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齊智骁讓齊智山留下來幫忙,他跟着木匠一起回了青山村。
言姝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幹活的工人剛走,齊智清就跑過來說道:“嫂子,你快去看看,前面飯攤上來了三個女人,說是你娘、你大姑和你妹妹。
”
三人居然都來了!
也好,省的一個個的來,麻煩!
言姝走到官道上,就見韓氏熱情的将三人迎到座位上,笑着說道:“芳兒,快給親家嬸子舀飯,再拿幾個饅頭過來。
”
齊智芳知道三人是嫂子的親人,自然不管怠慢,急忙舀了飯端過來,然後去拿饅頭,韓氏更是舀了一大盤的黃瓜端過來說道:“親家妹子,嘗嘗這黃瓜味道如何?
還是姝兒做的,可好吃了!
姝兒嫁過來之後,又勤快,又能幹。
若不是有姝兒在,我們這一家子都不敢想過的是什麼日子。
親家妹子,真是謝謝你了,當初同意讓姝兒嫁過來沖喜。
”
想到這裡,瞬間又覺得很是羞愧,姝兒嫁過來之後,因為蓋房子的事情,她都糊塗的忘了讓姝兒回門了!
難怪親家母過來臉色不好。
王氏見自己一亮明身份,對方這麼熱情,早些想好的訓斥韓氏的話放在嘴邊都說不出來了,現在看到白粥白饅頭,别說王氏了,就是劉氏,也忘了初衷。
一手端着飯,一手拿着饅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果然,還是白米白饅頭好吃!
言姝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三人狼吞虎咽地吃飯,她直到三人吃完,才走過來說道:“娘,小妹,你們來了。
”
王氏突然看到言姝,愣了一下。
這言姝從小就長得好看,要不然兒子也不會給她起這個名字,可是以前在劉家,天天幹活,雖然皮膚曬不黑,可是顔色也沒有太出衆。
可現在不一樣了,穿着一身淺藍色的衣裙,束着漂亮的發鬓,頭上一根銀簪子,擡着頭,俏臉紅潤又白皙,備有一種風情,比縣裡的所有女子還好看。
還好将言姝嫁人了,這樣的相貌,若是讓兒子看到了,豈不是要得失心瘋,一定要将這身份不明的女子娶了?
劉雪梅見言姝穿着新的衣裙,頭上還帶着銀簪,婆婆和小姑子在賣飯,她躲到後面享福,養得又白又嫩,剛剛在這裡吃飯的學門子還看向自己,言姝一來,吃飯的學子們全都看向她。
像以前一樣,隻要言姝在,大家就會忽略她!
以前就讨厭言姝那張臉,現在恨不能将她的臉劃兩道,真是個狐媚子,勾引大哥還不夠,現在嫁人了,還要勾引其他男人,不要臉!
劉氏則想起昨天言姝的狠毒樣子,吓得急忙低下頭,可是想到王氏在旁邊,她根本不需要怕這死丫頭,又擡起頭,狠狠地看了言姝一眼。
言姝将衆人的表情看在眼裡,笑了笑說道:“娘,這裡人多不方便,我們去上面聊吧!
”
王氏想到這裡人多口雜,自己的閨女還沒有成親,而且有韓氏在,也不方便自己盤問言姝,就冷着臉,點了點頭。
韓氏雖然傻,但是見姝兒過來,三人看到姝兒不僅沒有高興,還一副厭惡的樣子,想到以前聽說姝兒在劉家也同自己在齊家一樣任勞任怨,被人磋磨,不由心中大驚:她們不會是來欺負姝兒的吧?
想到這裡,向前一步,一把拉着言姝,将她帶到她自己的身後,冷着臉看着王氏,顫抖着身體,卻倔強地說道:“不許你們欺負姝兒!
”
言姝見韓氏臉都白了,說話的聲音帶着顫抖,但是還将自己拉到身後護着,不由得感動。
韓氏性子弱,膽小不會吵架,可她在察覺到自己有危險的時候,卻能夠義無反顧的站出來。
這家的人,明明同她沒有多大的關系,卻總是猝不及防的讓她心中一暖,想讓她更好地對他們。
她真想告訴他們,不要對她這麼好,不然,她真的會舍不得離開的。
“娘,沒事的!
她們不會欺負我的。
”言姝拉着韓氏,輕柔地說道。
韓氏看向言姝,這才想起來,兒媳婦可是很厲害,沒有人能夠欺負兒媳婦的,不由的臉一紅,低下頭像是個犯錯的孩子,說道:“姝兒,娘,隻是……”
“我知道娘是關心我,我很開心。
你繼續賣飯,我來接待我娘她們就好。
”
韓氏點點頭,看着言姝帶着王氏離開。
王氏看了韓氏一眼,倒是沒有想到,她這個婆婆,居然這麼護着言姝!
韓氏看着媳婦兒單薄的身影,想着若是王氏像齊老太一樣喜歡動手,姝兒因為孝道肯定不敢還手,豈不是受疼?
急忙對齊智芳說道:“芳兒,你去陪着你嫂子。
若是她娘動手傷你嫂子,你也能夠護着你嫂子,然後叫我。
”
齊智芳也覺得嫂子的娘家人看嫂子帶着惡意,就像齊四爺爺家的人以前看她們這一房的眼神一樣,所以聽娘這麼一說,急忙說道:“娘,我這就去,一定不讓她們欺負嫂子。
”
一旁的齊智清皺了皺眉頭,然後一溜煙跑向雜樹林,現在大哥不在,他和二哥是家裡的男子漢,可不能讓嫂子被人欺負了,她娘家的人也不行!
言姝給她們倒了一杯栀子茶,說道:“娘,大堂姑,小妹,喝茶!
”
王氏喝了一口茶,問道:“這片林子是你的?
”
“不是,這片林子是府城姜捕頭的媳婦兒地。
我跟相公去府城的時候,姜老夫人被人撞到,我們将她送回家,姜夫人為了感謝我們,讓我們在這裡賣飯,順便讓我相公幫忙監工将這高地的雜草雜樹處理了。
”言姝半真半假的說道。
王氏點點頭,她也不相信大堂姐說的,這片林子是言姝家的。
“那你為何不讓你大姑一家在這裡幹活?
”
“是大姑不想幹!
”
劉氏一聽氣憤了,說道:“明明是你,讓我們去拔有刺的草,你說讓我們怎麼幹?
”
“招多少工,給多少工錢,都是姜夫人定下的。
大堂姑要高價工錢,隻能做比較難的活我才能夠給姜夫人交代。
要不然姜夫人還怎麼放心将活交給我們夫妻管理?
”
王氏看了劉氏一眼,她相對更關心另一個話題,問道:“姜夫人給你們夫妻開多少工錢?
”
若是可以,她讓當家的也來做,總比大熱天出去賣雜貨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