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雅見言姝一臉的嚴肅,也覺得言姝說的有理,可讓她丢下大哥和小哥,又不忍心,隻能看着唐銘勳叫道:“大哥!
”
唐銘勳當即吩咐侍武将唐銘雅的馬前來,然後對言姝說道:“齊娘子,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你趕快帶着她走!
”
秋逸凡今日離開之後,故意脫離隊伍去找一種草藥,結果才草藥沒有找到,回來就看到這些蠢貨射殺了這麼多的獵物,遠遠的就聞到血腥味了。
立刻命令道:“丢下所有的獵物,我們趕快走!
所有人快上馬!
”然後不再理會譚四和沈英昊的猶豫不決,看了向言姝問道:“你可會騎馬?
”
她是會的,但是清兒、芳兒甚至李二根和李河根都不會。
見侍衛們開始牽馬匹,也就不再等唐銘雅了,就說道:“多謝公子好意,我們就不同公子一起了。
我們五人先走了,各位保重。
”說完,福了福,轉身快速的跑開。
騎馬雖快,可狼跑得也快,再加上他們人多,狼又是貪心的,若是狼緊追不舍,雖然他們跟着這些人不會有事,可萬一将狼群引到山下,那麼受苦受難的就是青山村的百姓。
她必須留在後面,将悄無聲息的狼群攔住。
帶着四人剛跑沒有多遠,就被唐銘雅追上了,“言姐姐,我大哥讓我跟着你!
”
她剛說完,身後就傳來狼吼聲!
言姝眯了眯眼睛,狼群居然來得這麼快,看來隻能反擊了。
見馬因為狼吼聲吓得亂竄,唐銘雅在馬上搖搖晃晃的。
急忙拉住馬,說道:“小公子,你快下來。
”
見唐明雅跌跌撞撞的從馬上下來,看了看周圍,牽着馬一邊朝着矮樹叢後走去一邊說道:“芳兒,你扶着小公子,我們去樹叢後邊躲一下。
”
而另一邊,秋逸凡等人剛坐上馬,就聽到狼嘯聲,馬受驚不斷的颠簸着。
秋逸凡知道這樣的情況根本逃不遠甚至人群可能分散,更危險。
朗聲命令道:“所有的人都下馬,馬侍将三五匹馬的缰繩綁在一起,讓馬自行跑開不要管。
女眷在内,男人在外,我們将狼殺了!
”
譚四和唐銘勳急忙吩咐道:“快,侍衛們圍在外面,女子在裡面不要驚慌、不要動。
”
秋玉珠等人聽到狼吼聲,吓的腿都軟了,一個個的從馬上跌下來,身上磕疼了也不在意,惶恐的看着周圍,驚慌失措的叫道:
“有狼!
居然真的有狼!
這可怎麼辦?
我們會不會死?
”
“我不要喂狼!
我不要喂狼!
”
直到侍衛們和秋逸凡等人将她們圍了起來,才微微安了心。
而下一刻,狼群就蜂擁而至。
衆人看去,隻見黑夜裡一雙雙又亮又綠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們,而且越來越近,地面顫動着,周圍的樹葉嘩嘩的響。
外圍的男人們不由的握了握手中的武器,咽了咽口水,心中想着也不知道招來多少的狼?
很快狼就停下了,言姝感知到居然有四五十匹狼,皺了皺眉頭,這麼多,肯定會跑過來的!
就說道:“二根叔,河根叔,你們在這矮樹叢後邊護着清兒和小公子。
芳兒,咱們到矮樹叢前邊去。
”
齊智清一把抓住言姝的手,說道:“嫂子,我也能殺狼!
”
言姝拍了拍齊智清的手,說道:“那清兒就留下來替我保護小公子和兩位叔叔。
”
齊智清明白了,嫂子這是一定不讓自己跟過去的,就松開她的手,擔憂的說道:“嫂子,你和二姐小心!
”
言姝點點頭,拿着小鐵鏟正準備走,就見齊智芳将懷中的匕首掏出來,說道:“嫂子,你用這個!
”
言姝接過匕首,兩人走到矮樹叢的前面,嚴守以待。
而另一邊,女子見一個個高大兇猛、露出尖銳鋒利牙齒的野獸,被吓的瑟瑟發抖抱在一團。
唐銘勳拿着劍,對小厮說道:“侍武,你不用護着我,保護好我小弟。
”
唐銘誠握着武器的手有些顫抖,看到一頭同他差不多高的大狼跳到他們打的獵物上,有四頭壯碩的狼站在他的左右,剩下的狼跑到他們的前面,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們,前腿匍匐着成攻擊的樣子,呲着牙,那兇狠的樣子讓他不由得聲音都變了,“大哥,這麼多狼,怎麼辦?
”
“怕什麼?
狼這東西最是欺軟怕硬,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它們不成?
一人殺兩個,也足夠殺死它們了。
”
唐銘誠咽了咽口水,突然一聲狼吼,他手中的武器都差點掉了,見狼群跑了過來,急忙雙手緊了緊刀,退後兩步,見大哥都加入了行列,嘶吼着砍向跑過來的狼。
一時間,女人的尖叫聲同狼的痛叫聲交織在一起,将入睡的飛鳥都震醒了。
他們這次隊伍,男人一共有十九人,不會武功的小厮都圍在後面,侍衛和會武功的在面前,唐銘勳的武藝一般,故意找了一個下首位,這樣就能夠看到狼群是否從他們這邊過去,追妹妹等人去了。
果然,狼是個不滿足的畜生,他們這麼多人了,居然還有六七匹狼向後面跑去。
唐銘勳一刀将撲過來的狼刺傷,然後一邊跑着去救妹妹,一邊吩咐道:“侍武,我去幫小雅,你在這裡保護好誠兒。
”說完,已經跑了一段距離。
正在前面的秋逸凡看到狼群向後,想到言姝,有心過去幫忙,可聽到身後秋玉珠一聲聲的尖叫,皺了皺眉頭,聽唐銘勳追了出去,才放了心,手中的劍如同流光一樣,每一刀都刺中狼的要害。
言姝感覺到七匹狼過來了,對齊智芳說道:“芳兒,準備好,狼群過來了。
”
齊智芳點點頭,說道:“嫂子,大哥說狼的要害在腹部,你小心,我會盡快處理的。
”
言姝點點頭,“過來了!
”說着的同時,已經朝着為首的跑了過去。
她心中雖然害怕,可是她是嫂子,要給齊智芳做榜樣,不能讓芳兒也有膽怯的心理。
齊智芳看到嫂子沖上前,在狼撲過來的時候一刀刺中狼的腹部,幹脆利落,便放心了。
腳步也沒有停,朝着跑過來的狼,握緊拳頭,将身體的所有力氣都集中在手上,左一拳,右一拳。
唐銘勳趕到的時候,就見一個女子一個女童如同英勇無比的将士一般,一個一刀一匹狼,一個一拳一匹狼,短短的功夫,就将七匹狼就全部躺在地上不動了。
他現在知道為何言姝敢帶上弟弟妹妹了,為何要讓這女童背着竹簍了,原來這女童力量不是一般的大。
不是她欺負小姑子,而是小姑子體諒嫂子。
想着她們肯定不會有事,就急忙跑回去幫忙。
隻是迎面跑過來三匹狼,他的武功,根本不是三匹狼的對手,眼看三匹狼居然同時朝着他撲過來,若是跑了,就将後背給了狼,這樣必死無疑,隻能迎戰。
他亂耍着刀,不讓狼近身,可是三匹狼根本不将唐銘勳這一人看在眼裡,同時朝着他撲去。
言姝過跑來,直接對着一頭的腹部刺去,然後用力地一甩,狼就飛了出去。
而此刻一頭狼将唐銘勳撲通,另一頭狼從唐銘勳的側身跳過去,朝着齊智芳跑去。
狼爪抓在唐銘勳的胳膊上,大嘴朝着他的喉部咬去,唐銘勳及時用刀攔着了狼的大嘴,一狼一人抗衡着,言姝走過去,拿着匕首朝着狼頭用力一插,然後用力轉動匕首。
狼受疼,痛苦的尖叫着,因為嘴上看着刀,隻能爪子掙紮着,好在很快就死了。
言姝見狼不動了,才拔了匕首,唐銘勳用力将趴在自己身上的狼扔開,看了看受傷的胳膊,皺了皺眉頭,拱手說道:“多謝齊娘子相救。
”
言姝說道:“唐公子不必客氣,走吧,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
唐銘勳看看不遠處狼的叫聲不斷,皺了皺眉頭說道:“還是先殺了狼群再說吧!
”
言姝看了看那邊,皺了皺眉頭,對走過來的齊智芳說道:“芳兒,你帶唐大公子去包紮傷口,護着他們,我去幫忙。
”
“嫂子,我去吧!
”
言姝看了唐銘勳一眼,說道:“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的非凡之處,你守着這裡。
”說完,朝着人群跑去。
女人的尖叫聲和狼的吼叫聲讓言姝皺了皺眉頭,她看到一隻狼朝着她跑了過來,皺着眉頭,在狼撲過來的瞬間,朝着狼的腹部用力的刺去,然後用力的将狼甩開。
他們這群人,會武功的也不少,而且其中的秋逸凡,沈英昊和譚四似乎功夫還不弱,隻剩下二十頭左右的狼了。
言姝覺得,她根本沒有必要去幫忙,就守在一邊。
突然,一隻比剛剛她殺的所有狼都大的狼一下子跳到她的面前。
看着這麼大一隻狼,言姝緊了緊了手中的匕首,見大狼隻是靜靜的對視,并沒有攻擊的意思,言姝想到蜂王,又緊了緊匕首,說道:“我不想殺你,你也少不了我。
你若是相信我,現在就帶着你的狼離開,不過我會讓他們留下五成的食物作為補償,你看如何?
”
大狼依然不動,言姝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聽懂,繼續說道:“你們若是不走,你應該知道,所有的狼都會死,包括你,那麼以後的妻兒,恐怕很難生存。
我勸你還是走吧!
”
她說完,大狼突然低頭朝着地拱了一下,然後轉身就離開,一邊離開,一邊嘶叫。
很快,剩下的狼跟着狼王跑了。
言姝松了一口氣,拖着自己殺死的一隻狼,朝着齊智芳等人走去。
到了那裡,齊智清正在給唐銘勳上藥,一旁的唐銘雅則心疼的哭着。
言姝從背簍裡找出自己準備好的消炎藥,将齊智清的竹筒提給他,說道:“将藥吃了。
”
唐銘勳看了言姝一眼,接過來,一口吃了下去。
言姝說道:“我們回去,同大家一起吧!
狼群走了,山上應該沒有其他的大型群居動物了。
我們應該安全了。
不過受傷的人恐怕不少,我要過去給他們看看。
”
唐銘勳點點頭,芳兒背着東西,唐銘雅扶着唐銘勳,清兒牽着馬,李二哥和李河根跟着一旁。
前段時間他們跟着智骁去山裡帶狼,二十頭左右的狼他們也見過,可是也不如眼前的驚悚,隻覺得空氣中全都是血腥味,嗆得人像吐。
不僅人受傷了,狼的死狀态也凄慘,吓的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瑟瑟發抖。
狼群兇狠,所以除了秋逸凡和沈英昊,其他人不同深度的都受了傷,其中一個小腿都咬了血淋淋的。
言姝急忙跑過去,一邊從竹簍裡草藥,一邊說道:“芳兒,将碗那出來,把地上的石頭洗一下,快把草藥砸碎。
”
将不少的草藥都給了放在地上,然後拿出自己提純的酒精,對受傷的侍衛說道:“有些疼,你忍着,你必須快速治療,否則又性命之憂。
”
然後又在旁邊找了一根木棍,讓他咬着,将酒精抹在他的傷口上,将針線消毒,準備給他縫合傷口。
手中的動作不停,嘴上也不斷吩咐着:“二根叔,河根叔,你們快将我旁邊點一堆火。
唐大公子、小公子,你們兩個去看看周圍有沒有更重的傷者,若是有,趕快叫我。
清兒,你拿着酒精,等芳兒咋好草藥後,給抓傷的敷藥,先用擦傷口,然後再敷藥,若是傷口深度超過一寸,敷藥後讓他過來找我。
”
秋逸凡見言姝絲毫沒有談金錢,過來就開始給人治病,不由得眼神變的深邃,對一旁的沈英昊說道:“英昊,你怎麼樣?
”
沈英昊看了看左右,說道:“我沒事!
隻是此地不宜久留呀!
”
秋逸凡點點頭,說道:“馬應該沒有跑多遠,而且綁在一起,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
”
沈英昊深深地看了秋逸凡一眼,點點頭。
這安順伯爵府的二公子經常不在京城,十六歲之後就開始四處遊逛,本以為是個風流無用的書生,沒有想到,功夫還不錯。
他真是小瞧了安順伯爵府了!
言姝将這侍衛的腿縫好好,唐銘雅和唐銘勳已經回來了。
唐銘雅說道:“言姐姐,除了一個死的,其他人受的傷,都沒有他的重。
”
言姝點點頭,說道:“好,你們先休息吧!
我去看看其他人。
”
一看到一旁等着的還有譚四,隻見他半個胳膊都敷着藥,衣服上不少的鮮血,走過去,說道:“譚四公子。
”
譚四疼的厲害,想到剛剛這女人用針給那侍衛包傷口,硬是讓那侍衛疼暈過去了,尴尬的笑了笑說道:“齊娘子,我這沒事,都是狼爪子抓的,都上了藥了,綁着就好了。
”
一旁等候的兩人也用力的點點頭,說道:“是呀,齊娘子,我們都是沒事,用布抱着就好了。
”
這時,秋逸凡牽着十幾匹走了過來,說道:“齊娘子,是不是都看好了?
我們必須盡快的離開這裡。
”
這裡的條件确實惡劣,等回去包紮也可。
言姝沒有回答,譚四就急忙說道:“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就走。
”說完,也不看言姝的臉色,匆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