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和劉雪梅走在前面,笑着問道:“去年豬頭肉賣的怎麼樣?
”
提到這個,劉雪梅就激動了。
開始的時候,雖然言姝給他們介紹了府裡和縣裡的飯館,可是他們也不敢多做,每天也就十個豬頭,鎮上兩個,縣裡三個,府城五個,可是慢慢的,鎮上變成了三個,縣城追加到五個,府城直接要十個。
不下雪的那一個月,就賺了十幾兩銀子。
後來下雪了,魏家和縣城就每十天讓人送來一些豬頭,過年那幾天,甚至送來的更多。
村裡鄉親們因為他們家,過年都能吃上肉了,不像其他村因為大雪想割塊肉都難。
而他們家,就這三個多月,居然賺了六七十兩的銀子,比爹這一輩子都賺的多,而這一切都是言姝的功勞。
她擡着小下巴,傲嬌的點點頭,說道:“也不看看誰做的!
肯定賣得好。
”
“那今天怎麼沒做?
”
劉雪梅睨了言姝一眼,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爹說停一天。
”
說完,指了指驢車,說道:“爹昨天去送肉,買了不少東西呢!
都是給你的。
”
言姝輕笑,果然以前是窮的了,看看,一向小氣的王氏和劉雪梅,居然肯給自己買東西了,而且還買了不少。
到了家裡,言姝才知道所謂不少是多少了。
車裡居然裝了兩袋白面,兩袋大米,兩袋小米,半扇大肉,兩個羊腿,兩條魚,還有各種的菜,總之,驢車裡裝了半車的東西。
看到言姝震驚的表情,劉雪梅還開心的問道:“是不是高興傻了?
沒想到爹娘給你準備這麼多吧?
”
言姝點點頭,說道:“确實沒有想到。
”
劉哲書說道:“爹說現在家裡多虧了你,再多的東西,都彌補不了以前的過錯。
還好,他對你不錯。
”最後一句話,是看向齊智骁說道。
言姝聽出來了,這是對他沖喜的補償。
可惜原主已經死了!
而她不需要,但卻又不能不收!
齊智骁橫了劉哲書一眼,柔聲對言姝說道:“媳婦兒,你帶着雪梅到咱們家轉轉,車裡的東西,留給我和大哥就好了。
”
劉哲書看了齊智骁一眼,他知道,這男人就是為了不讓姝兒陪着自己。
言姝笑着點點頭,帶着劉雪梅去了後院,劉雪梅看了之後,點點頭說道:
“你家這房子不錯,等回頭,我讓爹也重新蓋一座全是磚的房子,也弄一個大後院。
挖個水池,多種些果樹。
到時候就按照你們家的建好了。
”
言姝輕笑,說道:“好呀!
”
劉雪梅突然想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塞給她說道:“這是娘給你的。
六兩銀子是之前沖喜的錢,十兩銀子是賣肉分給你的,另外四兩是我和娘給你的。
以後你想買什麼盡管買,不夠就找我要。
”
說完直直的看着言姝,兇巴巴的說道:“這是我們的心意,不許不收!
”
言姝看了劉雪梅一眼,算是明白了,這是劉雪梅和王氏對原主的補償。
她不是原主,她不需要。
不過看在原主到底也是他們家養大的份上,就當這些銀子是他賣方子的酬金。
就接過來說道:“好,我收下了!
”
劉雪梅這才開心了,見她裝好,挽着她的手臂說道:“這還差不多!
二姐,你們家怎麼辦起學堂了?
”
一般人家可辦不起學堂的!
“我兩個小叔子都要讀書,你姐夫去年出去賺了些錢,正好他表舅的朋友是先生,他心疼兩個小叔子,就幹脆在村裡辦了個學堂。
”
劉雪梅習慣性的撇了撇嘴,帶着嫉妒說道:“姐夫可真厲害!
等以後,我一定要嫁個比姐夫還要厲害的!
”
見劉雪梅又是一副檸檬精上身的樣子,言姝有些無語,這恐怕就是家庭教育影響的結果,讓這娃的思想都扭曲了,事事處處都要和她比一比。
笑着說道:“你這麼漂亮,又這麼會做飯,這麼會掙錢,以後找的男人肯定比你姐夫強!
”
言姝這話讓劉雪梅很是開心,嘴角都帶着濃濃的笑意,優越感一下子就飄了出來。
隻是看到言姝那張比煮熟的雞蛋清還嫩的臉,瞬間又郁悶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你怎麼那麼白?
這個冬天這麼冷,我雖然臉上沒得凍瘡,可你看看,風把臉吹的都幹了,手都凍了!
倒是你,皮膚比以前更好了!
”
言姝呵呵笑了笑,“你也知道我現在學醫,自然懂一些護膚小妙招,而且我表妹會做面膏,回頭我給你兩瓶,你用了之後,肯定皮膚比我還好!
肯定比我還漂亮!
”
劉雪梅自然知道她不可能比言姝漂亮,畢竟她長這麼大沒有見過比言姝更漂亮的女子呢。
但不妨礙她聽了很開心,并且言姝一次性主動給自己兩瓶,這麼大方,讓她很是滿意。
就說道:“這還差不多!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我現在會賺錢了,以後你買什麼給我說,我給你買!
好吃的,好看的布,你說出來,我絕對不眨一下眼!
”
言姝聽到這裡,算是徹底認定,這就是個青春期的中二少年,隻能哄着,捧着!
笑着說道:“你若是這樣說,那二姐就當真了,你好好賺錢,以後二姐就靠你了!
”
李雪梅瞬間鬥志昂揚,甚至中午做飯的時候,也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主動幫忙。
因為邵濟善和淩烨也過來吃飯,所以還是男女分桌。
吃過飯,劉哲書就帶着劉雪梅離開,離開的時候劉雪梅還有些不舍,交代道:
“你這兩天有空記得回去,不見到你,爹娘肯定還是擔心!
”
言姝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兩天就回去。
”
說着,拿出自己準備的東西,“這兩個大的木盒是面霜,你一盒,娘一盒,洗過臉之後塗在臉上抹均勻就好了。
這小瓶子的是凍瘡膏,你早晚各抹一次,三天凍瘡就好了。
”
劉雪梅點點頭,一旁的齊智骁眼神閃了閃。
等送走兩人,齊智骁拉着言姝進了房間,“媳婦兒,你剛才說的凍瘡膏真的三天就能好?
”
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道:“不是我懷疑你,而是我太震驚了!
”
然後又握了握媳婦的手,略帶悲怆和憂傷的說道:“媳婦兒,你也不知道,北方太冷了,每年從十月到第二年的二月,全都是雪天。
可那邊又缺衣又少碳,冬日裡不少将士的手腳都凍傷了,裂着大大的口子,到了三月更是又癢又疼,又不敢抓撓,難受的有時候都抓不住武器,看着都心疼!
可軍醫制作的藥膏效果一般。
所以剛才聽你那麼說,我才激動!
媳婦兒,你能不能給我多做些藥膏,我替将士們謝謝你!
”
看到男人眼神中帶着急切,說到将士們的傷時,滿是心疼和無奈,她知道男人心中裝着百姓,裝着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那些兄弟們和他相處了四年,對他來說,他們和智山他們一樣的親。
就點點頭笑着問道:“可以是可以,你打算怎麼謝我?
”
齊智骁将言姝抱到懷裡,很深情的親了親媳婦兒表達自己的謝意,然後又說道:“媳婦兒,我這個人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除了肉償,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報答你才好?
不如今天晚上,我帶你去石屋,好好報答一番!
”
見男人就素了一晚上,就又想着這事兒,沒個正經樣子,不由的翻了一個白眼!
“不要,我明天還想着回劉家呢!
”
“那就後天,你在上面如何?
”
言姝一聽,眼神一亮,這個提議不錯,這男人在這事上有些大男子主義,從來都是他在上,她在下面。
各種姿勢他都實施完了,就是不讓她翻身!
“好,我不僅要是在上面!
你還要聽我的!
”
這些事上,到底是他們兩個一起快樂,所以隻要媳婦兒同意,他甘之如饴!
又親了媳婦兒一下,說道:“好!
”
然後眼神眨了眨,頗為期待的說道:“要不然我們現在去石屋!
”
言姝覺得這男人都不要臉了,這可是大白天呢!
雖然不是沒有做過白日宣淫,可是現在此刻跑到石屋,就顯得她多麼急切似的!
就從他懷裡跳出來說道:“走了,不是說要幫我做藥膏,幫我磨藥去!
”
因為北方的戰士有六十萬之重,那麼他們要做的藥膏,就不是一瓶兩瓶甚至一罐兩罐了,而是二十幾罐三十幾罐甚至更多!
好在言姝有空間,草藥不愁,就是這麼大量,隻有他們兩個做,恐怕做夠的時候,北方已經不需要了。
所以齊智骁首先讓媳婦兒做了一大罐,讓人送到北方,他可不能讓媳婦兒白幹,這麼好的藥,銀子也要談的妥妥的才行。
他們剛把一罐做好,齊智山他們就放學回來了。
“哲書,你怎麼也在?
”
齊智骁聽到韓氏的話,臉色一變,整個人不好了!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言姝也奇怪劉哲書怎麼又回來了。
見相公的臉色難看,不由得噗的一聲笑了。
齊智骁橫了她一眼,帶着懲罰親了她一口,悶悶的說道:“小沒良心的,你還笑?
他來了你是不是高興了?
你心裡是不是還有他?
”
言姝翻了一個白眼,覺得吃醋的男人簡直不可理喻,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随便你怎麼想!
”
齊智骁見媳婦不哄自己,還轉身離開,更加郁悶了,卻也急忙跟上。
劉哲書笑着說道:“嬸子,縣學二月才開始上課,今日我見淩先生學識淵博,講課奇趣,所以打算過來聽一段時間的課,恐怕要在嬸子家住上一段時間,還望嬸子不要嫌棄。
”
人家說的這麼謙虛,還是舒兒的大哥,韓氏自然不好拒絕,正要說話,就聽大兒子冷冷的說道
“知道自己會遭人嫌棄,就别趕着來!
”
劉哲書并不在乎齊智骁的态度,而是笑着問道:“妹夫這是不同意嗎?
還是說,妹夫對自己沒信心?
”
說完,看了言姝一眼!
最後一句話知道的人不言而喻。
齊智骁覺得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呀!
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他冷冷的看着劉哲書,劉哲書淡淡的回過去。
空氣瞬間有股硝煙的味道,一起回來吃飯、不明所以的淩烨和唐銘誠等人,疑惑的看着兩人。
覺得兩人不像是郎舅關系,倒像是仇敵!
韓氏有些無措,隻能看向言姝,言姝笑笑讓她不要着急。
兩人對看了一會兒,齊智骁輕笑道:“這激将法對我沒用!
不過既然你想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好了!
”
他對自己的女人信心十足,知道她心裡隻有自己,隻是不想讓人礙了自己的眼罷了!
既然他不死心,那就讓他好好看看他和媳婦兒是怎麼恩愛的!
“我們家的地方小,住不下那麼多人!
除了山兒,其他人都住學堂去!
”
齊智清立刻不願意了,這麼一來,他晚上豈不是不能和嫂子一起散步,一起練功啦!
跑到言姝的身邊,說道:“大哥,我為什麼也要住學堂?
”
說完,委屈的看了一眼言姝,希望嫂子替他說話。
言姝則笑着摸了摸他的頭,說道:“現在你正是學習的好時間,和先生住在一起對你更好。
更何況早飯、午飯和晚飯你都可以和嫂子一起吃,是不是也很好!
”
齊智清也知道跟着先生住最好,之前師父就提議了,讓自己跟着他,好好學武功,不要浪費了時日。
隻是自己舍不得嫂子,所以就一直拖着。
現在見嫂子都這麼說了,隻能嘟着嘴不樂意的點點頭。
卻覺得都怪劉哲書,若不是他,大哥和嫂子也不會不要他!
想到這裡,還橫了他一眼!
劉哲書見齊智清如此同姝兒好,欣慰的同時,也有些嫉妒。
以前,姝兒的好隻屬于自己的,可現在,卻一點都不能留給自己了!
韓氏見氣氛有些僵,笑着說道:“你們都别站在院子裡呀,飯菜都做好了,快回屋吃飯吧!
”
男子們都進正屋吃飯,女子們都去了藥房吃飯,齊智清因為得了嫂子允許,也開開心心的跑到藥房吃飯。
吃過飯,韓氏将行李都準備好了,言姝和齊智骁幫着他們将東西一起送過去。
齊智骁拿着東西和劉哲書走在最後,小聲的說道:“算你還聰明,知道淩先生的厲害,跑回來讀書!
以後多向淩先生讨教,争取今年考上舉人,明年考上狀元。
否則,你就别想追上我們的腳步了!
别說以後護着姝兒了,恐怕就是以後見上一面都是難的!
”
劉哲書腳步一停,吃驚的看向齊智骁,卻見男人挑釁的看了他一眼,不理會他,徑直的向前走去。
劉哲書低頭沉思者,他知道,這個妹夫非同一般,他如此說,肯定有打算更有信心。
看來,自己現在的努力是不夠的,以後恐怕要更努力才行。
今年,他一定要考上舉人,否則,就要再等三年!
世事無常,誰都不知道這三年可能發生什麼事?
說不定這個小氣的男人,真的不讓他見姝兒一面了。
所以他今年一定要考上舉人,明年考上狀元。
看到劉哲書瞬間鬥志昂揚,齊智骁嘴角輕笑,若不是這劉哲書還算聰慧,也算是個可造之才,他以後成長了對媳婦來說有不小的作用,他才懶得提點鼓勵他呢!
學堂隻蓋了兩個卧室,當初是給淩烨和邵濟善準備的,現在隻能唐銘誠、劉哲書和齊智強一個房間,淩烨和齊智清一個房間。
學堂裡不僅打了水井,還有廚房。
水桶木盆等日用的東西,也送來了,給他們安置好,言姝他們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