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看到殺手對面的一人,皺了皺眉頭,将劍拔出來,兩人中間的殺手倒在地上,言姝能夠看得更是清晰,一百米多遠處,站着一隊人馬,中間護着的人,正是葉欣璐。
他們怎麼追過來了?
不過算算時間,也該追過來了。
那麼眼前這些殺手,是誰人派來的,就是葉欣璐和葉軒浩兄妹,還是另有其人?
“姝兒,你怎麼樣?
有沒有受傷?
”葉軒浩收了劍,潋滟的桃花上下的打量了言姝一番,然後關心的問道。
言姝淡然的搖搖頭,見其他的殺手已經離開,康平帶着人正在清理屍體,就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
葉軒浩帶着幽怨看着言姝說道:“姝兒,你們真是不夠義氣,出來玩不告訴我們,讓我們找了好久!
”
言姝斜着眉眼看着他說道:“我們出來,為何要告訴你們?
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走吧!
”說完,拿出一塊布,開始擦劍上的血。
葉軒浩見言姝如此冷酷無情,眼神閃過一絲陰霾,帶着痛徹心扉說道:
“姝兒,你怎麼可以如此的絕情?
我從京城不遠千裡為你而來,你怎麼能夠現在就趕我走。
你這樣,我會傷心的,你會沒有我這個朋友的。
”
言姝将劍擦幹淨,冷聲說道:“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
”
葉軒浩握了握拳頭,想要再說什麼,就看到妹妹和聖女走了過來。
“姝兒!
”
聽到葉欣璐親昵而又甜美的聲音,言姝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這對兄妹真是讨厭!
她想要趕人,又覺得自己現在沒有立場,而且,既然葉欣璐追到這裡了,說明她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算了,還是交給南擎琛處理吧!
收起劍,對上葉欣璐的笑臉,淡淡的行禮道:“康平郡主。
”
葉欣璐走向前,看了看左右,擔心的問道:“姝兒,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碰到這麼多的殺手,你沒事吧?
”
言姝搖搖頭,“多謝關心,我沒事!
”
說完,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身看到唐銘雅和阿雲走了過來,就見阿雲直直的看着葉欣璐旁邊帶着面紗的女子,眼神帶着不悅。
聖女沒有想到阿雲會在這裡,皺了皺眉頭,然後看了看唐銘雅,算是明白了,她是沖着心蠱來的。
隻是沒有想到,言姝會接納她。
不過既然她跟着言姝,那麼應該相處的不錯吧,正好可以幫她。
“康平郡主,這位是……”言姝看着聖女問道。
“這個是南疆的聖女,她擔心的病,我母親特意邀請她過來與我同行的。
”
葉欣璐剛說完,就見言姝的身影一閃,朝着聖女攻了過去。
聖女沒有想到言姝會突然出招,即便她躲避了,肩膀上也挨了一拳,不由得大怒,一邊躲閃一邊說道:“言姝,你這是在做什麼?
”
她本來有心同她較好,可她居然如此不識擡舉,居然一見面就攻擊她。
“聖女問我,我還要問聖女呢!
我和聖女無冤無仇,聖女為何要殺我?
既然聖女都要殺我了,那麼我自然要回報過去,否則,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好欺負?
。
”
聖女武功一般,本就步步後退,聽了言姝的話,更是面如死灰,“你要殺我?
我告訴你,殺了我,南疆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
葉軒浩見言姝攻擊聖女,急忙過去攔下,說道:“姝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
言姝看到葉軒浩,眼神微眯,她已經問過阿雲了,那對兄妹,就是聖女的人。
而且二哥已經查清楚了,她的頭發,就是長公主安排在秋家的人拿到了,然後給了葉軒浩,才落入聖女的手中的。
他們心裡想要殺自己,面上卻一幅同自己關系很好的樣子,虛僞到如此程度,也沒有誰了。
正好,她早就想要報仇了,現在南擎琛不在,一起解決了,也省得他為難。
将劍從劍鞘裡拔出來,一邊攻擊一邊說道:“葉世子,不要一副同我很熟的樣子,你虛僞的樣子,真讓人惡心。
”
葉軒浩聽到言姝如此冷酷無情的話,心中氣憤的緊,一不小心就被言姝的劍在身上劃了一刀。
葉軒浩捂着傷口,帶着震怒看着言姝說道:“言姝你敢傷我?
”
言姝冷笑:“不是已經傷了嗎?
若是不想早死,就讓開!
”
葉軒浩将自己的劍拿出來,怒視着言姝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
說完拔出劍,就準備朝着言姝攻去。
葉欣璐急忙站在中間,着急的說道:“姝兒姐姐,你們别打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我在南疆三年,同聖女姐姐的關系最好了,我聽京城傳來消息,說琛哥哥要娶你,一時間激動萬分,差點死掉。
聖女姐姐心疼我,所以才讓人來找你的。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聖女姐姐。
還好你現在無事,我也安心了,不過你若是不甘心,你就把我殺了吧,我絕對不會有一點怨言的。
”
言姝都氣笑了,這是在說胡攪蠻纏嗎?
自己又無事,又沒死,為何還要揪着以前不放?
而且這個以退為進的場面話說的太好了,看看,葉軒浩此刻眼神都能夠殺人了。
隻聽他不滿叫道:“璐兒,這怎麼是你的錯?
明明就是她心胸狹窄,沒有肚量,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再說,這本就是她的錯。
你和擎琛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還有皇舅舅的婚約,是她挾恩圖報,橫插一腳。
不僅害得你差點死掉,還讓擎琛左右為難。
”
一旁的唐銘雅聽了不高興了,向前一步說道:“顔姐姐才沒有挾恩圖報,她和安王殿下一往情深,相互喜歡,她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
葉軒浩見妹妹聽了唐銘雅的話臉色一下子蒼白,甚至還輕顫了一下,瞬間憤怒了。
拿着劍朝着唐銘雅攻去,“放肆,安王的事豈容你亂嚼舌根?
既然話這麼多,舌頭就别要了!
”
唐銘雅見劍刺了過來,吓得臉色都蒼白了,還好言姝及時攔住了。
“葉世子可真是雙标,允許自己的人插手,就不允許我的人說兩聲。
我倒要看看,葉世子有多大的能耐。
”
說着,便攻了過去。
兩人瞬間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這次,葉欣璐也不勸了,站在一旁,眼中帶着焦急看着兩人,但眼底的怒意和殺氣若是仔細看,根本掩蓋不了。
南擎琛帶着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媳婦兒和葉軒浩正在對打,不過見媳婦兒完全不落下風,就也沒有立刻阻止。
隻是看到葉欣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葉欣璐看南擎琛,開心的跑過去,叫道:“琛哥哥,你剛才去哪兒了?
哇,你去打獵了嗎?
獵了好大一條鹿啊!
”
南擎琛發現地上有不少的血迹,并且都是一塊一塊的,顯然剛剛這裡發生了戰事。
見言姝和葉軒浩停了下來,走過去,上下打量的言姝一翻,見她平安無事才放下心,帶着不悅看向葉軒浩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怎麼來了?
”
葉欣璐見南擎琛不理自己,隻同哥哥說話,有些委屈的走過來,站到葉軒浩的身邊。
葉軒浩看到妹妹委屈,一下子怒了。
“南擎琛,璐兒不顧身體的不适,不遠千裡來找你,你見面都不知道關心她,反而問我們為何而來?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
南擎琛冷着臉看了看葉欣璐,看了看葉軒浩,“我一點都不想你們來。
你們還是回去吧!
”
葉欣璐聽了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帶着委屈說道:“琛哥哥,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
”
“璐兒,你不該來的。
你應該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做妹妹,我此次帶着姝兒出來玩兒,就是想讓你認清事實,好好的想一想。
”
“我不要想,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從我救了你和你母妃出來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了!
”
南擎琛似乎不敢相信葉欣璐居然如此想,如此看待他們之間的情誼,冷着眉眼,聲音如同西風一般,“璐兒,你說話可要想清楚了。
莫要将我們這些年的情誼,磨削的一點都不剩。
”
葉欣璐見他生氣了,拉着南擎琛委屈的說道:“琛哥哥,我剛才太激動了,說的都是無心的話,你别怪我好不好。
為了追上你們,我們日夜不停的趕過來,我難受的厲害,都沒敢休息一下,來了你卻如此态度,還要趕我走。
琛哥哥,我好難過,你别趕我走,好不好?
”
說完,突然捂起了心髒,皺着眉頭說道:“嗷,疼!
我好疼!
琛哥哥,我好疼!
”然後另一隻手松開南擎琛,伸向聖女叫道:“聖女姐姐,我好疼!
”
聖女見她臉色蒼白,急忙上前檢查,發現她是因為情緒激動,使得蠱蟲受了刺激,急忙安撫道:
“璐兒,不要激動,快平靜下來。
”
言姝見她臉色蒼白,一臉疼痛難忍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這女人不會是生病裝可憐吧?
突然,身邊的唐銘雅也捂着心口叫道:“啊,好疼!
心口好疼!
”
言姝急忙扶着唐銘雅問道:“雅兒,你怎麼了?
”
一旁的阿雲看一看葉欣璐,又看看唐銘雅,平靜的說道:“子蠱剛才受了刺激,将母蠱喚醒了,母蠱感受到了子蠱的不安和躁動,所以才會如此的。
”
言姝看了看葉欣璐,沒有想到這蠱蟲反應如此的強烈,才剛一見面,雅兒就如此這般難受。
可葉欣璐本身就有先天性心髒病,心髒不好的人最忌諱情緒波動了,她承受力如此的差,以後豈不是經常引起子蠱的躁動,那麼雅兒豈不是也要跟着她受疼?
言姝皺了皺眉頭,說道:“既然你想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好了。
”
說完,走向前,拿出銀針紮在葉欣璐的穴道上,葉欣璐瞬間昏了過去。
葉軒浩見狀,憤怒而又擔心的問道:“言姝,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
“我隻是看她難受,讓她暈過去罷了。
”說完看向唐銘雅,果然見唐銘雅的臉色緩了一些。
“小誠,你把雅兒扶到那邊坐下休息。
阿雲,你過來一下!
”
阿雲看了唐銘雅一眼,跟着言姝走了過去。
南擎琛也快走兩步,同媳婦兒并肩走開。
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言姝問道:“阿雲,現在母蠱和子蠱都在,若是将母蠱取出來,可好?
”
“母蠱此刻是能取出來,但是子蠱的寄宿者,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子蠱折磨而死,尤其是像康平郡主那樣本身就有心疾的。
”
南擎琛皺着眉頭說道:“璐兒不能死。
”
說完,見言姝不悅的看着他,急忙解釋道:“媳婦兒,你不知道皇姑母有多麼寵愛璐兒,若是璐兒出事,誰都不知道皇姑母會用什麼極端的手段,但我可以肯定,雅兒甚至唐家,肯定是一場劫難。
”
言姝想到唐銘雅可能因為自己才中了蠱蟲,本就心中内疚,若是再因此而牽連到整個唐家,她就更不安了。
南擎琛豈會不了解媳婦兒,拍了拍她安慰說道:“一定還有别的辦法的。
”說完,看下阿雲。
阿雲對上南擎琛犀利的眼神,下意識的沉下了頭。
“你最好如實相告,否則,你也别想得到心蠱。
”
阿雲眼神閃了閃,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一種是你們若是不想讓雅兒受苦,就把她體内的母蠱引出來放到另一個人體内。
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
若想兩者都保,就必須治好康平郡主的心疾。
否則,母蠱隻會不斷的從寄宿者的體内攝取精華傳遞給子蠱,一個寄宿者死了就會寄宿到另一個人身上。
直到子蠱的寄宿者體内的精氣耗盡為止。
”
言姝和南擎琛相互看了一眼,言姝說道:“聽說你們南疆的巫術很是厲害,難道沒有治療心疾的辦法。
”
阿雲想了想,才擡起頭說道:“有!
”
“什麼辦法?
”南擎琛問道。
他和璐兒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表妹,若是能夠治好璐兒的心疾,或許是解決他和璐兒婚約的唯一辦法。
“巫典中記載,青龍木乃是青龍神骨所化,能夠起死回生,醫治百病。
若是能夠找到青龍木,說不定康平郡主還有救。
”
南擎琛和言姝相互看了看,沒有想到青龍木還有如此功效。
阿雲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隻是皺着眉頭看着遠方說道:“隻是青龍木是何等的神物?
連巫醫都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存在,我巫族找了幾百年,都不曾找到,顯然,這東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
所以你們隻有兩個選擇,要不然就是給母蠱不斷的找寄宿者給子蠱提供生命力。
要不然就是,不在乎子蠱寄宿者的生命,将子蠱和母蠱同時取出來。
“不,還有另外一種方法。
”言姝鄭重的說道。
“什麼辦法?
”
阿雲和南擎琛同時問道。
“換心髒!
”
言姝一直比較糾結要不要救葉欣璐,作為醫者,她是應該救的。
可是對葉欣璐,她實在是喜歡不上,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對于自己厭惡的人,她憑什麼要救?
可在剛剛,葉欣璐提到了南擎琛和他母妃小的時候,她看到南擎琛眼中劃過一絲無奈和歉意。
她知道,南擎琛是想讓她治好葉欣璐,也好還了以前的恩情。
既然如此,她就把南擎琛的恩情還了,從此和葉家各不相幹。
也省得南擎琛再内疚!