被皇上責罰了,可子嗣乃是皇家的大事,我大興的大事!
太子在子嗣方面一直覺得愧對皇恩,在受罰之際,還不忘為大興綿延子嗣,是對皇上的孝心,對大興的貢獻。
所以皇上,微臣認為,太子此次功勞甚大,請皇上赦免對太子殿下的幽禁。
”
他這麼一說,太子黨的人紛紛站出來請恩。
禮部尚書站出來說道:“皇上,太子妃和各位側妃有孕,是我大興之喜。
隻是不能因為蕭大人一言斷定,還請皇上派禦醫去查看,再做定奪。
免得皇上空開心一場!
”
皇帝點點頭,吩咐道:“衛固,你去,帶着太醫院的所有人去太子府,若是确定太子妃和側妃有孕,便将禦淩軍撤了吧!
”
“是,皇上!
”
蕭大人見衛公公離開,接着說道:“皇上,微臣還沒有禀告完呢!
”
“你接着說!
”說完才坐回了龍座上。
“皇上,上個月太子妃身體不适,所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莊田,便委托給微臣和長公主監管。
皇上知道,太子殿下體恤百姓,一直重視農業的發展,尋找和培育優良的種子,今年雖然幹旱,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覺得太子殿下冤枉,所以垂憐殿下,讓殿下研究的種子終于有了成果。
”
“哦?
什麼成果!
”皇上緊緊抓住自己的龍椅,心中滿是期待!
“回皇上,太子和太子妃的莊田,在這有旱災的情況下,畝收均達六百斤。
”
皇上又是一下子站了起來,顫抖着嘴唇問道:“蕭愛卿,你說多少?
”
“回皇上,是六百斤!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二千六百頃的莊田,一共收入十五萬六千多千斤的麥子。
按戶部今年畝産二百八十斤來算,這兩千六百頃收的糧食相當于五千多頃地的收入。
如此來算,比一個縣城産的糧食還要多。
而且立體飽滿,作為明年的種子,絕對可以。
”
一串串的數字,讓皇上更加的激動,想到兒子兩千多頃的地居然能夠超過一個縣的産量,而且都是粒粒飽滿,可以作為種子,那麼以後他的大興每畝地都種這樣的種子,豈不是每畝地都能産六百斤?
如此以來,百姓們何愁吃不飽?
大興何愁不繁盛?
“麥子在哪兒?
”
“在太子的皇莊裡,已經曬好入庫了!
”
“走,朕要親自去看看!
”皇上一邊說着,一邊走下龍座。
剛出宮,就又吩咐道:“先去太子府!
”
到了太子府,禦醫們已經确定太子妃和兩位側妃懷孕了。
皇上更是開心,讓太子同自己一同乘坐龍辇,朝着太子的皇莊而去。
下午皇上回宮,流水的賞賜從宮中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歡天喜地,而晉王等幾個王府,摔碎了一套又一套精緻的茶盞,府中下人更是小心謹慎,噤若寒蟬。
幾日之後,南方雨停并傳來疫情,晉王主動請纓,帶着右院判等十幾位禦醫,去南方赈災平疫。
南方的雨停了,北方的雨依然遲遲未到,眼看土地幹裂,大家隻能先把玉米種上,然後繼續挖溝澆水。
其他村正在忙着種玉米的時候,言姝帶着大家開始收杏子。
做果脯最好就是杏子發黃但不發軟的時候摘下來,洗幹淨去掉核,用糖腌制,一層杏肉一層糖,保證每個杏肉都沾到糖,腌制一個到兩個時辰之後,開始在大鍋裡煮,煮上十分鐘滅火,浸泡一夜,第二天撈出在陽光下晾曬。
女人們負責做果脯,男人們則負責做杏仁。
曬幹的杏核去殼,杏仁在熱水中焯一下,能夠快速的去掉杏仁皮兒,皮兒去掉晾幹,然後溫火炒至焦黃,這樣的杏仁才能入藥。
言姝在作坊裡轉了一圈,确認大家沒做錯之後,還不忘去看看韓氏。
這段時間陸陸續續從各地運來了不少的書,言姝讓石婆子、邵藥靈和齊三妞齊智芳幫齊智山做面條,所以韓氏一人在那店裡整理書本,在言姝暗示下,齊智清時不時便拉着淩先生一起去幫忙。
今天下午最後一堂課是練大字,淩烨見大家都不需要他的指導,閑坐着無事,想到上午好像又來了些書,就出了學館。
此刻,韓氏正拿着書向高架子上放,隻是自己個子有些矮,隻能在凳子上又加了一個凳子,顫顫巍巍的放了起來。
眼看手中就剩兩本了,她占的位置已經放不下了,就幹脆朝着凳子的一邊走了走,踮着腳尖去放書本。
卻不想力道偏衡,凳子傾斜,她失去重心,眼看要跌倒,本能的尖叫了起來。
“啊……”
淩烨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尖叫聲,他擡頭一看,就見女人就從高凳上摔下來,閃身飛了過去。
在女人落在地上的瞬間,一把讓他接住了。
韓氏以後自己肯定會摔着,這麼高,肯定會受傷。
她從小就怕疼,即便被齊老太打了那麼多年,韓氏一如既往的怕疼。
除了去年崴着腳疼了一會兒之外,她都忘了疼痛是什麼感覺了。
這次恐怕沒有那麼好運了,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估計要疼上一陣子了。
她本能的閉上眼睛,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卻感覺一個溫熱的大手抱住了自己。
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淩烨的懷抱裡,她的一隻手還抓着他的衣服。
她的唇距離他的臉隻有一尺的距離,可以更清楚的看見男人的臉。
她知道這個男人長得俊俏,村裡的婦女說閑話的時候句句不離他,都說淩先生很俊俏,很有男人味。
此刻,她覺得男人真的很俊俏,劍眉大眼,高鼻子紅唇,每一處都好看。
尤其是男人的眼睛,看着都帶着光,她從來不敢直視。
因為驚吓和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就這麼目瞪口呆的對上了他的眼睛,吓得離開都忘了。
“你怎麼樣?
有沒有受傷?
”
滿懷的清香鎖着淩烨的鼻息,手中和懷裡都是溫軟,十近年沒嘗過女人味兒,此刻軟玉在懷,淩烨居然發現自己難得的心跳有些快了。
意識到自己的手碰了不該碰的地方,急忙松開。
可是懷裡的人卻賴在自己的身上,還直直的看着他,無疑是不合适的。
所以淩烨隻能主動開口。
韓氏回過神,急忙搖頭,紅着臉驚慌失措的從他懷裡跑了出來。
想要躲進自己的房間,才發現這裡是書館,她根本沒地方躲藏。
隻能盡量站到遠處,低着頭,搓着雙手,紅着臉,良久才小聲的問道:“淩先生怎麼來了?
”
“找一本書!
”說着,就随手拿了一本遊記,看了韓氏一眼問道:“你怎麼從上面摔下來了!
”
韓氏指着地上的幾本書說道:“這些書下邊都有,所以我按你的要求重複的放到高架上。
卻不想太高了,我就摔下來了。
”
說到最後,頭更低了!
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交給我做就行了!
你莫要再逞強了!
”
韓氏急忙紅着臉點點頭,“知道了,淩先生!
”
見她如此乖巧柔軟,淩烨滿意的點點頭,問道:“還有哪些放到高處的,都拿出來給我吧!
”
韓氏愣了一下,然後急忙應道:“是!
”
言姝聽到了婆婆的尖叫聲,不過晚了淩烨一步,見淩烨救了婆婆,而且兩人相處的不錯,覺得未來可期,為了不打擾兩人,便又悄悄的離開了。
剛出去沒多遠,就見眼前突然落下一個人,言姝看到是齊智骁,笑着問道:“相公,你怎麼來了?
”
說完,見他臉色凝重,正要問怎麼了,就見他一把将自己抱在懷裡,緊緊的抱住,然後飛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